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着實是讓人有些心驚膽戰,人人自危。
「你說,這哪個不要命的,在天子腳下都這般猖狂?」在一個茶攤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這會喝着熱茶,也是忍不住議論一聲。
這件事,上到文武百姓,下到市井小民,就沒有不議論的。
這話頭一起,這人對面坐的瘦瘦小小的同伴也是忍不住回一句,「你說這無緣無故的殺人,讓人心中當真懼怕的很。」
「這天天的死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瘦弱的男子還忍不住補一句,這會臉上的神情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但是這模樣,卻是讓同伴忍不住想嘲笑一句,「你倒是想得美,這些天死的人哪個不是吃俸祿的,像我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平日說說閒話而已,還真往自己身上扯,倒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這人……我就說一句……」也不至於說話這般陰損,讓人心中不痛快。
「好好……不說了……喝茶……喝茶……」
兩個人一看也是胡鬧慣的了,這會沒邊際的說一會話,也打趣的過去了。
茶攤上也沒有多少人,除了這兩個說閒話的,便是有一個戴斗笠的男子,一身黑色的勁衣,一句話也不說,只盯着桌子上的茶盞。
等着那兩人將話說完了,這才不緩不慢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看起來也是十分不起眼的模樣,只是戴了個斗笠,但若是細細的觀察,就發現者個男人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尋常。
更為不尋常的是,他左手拿着一柄長劍,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離手,就連喝茶的時候,也是沒有離手的。
自然,這個情形若是沒有人故意盯着他的左手看,自然是看不分明的。
再一轉眼,茶攤上的老闆又提着茶壺給客人續茶,卻是只見兩人了,剛才還在喝茶的斗笠男子,卻是不見蹤影了,只是桌上有幾個同板。
茶攤老闆上前將銅板收了,還有些微微愣神,剛才他似乎拿茶壺的時候,這人還是在的,怎麼走的這般快。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老闆,沒茶了!」又是一聲呼喚,茶攤老闆是立馬就回過神來了,忙忙提着茶壺往另外一邊走。
自然,這殺人事件再鬧得沸沸揚揚,卻是依舊沒有影響老百姓們的生活。
只不過,京城中的殺人事件是愈來愈猖狂,不斷的有人死去,就連內宅中的婦人,都是有一些耳聞的。
「聽說死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鬧得是沸沸揚揚的。」蘅蕪苑中,有兩個小丫頭,趁着這中午沒人的時候,倒是在一旁窸窸窣窣的說着閒話。
若是以往,根本是沒有人會聽見的。
但是今日偏偏巧了,晉王妃只在屋子中悶的要命,卻是巴巴的大中午到屋子外頭透氣,偏巧聽到了這樣的話,當時臉色就變了。
「主子……」木心在一旁看着,眼見着自家主子的臉色都變了,忙忙的上前去呵斥。
「你們這些賤蹄子,好好的不做自己的活計,在這裏嚼什麼舌根子!」木心本來就是晉王妃身邊的人,這兩個小丫頭一聽見木心的聲音,嚇得全身一哆嗦。
再回頭看晉王妃也在身後站着,不管是她們剛才有沒有
說旁的過分的話,這會都被嚇得不輕,直直的往地上一跪,旁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求饒。
晉王妃緩了片刻,只過了許久,眼睛冷冷的在這兩人身上掃視了幾眼,眼中跟淬了毒一般,「這兩個丫頭不守規矩,打發出去,再不許踏進晉王府一步。」
這話雖然是壓着怒氣的,但是木心也當真是感受到晉王妃的怒氣,心中也是微微訝異。
平日主子就算是有些不喜歡聽這些丫頭嚼舌根子,但是輕易也是不會像今日這般動怒的。
這是怎麼了?
而且……這兩個丫頭也沒說什麼旁的,就是說外面的流言,都是知道的,平日她也會和旁的小丫頭提一嘴的。
但是……這只是木心的疑惑,卻是不敢顯露出來的,既然主子說奴婢錯了,那便是錯了。
那兩個求饒的小丫頭,已經被婆子拖下去了。
木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晉王妃,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後日是父親的壽辰,本宮說的那些東西可打點好了?」晉王妃冷冷的問了一句,雖然言語中依舊有怒氣,但是已經收斂了不少。
「回主子,都打點好了,王爺那邊奴婢也通傳清楚了。」安國公壽宴,這可着實是一個大事情,木心也是絲毫不敢耽擱的。
晉王妃點了點頭,眼中卻是有幾分不耐煩,斜了一眼木心吩咐着,「你下去吧。」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木心不敢反駁,忙忙的退了出去。
屋內也只有晉王妃一人了,這才鬆懈下來,但是眼中卻是含着怒氣。
她那日是聽到爹爹與五皇子的對話了。
原本就是心中有計量的,但是當真是聽到了這些,眼見着事情越鬧越大,晉王妃心中也着實是有幾分忌憚的。
屠殺朝中重臣,這般猖狂,若是被揭發之後,那該如何?
雖然現在看着是一丁點痕跡都沒有,但是晉王妃心中還是懼怕的。
但是這些懼怕卻是一丁點用沒有,爹爹自從小然斷了雙腿之後,作為也是愈來愈沒有分寸。
如今……如今已經到這步田地了。
爹爹做這件事之前,難道都沒有為穆家上下考慮嗎?
萬一事敗,那全家上下,又如何善終。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晉王妃只能壓在心中,誰都不敢透露隻言片語。
後日……爹爹的壽宴,先過了這個時間再說,旁的先往後放一放。
她再找機會勸一勸爹爹。
晉王妃這才抬頭,屋內是一片安靜,就連瑞兒都被乳母帶下去了。
這會,晉王妃也是緩和過來了,自然是記起來孩子,便起身到外頭看一眼了。
蘅蕪苑中這般模樣,青玉苑也是消停不了。
安國公的壽宴,自然也是一樁讓人重視的喜事了。
從穿着打扮到禮數都是不可少的,周媽媽在這些事情上自然是沒有見識的,只是一味的說什麼都好。
楊嬤嬤與巧玉對視一眼,心中也是為難,本來小世子的身份就有尷尬,這才去安國公府參加安國公的宴會,怕是給你個讓人擔心。
「上次重陽宮宴之上,安國公當着那麼多的人面,就那般說小世子。」巧玉臉上有幾分悻然,這次可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可不是讓人欺負了。
先不說別的,巧玉是一聽要去安國公,只覺得腦仁都頓頓的發疼。
楊嬤嬤也是一臉的為難的神色。
本來軒兒年齡小,這些東西都是要主母商議着來。
但是晉王妃自打小世子回來露了一次面以後,可是再就沒有露過臉了,這是打定主意不準備管小世子了。
晉王是更不用說了,連正眼都不看小世子,更不說在這些小事上幫襯了。
蘇柔兒在一旁看着他們這般為難,本來是不準備說的,但是此刻也是得說一句了。
「其實,不管準備什麼,安國公都不會心中痛快的。」蘇柔兒淡淡的說了一句,卻是指出了其中的關鍵。
這本來就不是這些身外之物的緣故,瑞兒一出生,軒兒就註定是安國公眼中釘肉中刺。
「那可如何是好?」巧玉在一旁,心中也是着急。
之前就落了那麼大的臉面,這會若是不周全了,更不是讓人為難了。
「軒兒年幼,就抄寫一百個不同的壽字裱起來就好了。」蘇柔兒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有多想。
若是安國公喜歡,就算是街邊隨意買一個玩意,都能入了他的眼。
若是不喜歡,那便是將天下最寶貴的物件尋來,都是勉強入眼的。
既然這般,還不如不費心思的好。
楊嬤嬤聽了,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只是拍了拍巧玉的手,「就按照雲姑娘說的做。」
其中道理也是這個緣故,楊嬤嬤也是想清楚了。
就是巧玉還是太過於年輕了,許多事想不太明白的,
雲姑娘說的,楊嬤嬤也同意了,巧玉又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自然只能是這個法子。
這樣一來,面子上也是挑不出錯處的。
兩日過得也是十分快的,只能是有時間將軒兒寫的一百個壽字裱起來,便就沒有時間做旁的事了。
安國公的壽宴,也是京城中的一樁大事了。
只是一早,各家收到請帖的人無不一早就往安國公府趕。
自然,還有那些沒有收到請帖的,想上趕着去拍安國公的馬屁的,自然是早早的就將禮物送到了。
雖然人沒有進去,但安國公若是將這禮收了自然是極為有面子的一件事。
今日,安國公也是一身紅色的喜色長袍,由着自己夫人將身上都收拾妥帖了,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你去後院招待,這裏不用你了。」
今日,安國公夫人才剛能起身,就片刻都不敢耽誤,掙扎着起來伺候。
畢竟是壽辰,也是大日子。
若是女主人都沒有動靜,着實是看着讓人笑話。
「那我便去了。」安國公夫人又是輕輕的順了順自己夫君的衣角,這才往外頭去了。
安國公這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卻是不着急往外頭去招呼賓客,而是冷冷的往房間內一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眼中儘是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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