在冰冷機械的聲音迴蕩從通道深處傳來不久後,一個骨瘦如柴的身影也從通道盡頭的拐角處緩緩現出身形。
哪怕通道內燈光不斷閃爍,吳銘還是看清了來者的樣子&ash;&ash;那是個機械人。
或者用更加確切點的形容應該是:如同一具骷髏般的簡陋機械人骨架。
由烏黑髮亮的未知金屬構成的橢圓形頭顱連接着一根銀白色的金屬脊椎,一根根藍紅雙色的電線從顱骨下方接出,沿着脊椎一直向下延伸。再往下一段,大概是正常人肩膀和鎖骨處的位置,裝着用來固定和連接雙手接口的橫樑支架,橫樑的兩端連接着他的雙臂&ash;&ash;那是一雙由兩根實心鋼管與活動關節組合起來的『手臂』,而手掌更是由兩個實心的金屬球,看上去搞笑至極。
順着脊椎繼續往下,他的雙腿也和雙手一樣簡陋。
由於沒有加裝任何護甲與外殼封裝,這個細胳膊細腿的機械人看上去就像個火柴人一樣。
吳銘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機械人的做工雖然十分粗製濫造,但絕對能算是黑科技了。
因為他沒有看見電源。
這個簡陋到一覽無遺的機械人身上,竟然看不到任何類似於能源核心的東西存在。
而這種沒有能源就能自主驅動的玩意兒,要麼是不講道理的超凡產物,要麼就是它的能源系統已經達到了超出吳銘常規想像的級別&ash;&ash;不是身上帶了個無線充電器能給自己持續充電,就是將能源小型化到了可以塞進那個橢圓形顱骨里。
喲呵,居然還真出來了?
吳銘挑了挑眉毛,將警惕拔高到頂點,同時暗暗加強了護盾與精神濾網的強度:怎麼?在一旁偷窺那麼久,終於坐不住跑出來啦?
有機體,你的挑釁毫無意義。機器火柴人義眼泛着紅光掃過了,似乎是快速給這兩個入侵者做了一個掃描,接着腦袋上的音響就發出了之前那個冰冷、機械的廣播音,我等對外鄉人並無惡意。
吳銘側了側身,指着腳下還沒有收進收容空間的幾個骨人小隊成員:你看着這些人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看看?然後他又指了指狹窄通道內的彈孔,還有這些彈孔,你把這個叫做沒有惡意?
我信你個鬼!狗比機械人壞得很。
機器火柴人聲線不變,仿佛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睜眼說瞎話被戳穿時的尷尬:這是為了阻止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過度深入能量塔內部而做出的一些非常手段,還請見諒。
所以?吳銘順手把最後幾個骨人小隊成員扔進收容空間。
我希望你們能交出可能被你們所擒獲的有機體孟亦然,並且停止違規的訪問。機器火柴人耐心地解釋道:傳火儀式是夜之城十幾年一次的重要儀式,不能讓任何人干擾。
吳銘饒有興趣道:哦?你還知道我抓了個稀有寶可夢?這件事情雖然是在大街上做的,但也不至於動靜大到人盡皆知吧?
呵呵。他發出了兩聲沒有感情起伏的乾笑,雖然他聽不懂對方口中『稀有寶可夢』是什麼怪話,但是根據當前語境他還是能明白對方話語中隱含的意思,整個夜之城都是我的眼睛。
半個月以前,你們被代號為阿狗的有機體帶回夜之城,從南門進入下城區,此後,你們兩個有機體就一直住在阿狗所有的棚屋中。
很快,機器火柴人就洋洋灑灑將他們來到夜之城後的行程都給報了出來。
雄性有機體。他這麼說着,抬起手指了指吳銘:代號無名(nona)平日出門時間極少,大
部分時間都坐在阿狗家中,閱讀各類書籍,同時擁有疑似鍊金術的物質生成手段,能將黃土煉成各種食材用於日常消耗,半個月的時間裏,總共出門七次
情報工作做的不錯嘛
確認過眼神,是同樣喜歡到處放監控的人。
吳銘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而最令他在意的是,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能煉成物質這件事的。
這種手段,他也只是在阿狗和阿茶家中悄悄施展過幾次,除非這個火柴人喪心病狂到連夜之城居民家中都會放入監控進行監視,那麼理論上唯一可能知道這個小秘密的人只有莉娜,或許還可以算上有可能知道的阿狗與阿茶
然而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機器火柴人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七次都隨同代號伊麗莎白的雌性有機體在夜之城下城區,工廠區,大棚區閒逛,進行無意義的歌唱活動,甚至多次組織工人聚集
等一下!這個時候,吳銘突然高聲打斷了他:你居然敢說我組織的街頭演唱會是無意義行為?
缺乏明確目的,只通過歌曲煽動工人們的情緒,但並未對其情緒進行正確引導,而是放置不管,任由情緒自行平復,白白浪費。機器火柴人眼中紅光閃爍,確實為無意義行為。
吳銘聞言頓時勃然:放屁!你這是在質疑我作為偶像製作人的能力!
機器火柴人的義眼中改亮白燈了,他白了吳銘一眼,後者甚至從他的舉止神態中看出了『懶得爭辯』的意思,然後繼續說道:雌性有機體,代號伊麗莎白,具備奇異的魅力,能瞬間化解有機體的警惕心和敵對心理,歌聲性質與舊世界塞壬海妖相近,具備迷惑人心效果,近戰格鬥能力極強
來到夜之城後,多次出門活躍在上城區以外的多個位置及其城外荒原,通過來源不明的奇特魅力消解其他有機體的警惕心,淡化其個人意志,將其轉化成唯命是從的奴隸,極其危險
吳銘聽着冷汗都快冒下來了,下意識用胳膊肘捅捅身旁的伊麗莎白:老實交代,你每天出門都去搞什麼了?怎麼還帶洗腦的?這要是讓老趙知道了,回去鐵定要罰你跪搓衣板的!
伊麗莎白委屈巴巴:大哥,我沒有啊我就是就是溜達完了肚子有點餓
然後你就一言不合洗別人腦了?
雖然吳銘很清楚伊麗莎白也不會做出洗別人腦的事情,但就怕有個什麼降智光環啊
不是,我就找了幾個好說話的人蹭了幾頓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明目張胆地在敵人面前開起小差來。
也幸虧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機械人,沒有設置相應的情感邏輯迴路,否則非被這倆的舉動給氣到吐機油。.
你們對夜之城而言是威脅性極大,按理來說本該被剷除的對象才對就在兩人小聲比比的時候,機器火柴人的聲音又悠悠傳了過來,只要你們肯交出孟亦然離開能量塔,我會對你們的行為既往不咎。
如果我不願意呢?
就像是為了專門惹他生氣一樣,吳銘非要這麼槓他一下。
那麼,這個你就自己看吧
機器火柴人眼光閃爍,投出一束光束,映在地上播放了一段影像。
這個是吳銘看着投影出來的影像畫面,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你在用他們威脅我?
故事講起來還怪累的
阿茶在廣播節目中講完了故事,關掉廣播儀器下了播,身子靠在有些不牢靠的椅背上伸了個懶腰。
八小時工作制和雙休日阿狗同樣也嘆了口氣,不由想起了這段日子從吳銘那裏聽來的觀點,聽起來簡直就像科幻故事一樣
科幻故事,
是他小時候從父母那裏聽來的詞彙,在他已經有些模糊朦朧的記憶中,他隱約記得父親經常跟他過的講一些故事,故事的具體內容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大多都是一些科技背景非常發達的時代,人們已經從沉重的勞作中擺脫了出來,開始將眼界拓展到更加廣闊的世界中
向宇宙出發徜徉在星辰大海中,遇上猙獰蟲群的勇敢開拓者們;和真人擁有着同樣感情,最終在找到生命意義的那一刻被骨人殺手所殺死的骨人;穿越時空一次次輪迴,只為了改變摯友結局的勇敢少女
每一個故事,都讓他深深着迷,並且一次又一次向妹妹和好友講述這些故事。
至於為什麼叫科幻故事?
他也不記得,只知道爸爸的爸爸也是這麼說的,爺爺的爸爸也是這麼說的,更早的話,他也不知道了,總而言之就這樣將這個詞彙一代代傳了下來。
不過據他的理解,可能就是那種有一定科學依據,但幻想成分居多的故事吧
按照這個標準,八小時工作制和雙休日制度,也同樣算是科幻故事裏的背景設定。
整張臉都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莉娜聽到這個詞彙,漂亮的褐色雙眸中也有光芒閃動:阿狗,給我再講講骨人殺手的故事吧?
可是現在最好應該保持靜止,讓自己熱量消耗降低阿狗有些遲疑,我們的物資雖然還算充足,總要考慮到意外
莉娜眼神閃爍,有點失落:誒今天不講嗎?
莉娜你別聽你哥亂說。阿茶伸完了懶腰,你哥講故事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骨人殺手的故事我也聽過,我來給你講!
小姑娘的雙眼頓時又亮了起來:好耶!
她也覺得哥哥講故事有點乾巴巴的,要論及講故事的技巧,肯定還是眼前這個阿茶哥哥更厲害一些。
我說你啊阿狗想要阻止,但是看到妹妹那期盼的眼神,最終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口,還把鍋好好背了起來:好吧你來講吧,我確實不擅長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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