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我的臉都差點被氣白了:「你快打住吧!別一會兒,再把秦白衣弄成我哪個小姨了。」
狐媽一點沒有打住的意思:「這可不好說啊!常言道……」
「狐媽饒命啊!」我差點沒昏過去。
「行!」狐媽道:「看在你重傷未愈的份兒上,這回先這麼着吧!」
我正在慶幸狐媽及時打住的當口,葉尋卻開口說道:「我怎麼懷疑秦白衣沒死?」
葉尋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突圍的時候,曾經有人喊過一聲『長老有令,不能放走王歡』?」
葉尋看我點頭,才繼續說道:「我打聽過秦白衣這個人,只要有她在的時候,就不允許有跟她平級的人出現。不論是哪個宗門。那個傳令的長老會不會就是秦白衣?你究竟有沒有親眼看見秦白衣喪命?」
我微微眯起眼睛:「秦白衣的死,是我親眼所見。可是九尾禁區里,說不定,就能冒出一個秦白衣的複製體出來。」
狐媽的眉頭隨之一皺:「如果真是那樣就麻煩了。」
我故意擺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是個干唄,還能怎麼樣?」
「滾!」狐媽白了我一眼,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隨心走了。隋興義確實是天曉生安排在狐族的臥底,隋興義回去之後一躍成為聞世宗的高層,隨心再跟着我們,對誰都不太合適,隋興義也就把她接回去了。」
隨心一直想要探索青丘,就是為了去找隋興義。
按照我們了解的情況,當初,隋興義應該是拋妻棄子去了青丘,隨心大概一直對此難以釋懷,想要找隋興義問個明白吧?
現在,她解開了心結,跟着父親迴轉探神手,也在情理之中。希望我們將來不要在戰場相見吧!
我再次問道:「那陸心遙呢?她沒事兒吧?」
「她也沒事兒!」狐媽道:「他們兩個會忽然失蹤,不是青丘妖狐下的手,而是天曉生的安排。天曉生怕隋興義與女兒相遇,會影響到他的計劃,所以提前做了安排。大戰結束陸心遙就回來了。」
「那就好!」我剛說了三個字,就看狐媽把腦袋湊了回來:「是不是想陸心遙了?我這兒有她聯繫方式。你要不要?」
「不不不……」我趕緊搖頭道:「別瞎說,別瞎說!」
狐媽笑眯眯的道:「別害羞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都用你的名義勾搭陸心遙好幾天了。把那小丫頭撩撥的那叫個……啊……哈哈……」
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過了好半天才算是緩過了神來,帶着哭腔問道:「狐媽,你到底要幹啥啊?你這不是敗禍我名聲嗎?」
狐媽還沒說話,葉尋已經眯着眼睛把話插了進來:「你還有名聲?你拐那麼多妹子回來,還好意思跟人提名聲?這要是放在四五十年前,你都夠拉出去槍斃了,知道麼?那叫流*氓*罪!」
「我艹!」我真沒想到葉尋會在這個時候,往死里給我補上了一刀:「我怎麼就……就那個啥玩意了?」
狐媽拍着我肩膀道:「既然已經渣了,你就渣到底吧?我覺得,夏輕盈還沒被搞定。你去把她搞定就算是大功一件,去吧!只要讓她留下,條件隨便她開。你的任務就是把她摩擦順了。」
「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反對,狐媽就站了起來:「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可以保留意見!」
葉尋忽然開口道:「狐媽,王歡要是不去,你就繼續撩撥陸心遙,然後把截圖發給司若,讓她們一塊兒弄死王歡!哈哈……」
「你是葉尋嗎?」我瞪着眼睛看向葉尋的時候,卻發現他腦袋上面冒出了兩隻一顫一顫的狐狸耳朵:「我艹,他是妖狐!」
我剛想去摸刀,就看見大耳從葉尋背後伸出了腦袋——兩隻耳朵是大耳的,嚇死老子了。
我擦着汗問道:「葉尋,你告訴我,你究竟變成狐狸沒有?」
葉尋道:「我差點被青丘和鐵情給化成狐狸。不過,我化狐的時間比較短,加上三眼血脈對狐族有些排斥的作用,所以很快就變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向葉尋:「我怎麼感覺你變了?」
「近墨者黑啊!沒辦法啊!」葉尋搖晃着腦袋走了,我也一頭躺回了床上,兩隻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的泛起了心思。
從內心講,我希望夏輕盈能夠留下,收服清風離不開夏輕盈。
可是,強行留下夏輕盈又讓我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夏輕盈與魑魅雙驕不同。
魑魅雙驕是天生的探神手,離開了江湖的土壤,她們就等於失去了靈魂。但是,夏輕盈原本就不該屬於江湖,也早就厭倦了江湖中的浴血廝殺,早就想逃離自己的宿命。她喜歡做的是那個夏老師,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一點,狐媽也看得出來。否則的話,她早就直接找夏輕盈談待遇的問題了。
我看到過夏輕盈的掙扎,也了解她的感受,狐媽現在卻打算讓我去把夏輕盈留在江湖。
我應該去找夏輕盈,但不是要把她留下,而是去為她送別。
她想要的生活,我沒有權力去改變。我能做的,就只有像老友一樣給她送別。
我該跟夏輕盈說點什麼呢?
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夏輕盈說話了,地宮中的一吻,雖然是為了引出對手,但是在危機過後,我卻沒法裝作若無其事的面對夏輕盈。
我忍不住用手蓋住自己額頭時,走廊上卻忽然傳了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我出於本能喊了一聲之後,才反應過來:外面的人不會是夏輕盈吧?
如果真是她就壞了,我還沒想好要跟她說什麼?
從外面進來的人果然是夏輕盈,我看到對方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懵了好幾秒鐘才勉強擠出一句:「請坐!你吃蘋果嗎?」
我話從嘴裏溜出來,才發現自己從床頭柜上抓來的來是個橙子:「錯了,吃橙子嗎?」
夏輕盈像是故意逗我:「你臉怎麼紅了?」
「我……我沒……我就是……」我臉本來沒紅,這下真的紅了。
夏輕盈笑着說道:「讓我猜猜,你剛才在想什麼?你在想應該怎麼跟我告別對吧?最好是客客氣氣,不傷感情的把我弄走。」
我被夏輕盈猜中里心思,不由得帶起了幾分尷尬:「我其實……」
夏輕盈像是一隻狐狸一樣眯起了眼睛:「你其實,還在想,我要是忽然失憶,把那天山洞裏的事情全都忘了就更好了。這樣,你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以後夏輕盈三個字只能出現在里的備忘錄里。對吧?」
「不是……我沒那個想法……」我頓時懵了。
夏輕盈飛快的問道:「那你幹嘛要趕我走?」
「我……」我本來準備了一堆話,這會兒卻什麼都說出來了。
夏輕盈自己說道:「你覺得,做回夏老師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對嗎?」
「回叔,跟我說過。人,除非不入江湖。一入江湖就再也退不出來了。你不覺得,他說的很對麼?」
「對!」我的心不由得輕輕顫抖了一下。
如果,我們這次沒有遭遇探神手,或許夏輕盈還有退出江湖的可能。當她跟着我與探神手刀兵相見時,她註定要漂泊在江湖之中了。探神手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夏輕盈笑着看向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江湖?」
我又被夏輕盈問懵了,她自己卻笑着說道:「其實,我很喜歡在江湖中叱咤風雲的感覺!別以為,只要你們男人才有俠客夢?現在有機會去圓我的江湖夢不是很好嗎?」
夏輕盈伸出一隻手來:「王組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啦!」
我輕輕與夏輕盈握手時,心裏卻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夏輕盈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越像是隨遇而安,我就越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夏輕盈忽然直視着我的雙眼道:「是不是覺得欠了我什麼啊?覺得欠着我的就對了。男人只有覺得虧欠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一輩子記住她!」
夏輕盈不等我說話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保溫瓶:「覺得欠了我的,就把這碗湯喝了吧!我在裏面下了毒,把你毒死了,我們就兩清了。要是毒不死你,我們一樣兩不相欠。」
我哭笑不得的把湯拿過來時,夏輕盈卻站起身來:「如果,你不需要我餵你的話,我先走了。喝完湯把保溫桶留在桌子上就行。」
「那個……」我還想跟夏輕盈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夏輕盈頭也不回的道:「慢點喝,小心燙着。」
「哦!」我明白夏輕盈的意思,她是不想讓我覺得對她有所愧疚。她更希望與我公平相處。
可是,有些事情卻沒有什麼公平可言,起碼,時間和命運就已經給了它偏差。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一直都在養傷,對外面事情並沒怎麼關心。唯一讓我覺得有些期待的,就是夏輕盈會給我熬什麼湯。
可是,那天晚上我沒等到夏輕盈,反而等到了急匆匆趕來的狐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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