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黎庸伸手一指,一點神光沖入張子陵身上。
張子陵心中一動,並未躲避,就見那神光融入紫府中。
「這是關於掌控焚仙爐的具體辦法。」黎庸淡淡說了一聲。
突兀之中,黎庸像是想到什麼,接着說道:「對了,有一點要提醒聖子,那帝兵菩提枝,最好不要動用,不然與亂古斧相衝,想要得到亂古斧認可,就幾乎沒有希望了。」
張子陵點點頭,平靜說道:「放心便是。」
實則張子陵也沒有動用帝兵菩提枝的想法,當然,若是處境兇險,那則是另說。
正常情況下,張子陵不會這樣做。
「嗡!」
韓宗玉拿出一架天舟,那天舟上下,閃爍晶瑩寶光。
白光氤氳流淌,如化作一掛銀河,水波蕩漾,洶湧不休。
張子陵眸光閃了閃,對於太一門中這天舟祭煉之法,心中有些想法。
「這等天舟,駕馭起來,遁走虛空,實在是逃跑必備利器。」
「速度驚人,我總不能遇到挫折,就想着動用帝道道果,若能有天舟在手,那就算打不過,逃跑還是行的。」
張子陵並不妄自菲薄,自身實力,固然同階之下,難逢敵手,就算有敵手,不敵的話,也不會有太多危險。
但修行路上,遇到的大多數人怎可能公平較量?能以高境界殺敵,就不會迂腐的壓制修為同階一戰。
現實不是遊戲,十分殘酷。
不過在這節骨眼上,張子陵沒有多說什麼。
素還真與黎庸目睹張子陵韓宗玉兩人乘坐天舟離開,神情肅穆,頗是感到有些沉重。
「掌門,還覺得不保險嗎?」素還真沉聲問道。
「該做的已經做了,最終結果如何,不是我能掌控的。」
黎庸神情淡淡,平靜說道:「魔鬼嶺中,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無法預料。」
黎庸的體質的確特殊,卻並非萬能的。
素還真點點頭,「就看聖子能否逆轉這大勢了。」
「理論上聖子是有希望做到這一點的。」
黎庸望着那天舟,化作浩瀚白光,貫穿虛空,變得再不可見時,才是說道:「帝命池中氣運加身,那可是太皇橫壓天地之際,殺戮萬千異族,匯聚而成的氣運,命數可逆,天意可改,就看身處局中,能否把握一線生機了。」
素還真聽到這話,只是沉默下來,並未多說什麼。
到得此時,再多言語,都無用處,兩人只能是干看着。
「何必擔心?既然太皇能逆勢而起,於不可能之中,綻放奇蹟,為人族接續天命,那太皇這一世身,又怎會弱呢?」
突兀之中,一道聲音傳來,太上長老任平生悠悠走來。
虛空宛若平地,只做等閒。
「太皇可以中古之時,為人族接續天命,那是在時光洞中,得了天意加持,歸根結底,是楚狂人手持兇刀斬蒼天,為人族爭取到這樣一次機會。」
「只是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於紀元之中,逆勢而起,卻不代表就有人可以做到。」
任平生冷冷說道:「但太皇做到了。」
「中古至今,百萬年歲月,不知葬下多少往事,時過境遷,只希望聖子也能逆轉天意。」
「將希望放在聖子身上,可悲可嘆,你等這一輩,似乎英傑凋零,不見良才。」
任平生這話,說的素還真與黎庸都臉色微微發青,任誰聽到這種話,都會不悅。
素還真與黎庸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彼此對視一眼,姑且當做沒聽見。
魔鬼嶺中,雷平神情焦慮,望着雷興雲,有些猶豫不決,卻見這時,雷興雲陡然張開雙眸,望着雷平,沉聲道:「現在情況如何?」
「聖子,那些太一門之人快要靠近這裏了。」
雷興雲沉默少許,臉上神色有些凝重,隨後才是說道:「罷了,雖還沒有十足把握,卻顧不得許多了。」
就見雷興雲身上,一種神力洶湧浩蕩,卻是化出黑色大光。
那黑色大光氤氳成霧,波光瀲灩,攪動虛空都像是要腐蝕開來。
這是斬我明道訣,雷興雲目前還不能真正掌握由心。
這是有很大風險的,畢竟斬我明道訣,是要斬去舊軀,逆天修行。
「嗡!」
像是有一種阻礙,在阻擋着雷興雲繼續修行。
這是冥冥中的示警,是一種身體本能中感覺到的兇險,而做出的反應,卻又像是一重桎梏,不能擺脫這桎梏,雷興雲就永遠都在門外,無法真正將斬我明道訣修行有成。
雷興雲並不遲疑,神力流轉周身,有滔滔大光,自雷興雲周身流淌開來,這襯托的雷興雲如神似魔。
「轟!」
這宛若有一種浩瀚天音,如暮鼓晨鐘一般,在雷興雲紫府中轟然一聲炸開,隨後推開一片新天。
「向死而生,破開了枷鎖。」
雷興雲眸子中露出精芒,隨後周身神力浩蕩,就見天際之中,那斧影之上,垂落萬千金黃色大光。
那金黃色大光,宛若玄黃母氣一般,厚重千鈞,壓塌萬古。
大光無盡,洶洶湧涌,傾瀉如瀑。
斧影化作實質,成為天地的中心,就見天上地下,那斧影所在,如一輪大日橫空。
「那亂古斧出現了。」
這一刻,那斧影化虛為實,才說明亂古斧真的打穿了無垠虛空,撕裂了萬千維度,懸掛在虛空中。
那亂古斧在微微搖顫,有一絲絲一縷縷帝氣,垂落下來。
「嗡!」
亂古斧上,在微微顫動,像是在應和,又像是在呼喚。
呼喚的自然不是雷興雲,而是那古史之中,曾橫壓天地日月的亂古大帝。
魔道興於亂古,這是一尊極其可怕的人物。
不單單是天賦才情過人,更能百折不撓,於百敗之中鑄就魔胎,最終逆勢而起。
亂古斧在哀鳴,其上光芒流轉,雷興雲心中一動,就見整個人恍若與那亂古斧產生了某種共鳴。
雷興雲臉色大喜,「這是得到亂古斧的認可了?」
喜色掛在臉上,卻見這種共鳴,卻又快速黯淡下去。
雷興雲心中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雷興雲再看那亂古斧,兩者之間的聯繫,變得無比微弱。
雷興雲遲疑少許,臉色有些發青,才是有些不甘的說道:「雷平長老,你留在這裏,我親自去見亂古斧。」
「這怎麼行?」
雷平大驚,「繼續深入,太過兇險。」
「不必多言,我們本就別無選擇。」
雷興雲臉上帶着一絲惱怒之色,隨後沉聲說道:「可惜,想要走捷徑,讓亂古斧來見我,卻是我想當然了。」
「古史之中,得到亂古傳承的人不在少數,都是做了無用功。」
「我並不特殊,或許是欠缺了什麼東西,哪怕我掌握有斬我明道訣,都不足以讓亂古斧直接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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