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書生的一摞屁股,有些畏縮的看了一眼橋下。
水鬼這種東西向來是為鄉人所忌憚。
林淵法目望向書生,片刻道。
「書生,我看你無病無災,身體硬朗,至起碼有九十大壽,緣何詛咒自己早死?」
聞言,書生目光望去,指尖這位玄袍道人屈指之間紫芒閃爍,頓時神色大異。「道士,你也能掐會算!」
林淵並未說話,紫薇斗數善測天機,但實則針對的是龍庭運數變化,對於個人命數變化反而不大側重。
而且林淵亦然發現,這種測算天際之法,另有副作用。
方才他運轉紫微斗數,窺測眼前這書生一部分命數,分明能夠感知到自身的氣數,功德流失了一絲。
林淵心頭有些警惕,這種法門是不可輕用,否則必傷根基,累及自身道途。
只不過以他先天神魔道身,只要稍微克制,理應不會太大麻煩。
那邊書生道。
「道士,你雖然能掐會算,但怎知這天災人禍?」
他哀嘆道。「道士,實際上我乃京郊人士,家境也算寬裕,平素里家中雖然不是樂善好施,也並無惡事,怎奈飛來橫禍,只是一時心軟,救下了一妖女,從此禍運綿綿!」
見林淵神色不動,凝神細聽,書生哭喪着臉道。
「先是一幫子凶神惡煞找上門來,幾番尋釁,幾乎是家財散盡,闔家落魄,自身也被人再次打成重傷,此次還在我身上下了咒法,言稱十日之內不至千里之外的靈雲觀,我是必死無疑!」
他眼中既恨且無奈。
「此時距離十日已經只有三日期限,但此處距離靈雲觀,還有數百里之遙。」
「我看還不止如此,你身後那追兵很快就到了!」
林淵目光望向鎮子之外。
聞言,書生聞言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一雙目光上上下下望着林淵。
「道士,你可當真有幾分本事,正是有一伙人對我窮追不捨,那伙人似乎能掐會算,無論我跑到哪裏,他們總是很快能夠追上來!」
「若非依靠我家娘子,不,那個妖女予我的一件護身符,我只怕早已經被那些追兵給追上了!」
「只是眼下,我已實在跑不動了!所以」
書生以求生欲極強的目光望向林淵。
「」
林淵心中嗤笑,只是神色還是有些驚異,修行之人大抵靈覺異常強橫,哪怕是這書生身上身負一件匿息寶物,能夠躲過這麼多次追殺,這書生不僅僅是有些氣數,還有些機靈勁。
思及林府目前潛而不發的龍氣,以及書生身上武曲星命,林淵目光微微一動,伸出一隻手掌。
一縷黑白分明,幽深靜謐的玄光出現,霎時之間在林淵掌心之上幻化為一枚乾坤分明,太極雙魚靈動的晶瑩玉符。
這枚晶瑩剔透的玉符兀自出現,似乎周圍的氣機都被短暫的顛倒,氣機逆轉而紊亂。
林淵目光望着這張法符,這是以顛倒陰陽之法煉製而成的顛倒玉符,任何人佩戴在身,短時間之內除非在天機易數一道之上超過了他否則,很難窺破虛實。
書生驚異的望着這一幕,眼前這道士顯然也是修行之人,只是看賣相,與追殺他的那波人恐怕還是有些距離。
「你將此物佩戴在身,我在教你一法,包你能夠輕易擺脫追兵!」
聞言,書生孤疑的望着林淵,儘管將信將疑,還是接過這枚玉符,旋即林淵便讓這書生跑到了旁邊的拱橋之下,瞬間撿了塊破木板墊着屁股。
同時林淵以一柄匕首割破其手指,以鮮血在書生脖子上繞了一圈。
此時在三合鎮外。
兩道身影御風而行,從山中如同漆黑的幽影,霎時出現在一座山峰之上,望着眼前一座座相鄰村莊鎮子,其中一道身影目光微微一變。
那是一位撇着八字鬍須的獨眼老道,手中握着一杆長幡,散發着晦澀詭異的氣息。
「素雲老道,怎麼了?」
旁邊另外一位膀大腰圓,高大異常的道人目光詫異的望着突然停下腳步的老道。
「古怪,古怪,這小子在土下,在水上,身下還坐着木頭,身邊陰氣繚繞,莫非這書生已死了?」
獨眼道人神色滿是詫異,嘀嘀咕咕,手中反覆掐算。
「嗯,還有鋒芒之氣殘留,脖頸割破,這是被路上的強盜殺人越貨了?」
「老道,你不會算錯了吧,這小子這麼倒霉??」
旁邊身材高大的道人目光有些不信。
「胡說八道,我的大衍易數,你還不信麼?」獨眼老道神色有些不悅,聞言高大道人眉頭雙眉一擰,但很快按捺了下來。
獨眼老道的大衍易數確實神妙,這一路來多次跟丟了,多虧的這獨眼老道的大衍神數推演,才不至於找錯方向。
獨眼道人神色篤定,對着高大道人道。
「這小子肯定是住了什麼黑店,被人給劫了,走吧,這小子已死,我等只要安心對付那女修既可!」
這種情形並非沒有可能,說到底那書生到底未曾修煉過,若是遇上黑店,被人給截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兩道身影掃了一眼之前的村鎮,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神都數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一處破落的山神廟中,周圍道道碧幽色流光流轉,隱隱與周圍森森的古木融為一體。
轟隆隆!!
隱隱約約數道華光強烈轟擊着那片片碧幽符文構建而成的法力大陣,劇烈搖晃。
此時,一位花容月貌,梳着飛鳳髻的綠衫女子面色微微一變化,嘴角一絲鮮血溢出,目光掃了一眼山神廟外的陣法。
「此陣只能堅持十日,希望十日之內夫君能夠趕到靈雲觀!」
只是思及書生,綠衫女子仍然有些擔憂,儘管她將書生可以調開,但此行也是極其兇險。
但就在霎時,綠衫少女玉容一白。
「夫君的氣息不見了,難道是已經死了?」
她在霎時已分明感應不到自家夫君身上那件寶物的氣機!
「道士,我現在可以活動了嗎?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此時,在霸下石橋之下,李維已經做得屁股有些膈應,他哼哼唧唧的左挪右挪,像個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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