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臨近天亮了,山羊們終於安穩下來,可以睡了。
結果才睡下沒多久,隔壁又有動靜了。
許桃兒在難言的感受中醒過來,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身前一條手臂。
線條流暢硬邦邦肌肉的一條手臂。
再往下看,她眼睛一翻,直接嚇暈過去了。
然後,又很快清醒。
因為她不能暈啊!
她都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手臂的主人。
明明說好的,薛烺都能忍住她也能忍住的藥,為什麼她忍不住!
明明說好的,這輩子和薛烺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兩不相欠,各自歡喜呢?
她她竟然將薛烺給那啥了。
啊啊啊啊啊。
許桃兒要瘋了。
正當許桃兒要瘋了時,後面傳來響動。
「桃兒」
許桃兒猛地一個翻身,想也不想抬起手就是一劈。
「色狼!」
也不知罵的誰。
哆哆嗦嗦下床,撿起衣服穿上,打開門許桃兒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天蒙蒙亮,許桃兒喘着氣蹬蹬往家跑,那神情仿佛後面有鬼在追。
終於跑回了家,許桃兒進了院子,直接回了房間,從裏面插上銷。
許桃兒這才放鬆下來,轉回身背靠着門無力蹲下。
她抱着膝蓋,滿臉慘白,癟癟嘴想哭卻沒哭出來,神情里滿是悲憤和不敢置信。
如同被雷劈了一樣。
「這一切都是夢,都只是夢,一定不是事實。」
許桃兒喃喃自語。
「是,肯定只是夢,我都死了,這也一定是夢,睡一覺就好了。」
許桃兒站起來往床上走去,剛要爬上床,卻忍不住嘶了一聲。
難言的酸痛從難言的地方傳來,許桃兒臉更僵了。
她嘴唇哆嗦着,將自己蒙進被子裏。
蒙了幾分鐘,呼吸不暢,許桃兒又掀開了被子。
就這一掀開,就着漸亮的光線,許桃兒看到了手臂上的紅色痕跡。
手一抖,許桃兒終於悲憤的喊出了一聲。
「造孽啊!」
語氣那叫一個淒悽慘慘戚戚,驚天地泣鬼神。
同一時間,許家村村頭羊圈旁邊的屋子裏。
薛烺坐在凌亂的床單被褥上,抬手摸了摸後頸,面無表情。
灰藍的床單上,那一小片血跡並不明顯,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薛烺一直盯着,就差盯出個洞來。
天亮了,太陽慢慢升起,隔壁一夜沒能睡的羊也起來了,咩咩叫個不停。
咩咩的羊叫聲中,一聲幽幽的又冷又硬的,夾雜着咬牙切齒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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