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吳銘幫趙姒妲收拾完餐桌稍微簡單交待一下後就溜達出了門。
伊麗莎白準備拉着齊格非去逛街採購,照她那氣勢恐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讓吳銘不由聯想到所長之前所說的『一定程度的人格障礙』,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融合其他伊麗莎白後出現的異常體現。
雖然吳銘也有些擔心這倆女超人去逛街會不會搞出大事情,可他轉念一想伊麗莎白在人類世界不知道活了多久,肯定對人類社會的基本生活常識有了解的,而且齊格非也在所長那裏接受了一定程度的社會常識灌注應該不大可能搞出什麼事端吧?
最後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吳銘給伊麗莎白留了一枚新入手的探針,並且告訴她和齊格非該怎麼用探機緊急聯繫自己。
人偶姑娘則預定待在家裏深入研究【真理】藥片,準備在短期內搞明白其構成材料、生效原理並逆向破解製作工藝,爭取能從研究中儘快找出解決林嬌嬌身上超凡潛力過剩問題的手段。
而吳銘呢,準備先按照輔助裝置的標記點追蹤先去見見祈願人。
由於今天是工作日,而且現在正值上班高峰期,所以吳銘總能看到一個非常奇妙的景色:馬路對面通往市中心和商業區地帶方向的車道上的車輛絡繹不絕,車流量一度大到了紅綠燈的存在都失去了意義——反正不管是紅燈還是綠燈,通往商業區和市中心方向去的車輛永遠都是頭尾相接,被堵在路上形成一條長龍。
而馬路這邊通行的車輛卻遠比對面要少了一大截,雖然車流量也不小,但車輛好歹還能以基本不受阻礙的速度通行。
「才八點」溜達出背街小巷,站在行人路邊的吳銘趁等紅燈的空隙,掏出手機確認了下時間,「但祈願人的定位顯示他已經出門了,是準備約着出去玩嗎?工作日出去玩,對方還是在校學生?而且現在是高峰期,會選這個時點出門是因為目的地比較遠,還是為了避開高溫時間段?」
一時之間吳銘腦海中習慣性浮現出了諸多自己都感覺沒啥用的胡亂猜測。
就在他腦子裏冒出對這次祈願人的推測時,正等着紅燈的吳銘突然感覺左肩一震,好像被人給撞了一下。
嘭!
吳銘轉頭向左邊望去,發現撞到他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頭戴耳機,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屏幕,撞到他之後既沒有道歉,也沒有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像完全沒有感覺到有撞到人一樣,依然自顧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繼續抬腿往前走。
不過吳銘並沒有留意小伙子的手機屏幕上到底在播放什麼導致後者看得這麼入迷,而是敏銳察覺到了另一件事情。
這小伙子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在行人路上還是紅燈,車流量較少的這邊還有不少車輛以通行,可他就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危險一樣,隨着腳步的慣性旁若無人地朝馬路對面走去。
連多餘的思考都不需要,吳銘抬手就拽住了即將走上行人路被小轎車撞到的小伙子。
緊接着吳銘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那個小伙子並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也沒有因為被陌生人貿然拽住而生氣憤怒,反倒像是個智能程序並不完善的掃地機械人一樣,哪怕因為某種原因被卡住了無法繼續前進,也依舊渾然不覺地機械性向前邁步。
這已經是完全不能算是專心看視頻旁若無人的行列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吳銘臂膀稍稍發力,就輕而易舉將這個有些古怪的小伙子給拉了回來,為了避免周圍人起疑,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換上和善又陽光的笑容,看上去就像個熱心快腸喜歡管閒事的路人關切地問道:「小哥你沒事吧?過馬路就別看手機了。」
但是在看到這個小伙子正臉的瞬間,吳銘故意調整出來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他看到了一雙琥珀般的雙瞳。
小伙子眼中仿佛燃燒着金色的火焰,將瞳孔染成琥珀一樣的金黃色,他面無表情直勾勾地迎上了吳銘的目光。
僅憑短暫對視吳銘就能判斷出,那絕對不是人類所擁有的目光!
或者說,有什麼東西『佔據』了這具軀體,正在通過這雙瞳孔,以跨越虛實、跨越空間甚至跨越時間的方式審視着他!
周圍都是普通人,而且在大馬路上開打或是上演大變活人很不利
一瞬間心中已經有所判斷的吳銘調用了輔助裝置的力量,作用於精神和心理上的暗示和認知篡改擴散開來,首先篡改降低了身邊普通人對他們倆的存在認知,故意淡化兩人在周圍人眼中的存在感,隨後趁着存在感下降所帶來的效果,吳銘果斷開啟了收容空間,準備將這個小伙子先扔收容空間再說!
不管你是什麼存在,收容空間雅座有請!
它?或是他?察覺到了吳銘目光中蘊含的驚愕和緊張,僵硬機械地伸出手按住了吳銘的肩膀,然後這具被不明存在操縱的軀體咧開了嘴。
無法理解的狂人囈語驟然在吳銘耳邊炸響!那像是由成千上萬個人在同時低聲細語,講述着不同話語時所形成的噪音,吳銘只感覺嗡的一聲眼冒金星,隨後難以忍受,仿佛有人用鑽子像開椰子一樣將他腦殼鑽開的專心痛楚傳來,粗暴打斷了他試圖將小伙子裝入收容空間的舉動!
精神抗性一向是吳銘的短板和弱點,而這個弱點至今為止已經讓他吃了好幾次大虧。
無形波動已經擴散開,凡人雖然無法感受到變化,但具備超凡感官的吳銘,此時卻能深切感受到世界的客觀性和穩定性正在遭到質疑,受到狂人囈語影響的吳銘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物質世界正在變得虛幻和縹緲
「窩鵝咦梅字酒就海」
物質與心靈的界限重新回歸模糊的狀態,吳銘隱約感覺自己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可他還沒來得及找出這變化的源頭,他就隱約聽到有一個聲音,蓋過了那聒噪瘋狂的囈語所組成的帷幕,像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般久久迴蕩在他耳邊。
「我梅意鵝酒就字孩」
音調古怪,邏輯也十分混亂的聲音正在逐漸變得流暢,佔據這具軀體的存在表現出了十分強大的學習能力,幾乎只花了幾秒的試錯和練習,他就掌握了說話時所必要的正確語調和語序。
最終形成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我沒惡意救救孩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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