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山沉吟一會兒,整理好了思路。
「典型選出來之後,先不要直接把錢給學員。叫他們回家之後,一邊做準備工作,一邊放出風去,就說咱們過年正月去給他們送錢」。
「他們家鄉的人,肯定有人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兒,過年的時候人多,走親串友的,難免就到處議論紛紛的,很多人都會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咱們把錢給他們送到家裏去,一定會引起巨大的反響,咱們學校的名聲,不就一下子出去了」?
「對啊,何老師真是老狐狸,這一招高明啊,到時候一定能給咱們招來不少新學員」。
「叢老師,有你這麼誇人的麼」?
何青山哭笑不得。
何青山這一招,連林駒也不得不佩服。
先抑後揚,引起眾人關注,然後給出圓滿的結局。
「好,就照何老師這個主意辦,不過,到時候還要麻煩各位老師親自走一趟。只是大正月的,不能在家裏,未免辛苦些」。
「林老師這麼說就太客氣了。過年那會兒不上課,你也給咱們開工資,咱們也要對得起這份兒錢啊,我陳輔材第一個去」。
「叢老師,你怎麼樣」?
「別人都去了,我好意思不去麼?再說了,大過年的,咱們去給送錢,人家還不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對,叢姐,反正你單身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學員家裏,還有地方吃飯了呢」。
「林駒,你什麼意思,我就沒地方吃飯啦?這麼多年沒到你家吃飯,我也沒餓死」。
「叢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陳老師現在也是單身一個人,他就比你大兩歲,我看你倆往一塊兒湊合一下正合適」。
叢麗原來跟劉全河有曖昧關係,但現在已經斷了。
叢麗今年三十一歲了,還是單身一人,住在父母家裏。
這個時代這個歲數還沒嫁人,確實足夠另類。這也是叢麗跟家裏關係緊張的一個重要原因。
陳輔材回城後,因為沒有工作,老婆跟他離婚了,現在也是單身。
兩人一個是二婚,一個曾經跟別人有過曖昧關係,都不是原裝,黑豬別嫌烏鴉黑,在林駒看來,湊到一塊兒正合適。
陳輔材也動不動就偷偷看着叢麗,顯然對叢麗有意思,所以林駒今天就把這事兒給挑明了。
「林駒,你個小孩兒才多大,你懂什麼?就陳輔材那樣的,我能看上他」?
叢麗羞得滿臉通紅。
「叢老師,我陳輔材哪裏差了?怎麼說我也是正兒八經的中專畢業,又會木工,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你看我那新式家具,誰能做出來?
「哼,你那家具還不是林駒的主意」?
「林老師光有主意,沒有我也做不出來」。
陳輔材的這個觀點,林駒倒是贊同。
他說的雖然有些誇大,但是若是換了別人,確實不能象陳輔材這樣,一下子就領會林駒的意圖,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裏,把林駒的創意變成成品,並且加以改進。
吃過飯,別人去看電視,林駒則到校園各處去巡查。王安全員和收發室的李明河見到林駒在轉悠,也跟了上來。
幾人先到了鍋爐房。
鍋爐是壓力容器,又使用明火,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是重點的安全防範部位。
鍋爐工老路正在燒鍋爐,見到林駒進來,暫時停住。
「鍋爐幾個壓」?
「三個半壓」。
「幾個壓」,就是鍋爐氣壓多少的意思。
林駒看看壓力表,指針正指在三個半壓的位置,然後又看看水位表。
「注意安全,後半夜保持溫度,早晨學員們起來的時候,屋裏溫度別降低了」。
「明白了,林老師」。
「路師父,你一個人先辛苦兩天,過兩天再給你加一個人,給你當下手」。
「那感情好,一個人點兒確實長了些」。
現在就老路一個司爐工,眼前天氣還不是太冷,老路還可以支持一下,以後天冷了,工作量加大,一個人就支持不過來。有必要增加一個人。
出了鍋爐房,幾個人到大牆巡視了一圈兒。
「大牆還是能翻進來人啊,以後學校里的人越來越多,值錢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要是進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總是個麻煩」。
「林老師,要不等明年開春兒,安上鐵絲網?要不安上玻璃茬子也行」?
「到時候就安上鐵絲網吧,記着跟林校長和黃主任說一下,我的事兒多,免得到時候忘了。李師傅,晚上多到大牆這裏走幾趟」。
「是,林老師,我記住了,現在也天天晚上都走呢」。
從大牆回來,就到了食堂。
「食堂天天用火,廚子走了之後,你們一定要來檢查一下,看看火是不是都封好了,一定要保證安全,不能有什麼隱患」。
然後是庫房、菜窖、員工宿舍和辦公室。
到了叢麗辦公室的時候,就見陳輔材也在這裏,正跟叢麗說說笑笑。
林駒打了個招呼,不願意耽誤兩人的好事兒,就到了學員宿舍。
學員們到了這裏之後,林駒還是第一次在學校露面。不過,通過老師和工人們的嘴,學員們也很快都知道了林駒的身份。
學員們有的在會議室看電視,比較用工的,則在宿舍里溫習功課。
林駒見宿舍溫度不錯,跟幾個學院隨便聊了幾句,就到收發室坐下。
「這兩天外面人有什麼動靜麼」?
學校來了的這麼多學員,都是外地人,本地人不能不有所反應。
「有幾個小年輕的,這兩天在門口轉悠了一陣,想要進院,叫我給攔住,罵罵咧咧地走了」。
「是誰帶頭的?二黑子」?
「就是他,還有三道河兩個,鐵路家屬兩個」。
這五個人,林駒多少也了解一些。
他們都是三道河的小混混,說本事,其實也沒有什麼本事。
都是二十來歲,沒有工作,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真要叫他們幹什麼大事兒,狠事兒,他們也沒那個膽兒。大錯不犯,小錯不斷。
不過是有時候見到外地人或者女學生,吹個口哨,出言挑逗兩句。
自己認為是社會人兒,其實不過是渣子而已。
這樣的人,最是欺軟怕硬,若是叫他們給嚇唬住了,就會變本加厲。
「老王,咱們的學員都是外地人,他們到這裏來是為了學本事。正常情況下,不會自己主動出去挑事兒。將來還會有一些女學員到這裏來,我們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
「明天黃天大回來,你告訴他一下。如果二黑子他們再來挑事兒,你們就收拾他們一下,收拾老實了,以後他們就不敢多事兒了」。
「行,這幾個小子,我也早就想收拾他們了。敢到太歲頭上動土,不知好歹」。
「這種人就知道欺負老實人,該出手時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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