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周六隻上上午課,許桃兒上了兩節課,想起出門前田桂花念叨的薛烺走路辛苦的話,咬咬牙給同學佈置作業讓他們做一節課,看看時間飛奔騎車去接薛烺。
薛烺回來村里肯定得從鎮上走,許桃兒直接騎到鎮上街口等着。
等的地方正好是衛生院門口,許桃兒等了幾分鐘看沒什麼人影,就拐了進去。
本來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老大夫竟然在。
老大夫的傷差不多好了,本來要辦退休,結果醫院裏忙就又忙活上了。
許桃兒關心她,雖然沒說上兩句話,老大夫也很高興。
忙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和護士說起許桃兒,又忍不住回憶說起十幾年前的事。
「十幾年前啊,我也還年輕呢說起來那時還有一件事。」
老大夫看向護士,「你知道斷掌吧?」
護士嗨了一聲,「老姐姐,哪能不知道呀,怎了?遇到斷掌的產婦了?」
護士說得興致勃勃。
「不是孕婦。」老大夫擺手,「是剛生下來的孩子,女孩子。」
她強調了最後一句。
護士霍了一聲,「生來斷掌啊。」
「沒錯,我就遇到過那麼一個,孩子生下來洗乾淨,我先檢查了一下小手小腳好不好,我都還沒注意,是跟我一起上班的前輩先注意到了。」
「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生下來眼睛就睜開了,烏溜溜的很可愛,哭聲也響亮,可惜就是斷掌。」
「我那老前輩不小心說了一聲『怎麼是個斷掌』,被孩子媽媽給聽到了」
老大夫說道這裏嘆了一口氣,那護士聽得撓心撓肺的。
「然後呢,然後呢,那孩子媽媽怎麼樣了?不要那孩子了嗎?」
老大夫點點頭又搖搖頭,護士看得心更急,「哎呦,老姐姐喂,你這有點頭又搖頭的是怎麼說啊,是要還是沒要啊。」
老大夫露出回憶之色。
「我看那媽媽孩子的臉色,原本也以為她不會要,還可憐了那孩子,又怕她丟下孩子自己走了,一晚上沒敢睡盯梢,還想着勸勸那產婦,孩子雖然生來斷掌,可是能養得起就不要丟。」
「結果盯了一晚上沒事,天都要亮了卻沒盯住,因為又來了一個孕婦,就是上次見到那男的我接生回來,那產婦就不見了,就留下那個孩子。」
護士聽到這裏呼出一口氣,「所以她真丟下孩子了。」
「我當時也這麼以為,還罵了她最毒婦人心呢。」老大夫呵呵笑。
「這樣罵了?」護士也笑。
老大夫歪頭想了片刻,「可不是,那產婦雖然一個人來的,可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個軍嫂,衣服穿着不錯,人也細皮嫩肉的,應該不缺一口吃的,卻丟下了孩子,所以罵人來着。」
老大夫搖搖頭,「不過後來好像是我冤枉了那產婦了,她應該是後悔了,回來把孩子抱走了。」
護士聽了哦了一聲,「這樣啊。」
「是這樣沒錯了,我那時候還忙着接生也顧不上去找人,就接着忙去了,接生完直接累癱了,等緩過來讓人去看看那孩子的時候,說那孩子已經被抱走了。」
「我不放心,還去問過藥房的人,說依稀看到那產婦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
老大夫嘆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孩子過得怎麼樣。」
護士聽了道,「應該還不錯吧,那就算是斷掌,到底是親閨女,有條件不至於被餓死。」
老大夫點頭,「我也這樣想,我這輩子就遇到過這樣一個斷掌的女孩子,所以還記得挺清楚的,後來也留意過,不過那產婦好像不是我們鎮的,沒打聽到什麼。」
「還是外地的啊。」護士有點遺憾。
「應該是外地的,口音不像咱們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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