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傳送回來不就沒事了?非得留下來嘲諷一下對手,現在舒服了吧?」趙姒妲的纖纖玉手上閃爍着微光,輕撫在吳銘一片焦黑的後背上,數道清潔污漬與治療輕傷的光芒閃過,「還好問題不是很大,被燒焦的身體組織已經開始自愈,我這就幫你把燒焦壞死的部分給切下來」
吳銘趴在地上嘶嘶倒吸着涼氣,「玩嗨了有點沒收住等會,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很不得了的發言不不是!讓它自然生長不好嗎為什麼要嘶啊疼疼疼疼!老趙,我錯了!輕點!輕點啊!」
伊麗莎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擔心地看着鬼哭狼嚎的吳銘:「大哥你沒事吧?」
「你感覺下精神鏈接里他傳來的情緒,他像是有事的樣子嗎?」趙姒妲甩了甩變成手術刀的食指,將上面已經碳化的黑色碎塊甩到地上,左手扔出一團治癒輕傷,加快身體組織恢復速度的白色光球到吳銘身上,沒有任何感情起伏地揭穿了裝模作樣的吳銘,「而且我切的只不過是管理者壞死、碳化的身體組織,理論上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好了,處理完成,你可以起來了。」
吳銘從地上爬起來,用物質轉換模塊給自己做了件一模一樣的衣服穿在身上,還念念不忘地吐槽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大主教那一套根本沒有什麼可行性,我懷疑當初炸了夏庫拉斯之後阿塔尼斯背後也被燒焦了,回到亞頓之矛後偷偷去換了一套衣服才重新登場和沃拉尊女族長去嘮嗑的」
齊格非皺了皺眉頭,似乎隱約要想起些什麼東西:「總覺得你說的這些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能覺得耳熟那說明你也是個星際玩家,等這場戰鬥結束了,我帶你回去光復艾爾。」吳銘隨口回了飛哥一句,接着就把話題拉到正事上來:「先不說這些,格拉摩根兩處反重力裝置被摧毀,已經沒辦法維持那座質量巨大的城市繼續浮空飛行了,輔助裝置根據還留在格拉摩根上打探消息的隱形探機傳回來的數據,計算出它目前所處的高度和飛行速度都不足以支撐它順利到達生命樹所在的區域,但是上面的神靈軍團和系統AI仍在運行中,如果格拉摩根上那個系統AI的使命真的是回歸本源,完成生命樹的補完,那麼它肯定會另尋辦法去和生命樹接觸,我們的時間仍然非常緊缺。」
「總得來說,暫時阻止生命樹融合的任務和計劃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呢?」
齊格非表情變得有些猙獰起來:「那還用說嗎?衝破核心防線徹底摧毀生命樹,我要向它復仇!」
意料之中的答案,吳銘很清楚齊格非肯定不會放棄摧毀生命樹的機會,這是數年來,甚至十幾年以來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的執念,可不是短短兩三天的插科打諢就能輕易化解的,吳銘充其量只能在這個黑龍妹子的心中種下一個種子,一個對回歸人類社會重新燃起渴望的種子,卻沒辦法消除她心中的仇恨與執着。
當然,以吳銘自己的處世原則,他也不準備強行干涉齊格非做出的決定,只是有些事情他作為知情者還是要和黑龍妹子說清楚的。
「哪怕是復仇成功後馬上會死也要向生命樹舉起刀刃嗎?」吳銘緊盯着齊格非,視線穿過半透明的頭盔假面直視着她的目光,鄭重地說道:「你與生命樹建立了一道特殊的生命鏈接,你享受着生命樹分享給你的生命和魔力,你的身體能夠快速恢復,擁有着近乎無限魔力的原因也是這道鏈接所帶來的效果。」
吳銘的話顯然像個重磅炸彈震到在場所有人,伊麗莎白張口結舌地看着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齊格非隱藏在頭盔假面下的臉上也多出些許驚訝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就連一向沒有什麼感情波動的趙姒妲眼睛中也浮現出了由數據流組成的感嘆號。
「這是我在治療你的時候看到的信息,真實度完全有保證,所以我才要好好問問你」吳銘走到齊格非面前,朝她伸出了手:「摧毀生命樹,就意味着所有共生的下級節點都會經歷『死亡』,我們接下來的砍樹行為就和親手殺掉你沒有太大的區別,你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嗎。」
齊格非的回答沒有一點猶豫,她甚至都沒有經過思考就抓住了吳銘伸出來的手:「我就是為了向生命樹報一箭之仇才苟活到今天的。」
依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現在站在吳銘面前的齊格非,一柄黑鐵大劍與頭盔假面,還有心中只剩下了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仇恨與負罪感,就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的齊格非,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留念和牽掛都沒有了。
會坦然踏上這條自毀自滅的結局,也無可厚非。
伊麗莎白輕輕扯了扯齊格非用龍鱗變化出來的黑袍:「飛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吃的,這麼早陷入長眠得錯過多少好吃的啊」
吳銘不動聲色地用物質轉換模塊做出兩塊小餅乾放在齊格非手心,十分自然地掩蓋了自己剛剛其實是迫於氣氛才伸出手,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行為,轉而對有些的伊麗莎白說道:「這是飛哥的選擇,我們不能為了自我滿足而去扭曲她的意願。」
趙姒妲站在一旁無悲無喜地默默盯着幾人,視線在伊麗莎白、齊格非和吳銘身上跳轉了好幾次,最後落在了這個喜歡說怪話的男人身上。
吳銘笑了笑,故意躲開了趙姒妲的視線,並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走吧,傳送開始,目標,生命樹的老巢!」
令人暈頭轉向的眩暈感逐漸褪去,眼前禁忌四重存在的重影也在一點點回復成正常視野,從傳送後遺症恢復的吳銘,第一時間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是否成功到達生命樹的本體附近,以及現在他們是否處於危險環境下。
腳下是柔軟濕滑踩上去頗有彈性的暗紫色肉質化地面,一塊塊生長在地面幾乎有人頭大小的肉瘤正如風箱般一伸一縮地鼓動着,周圍生長着許多造型扭曲的低矮枯樹,枯樹差不多也就比正常人的體型高上一二十公分而已,那些樹的樹冠多半都只有三個大的樹幹分支,並且這些樹幹整齊劃一都朝着同一個方向生長着仿佛是在追逐、亦或是在朝拜着什麼一樣,本來就昏暗、只能依靠太陽光來獲取點點光芒的大地,許多似植物卻又像軟件生物的扭動肢體遮蔽下變得更加暗無天日。吳銘隱隱約約通過扭曲肢體的空隙中,看到一個高聳入雲端仿佛高塔般的生物
吳銘努力看清楚了遠處那個仿佛高塔般,不知道是生物還是植物的東西,喃喃自語道:「飛哥啊你特麼管這玩意兒叫樹?」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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