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這頭沉寂無比,而另一端卻是兇險異常。
玄冥竟然與水魂之器斗的難解難分,按理來說,就算是主人死後魂器還有自主的意識也會虛弱一段時間,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強悍的。
好像還不止強悍那麼簡單,共工一死,他眼眸之中不僅充滿了生機與靈氣,力量好像也更加強大。
仿佛他是代替了共工的新生。
被拍下海中的帝江,又是捲土重來,雖然並沒有因為那一下受到傷害,可是他的內心還是很暴躁,自從強量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他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給我死!今日你就要老老實實給我回歸本命魂器形態!」
帝江怒吼道,手中的長劍迸發可怖的力量,令蛟龍嘶吼閃躲不已。
玄冥在一旁輪為了輔助,輪及瘋狂,兩個人都是瘋子。
蛟龍身上的烏光鱗片殘缺不已,在兩柄絕世之劍下,顯然招架不住。
「說到底也只是一件武器而已。」
強量默默地看着遠方的戰局即將結束,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戰鼓,有些感嘆。
「若是可以成聖,自己的武器通靈,那麼至少不是兩個身為化身可以奈何的了。」
「可是成聖之路百倍艱辛,你又怎麼知道就一定可以修成正果。」
元歌笑道,有些潑涼水的嫌疑。
「就算是千倍萬倍艱辛我也必須走下去,如若不然,真是了無生趣。」
強量笑道,隨即很快道。
「聽你這話似乎對成聖之路並不看好,那你為什麼還要……」
「因為就目前而言,跟着天道最輕鬆,想帝江跟玄冥天天想着謀反,如果跟他們正在同一個戰線,那還不得累死去。」
元歌笑道,看似歪理卻不幾分道理。
兩人的話也並沒有多麼私密,所以就沒有刻意避諱葉天,全都是無聊中的閒聊而已。
「那邊的戰鬥結束了。」
一直在旁邊打造的燭九陰開口道,他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果不其然,隨着他說那句話,帝江和玄冥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如何?」
「不負所望。」
帝江取出一塊圓盤,上面所雕刻的蛟龍之首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會衝出來將人吃掉一般。
「那麼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完成了。」
葉天道,眼神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強量的戰鼓。
這是在場的雷魂之器。
帝江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示意還不到時機。
「既然我們想要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那麼各位後會有期。」
葉天笑道,拱拱手轉身向着西海海岸飛去。
帝江與玄冥一道同行。
至於黑影,隨身羈押也是麻煩,就地斬殺怕是其餘幾人會阻攔。
左右這黑影還有冒充天道法旨的嫌疑,若是留給他們狗咬狗,那就最好不過了。
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強量竟然不經意間鬆了一口氣。
「對方給了你如此大的壓力嗎?」
燭九陰撇他一眼。
「只是帝江而已。」
強量道。
「你們其實從來沒有見過他真正爆發的樣子,但是我見過。」
燭九陰好似知道一些情況,住嘴不語。
「那這傢伙接下來怎麼辦?」
元歌問道,黑影還在被囚禁中瑟瑟發抖。
「放了吧,就算問再多遍也問不出什麼情況。」
強量道。
燭九陰沒有說話,表示他並沒有其他的意見。
元歌聳聳肩,揮手間撤銷了囚禁。
「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見。」
元歌笑道。
黑影默不作聲,當囚禁被撤銷的那一刻,他就連忙在空中打開一道空間縫隙,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帝江為人,我也一定會以為這是他的身外化身。」
強量道。
「走吧,共工的屍體還在這裏,就算旨意是真的,我們也做到了。」
燭九**,除去帝江等人,他不覺得有誰可以將共工的軀體毀去。
隨着三人的離去,整個西海空蕩蕩的,就只剩下一具共工的屍體漂浮在海面之上,顯得如此孤單。
……
而離開那種是非之地的葉天三人,又在盤算着下一個該去找誰,獲得哪一件魂器。
「剩下沒見到不多,奢比屍,后土,蓐收,這三人我們應該去找誰?」
葉天問道。
「如果按照實力在排名的話,厚土毫無疑問排在最後一名,但是我不建議去找她。」
「為何?」
「他雖然戰力排在倒數第一,可是其他方面卻不弱別人半分,而且她有一名手下……」
「就去找后土吧,我跟他也算是有幾分交情,若是可以的話,說不得不用動手。」
玄冥道。
帝江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在空中劃開一道黑洞,三人直接踏入其中……
再踏出時,周圍的景物一變,由海邊,又變做了廟宇一般的存在。
「這裏倒是跟許多地方不一樣。」
葉天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建築。
「這裏叫做后土廟,乃是后土的領地,平日裏會有一些得道的小妖前來祭拜,獻祭香火。」
玄冥道。
「都說后土是我們十二人中最好說話的一個,現在就是驗證傳聞正確不正確的時候了。」
帝江笑道。
他與后土的接觸並不多,其實總的說來,他與所有人的接觸都不多,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兩個人。
一個玄冥,一個強量。
「待會兒你見到她還是少說話。」
玄冥提醒道。
「有時候傳聞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葉天默不作聲。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體會到有一個像神一樣存在的,擁有自己的廟宇,接受其他物種的祭拜,獲取香火,這一點跟其他的妖物有很大的本質上的區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到時候就由你來交涉就好了。」
帝江擺擺手道。
他本就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
「我沒有怎樣才可以見到這位后土?」
葉天問道。
「我記得很多年前她給我丟了一枚符咒,如果要找她的話可以用這個通知她。」
玄冥道,從懷中摸索一下,竟然真的摸索出了一枚鐵質模樣的令牌。
「沒想到你真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帝江看了一眼道。
玄冥不作理會,在令牌上一點,那枚看似是黑鐵打造的令牌,瞬間流轉出一絲光芒。
而後並沒有任何反應了。
「這樣就行了嗎?」
葉天有些好奇地問道。
玄冥愣了一下,老實道。
「不知道,當初他只告訴我這樣去做,具體的……我不清楚。」
葉天二人剎那間無言。
「要不我用引出你的方法來試試引出他?」
帝江提議道。
「別,他可不像我一樣渴望的離開,你如果真敢把他的廟宇給毀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
玄冥道。
帝江有些頭疼。
「難道我們就要坐這兒一直等下去嗎?」
「那倒不用。」
回答的不是玄冥,是一道悅耳的女聲。
「你是……后土?」
葉天有些不敢置信。
只因為眼前站着的是一位妙齡少女,身上的衣裙規規矩矩,長相不算閉月羞花之貌,去讓人看了心生清靜,算得上是秀氣了。
如此一個可人兒,若是平常看到,怕是葉天會以為再次遇到同族了。
「這兒的小妖們一般都叫我后土娘娘,不過看在你是跟玄冥他們一起來的份上,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
后土笑道,神奇模樣語言全然不像是一個活了幾千歲的,反倒是像一個妙齡少女。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過來一定又是這種事情吧?」
后土問道。
玄冥與帝江對視一眼,站出來說話的是前者。
「我們這一次過的是想要你的土魂之器。」
玄冥說得直截了當。
「不,不是要,是借,等我們用完之後必然會還給你。」
葉天連忙糾正道。
他可不想因為說錯兩個字而跟眼前的人發生戰鬥。
「借我本命魂器?」
後天愣了一下,隨即嬌笑道。
「虧你們也說的出口,這種東西豈能說解就解?」
「我們沒有開玩笑,對於土魂之器我們志在必得,如果能借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借的話……」
帝江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玄冥捂住了。
葉天無奈扶額,如果讓這傢伙去談判的話,恐怕每次都只有戰鬥的份。
「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借給我們……」
玄冥試圖解釋,可卻突然發現自己也並不擅長解釋。
「我是知道帝江的性格,不會跟他一般計較,但是憑你們三言兩語就要借走我的土魂之器,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后土反問道。
帝江與玄冥對視一眼。
如此說來,好像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最起碼你們需要告訴我,你們要用它來幹什麼?不然的話,要是貿然借給你們,出了事情我可付不起責任。」
后土說着,一揮手,就有桌椅出現,還有幾疊瓜果,擺在三人面前。
葉天一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有多久沒收到如此禮遇?
他已然記不清了。
「我想要離開這裏。」
猶豫了一下,帝江直截了當道。
「是我們想離開這裏。」
玄冥接着道。
后土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瞧不清面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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