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清理出來一道隔離帶,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藉助風勢放火。與此同時,司馬季還分出去了部分兵馬,將國內城附近的一些小城隔離。
高句麗人並不蠢,也知道不能把所有兵力都放在王都,中規中矩的留下了三座城和國內城互相為犄角,防止國內城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隨後的幾天內,國內城附近的森林,不管是高山還是平原,沖天的大火將一片鬱鬱蔥蔥焚燒殆盡,作為一個環保主義者,燕王還讓把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樹根挖出來,這是有用的,多好的木炭!
放火燒山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司馬季開始正式考慮如何對付高句麗了。趁着冬天還沒有來,先把留下的幾座外圍據點掃蕩乾淨。要是用七萬大軍在城外和高句麗大眼瞪小眼,這未免有些愚蠢,所以高句麗原來修築的關隘、小城仍然是十分有用的。
這些建築至少可以擋風,東北過冬問題主要是風,而南方過冬的問題主要是濕,連起來就是風濕。司馬季認為高句麗的堅壁清野還略微有些不足,他確實也在幫着對方貫徹到底,不論是豬犬牛羊都在誅殺之列,只要抓到就曬成肉乾,毛皮扒下留起來準備禦寒。
在安營紮寨上面,幽州軍顯然比其他部隊更有優勢,誰讓燕王在幽州的時候,除了征徭役,有時候還推廣一下軍民魚水情,為了緩解民眾勞動力的不足,軍隊也時常遭到徵召,用大晉的軍隊給燕王干私活,沒有任何問題,本身就是家天下麼,國家的就是自己的。
「這個吃喝拉撒都不能成為問題!」司馬季不慌不忙的翻閱着都快爛了的兵書道,「本王不會對一個敵人持久的上心,這次出來就是把高句麗一次解決。不解決本王絕對不回去,各營的大寨分佈,以及駐紮地點都已經準備好了吧。過冬的衣物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基本上沒有問題,就是這個帽子,士卒們帶着有些不舒服。」何龍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入鄉隨俗,怎麼簡便就怎麼做。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不也是挑戰了傳統麼。我們是軍士,不要拘泥這些東西。髮髻又不是骨頭,可以壓下去麼!」司馬季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是因為他做出來的冬帽和士卒的髮型有些不匹配。
晉朝的髮型是束髮,將從前額一直到後脖的頭髮全部紮起來編成髮髻。髮髻在頭頂,就是老版三國演義當中的髮型,至於仙俠電視劇裏面很仙的披肩發,胡人倒是把頭髮洗乾淨有點類似,後世的男人都是短髮,束髮的遺留主要體現在扎馬尾辮上面。
因為頭上還有髮髻,晉朝官員的官帽當然也大上一圈,不過要是在軍中也這麼做,司馬季只能說沒錢,他指揮的是士卒,不是洛陽那批士族。
他準備過冬的狗皮帽子,是類似解放前東北鬍子的帽子,當然沒有考慮到髮型問題。這個問題也好解決,不適應的可以不帶,燕王不會強迫士兵非要保護自己的耳朵,類似的話他只會說一遍,人家不聽就沒有辦法了。
等到寒風驟起的時候,相信大軍士卒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這不需要他親自出面干涉,活人還能被尿憋死麼?
「軍靴都發下去了吧,對了,要是有士卒尋找這種乾草塞進軍靴當中,如果有時間的話,編成鞋墊也可以!」司馬季拿着一把乾草,這種草遍地都是,烏拉草麼,東北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現在正好是秋天,烏拉草一點都不難找。
「是!」何龍帶着滿腹疑惑躬身告退,他不知道燕王怎麼對這裏的環境這麼了解。連他這個常駐平州的東夷校尉,都沒有辦法的事情,燕王總能提出來辦法。
「回來,這麼着急幹什麼呢?」司馬季伸手把何龍招呼過來,拿出一張自己畫的圖道,「把這張圖待下去,士卒們居住的屋子這麼建造,至於土牆等到滴水成冰的時候,填土澆水就可以了!」
製造冰牆曹操就幹過這事,至於司馬季拿出來的房屋樣式,是俄羅斯人常用的木刻楞。所有原來都是木料,截原木去皮扣成凹凸形狀咬合在一起搭建而成,這樣建立起來的房屋是一個整體,而且還非常結實。這種樣式的房屋在東北已經很少了,因為木料很貴。
至於保暖方面,那就要看使用的木料直徑有多粗了,不過以司馬季的看法,只要木料直徑超過三十厘米,那麼保暖性上面就毫無問題,唯一可能存在的缺點,就是因為現在已經是秋季,採伐的木料水分不小,房屋裏面可能會有些潮。
可潮一點總比凍死強,只要糧草防寒不是問題,大軍就能突破歷來的作戰模式,可以在冰天雪地當中站穩腳跟,無懼這些本地民族。
等到何龍都明白了,司馬季才揮手讓對方下去,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可惜啊,死守國內城換做任何將領可能都會一籌莫展,可誰讓恰恰是我來領兵呢?」
中原王朝對東北的統治是不是成功,那就要看他們眼中的東北是多大了,如果把範圍局限在遼寧麼,那很多王朝都曾經站穩腳跟過。但要是把整個東北包括進來,應該是沒有,一次都沒有,打進來之後站不穩就撤軍離開,遼寧以北就沒有漢族人的聚集區。
所以辛亥革命之後,弄出來個鐵血十八省要沿着長城建國,還引起了遼寧的抗議。這段歷史後來被和諧了,因為這種想法中國會吃大虧,還是統一多民族國家能佔到便宜,畢竟我們打的是統一戰爭,不是侵略戰爭。
「本王來了是不會走的,怎麼在這裏生活的順利,我比你們還了解!本王打的也特麼是統一戰爭!」司馬季看着已經光禿禿的群山,很是欣慰的自語道,給群體剃個小平頭,這樣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燕王已經對帶來的大軍洗腦了,西漢的玄菟郡的高句麗縣獲得侯爵爵位,西漢滅亡時,高句驪人比較弱小,其首領沒有取得王的稱號,只是侯,高句驪人接受玄菟郡的統治,戶口報在玄菟郡下面的高句麗縣。
所以高句麗人就是高句麗縣的人,高句麗從一個縣變成了現在的國家,因為高句麗縣是玄菟郡的一部分,所以現在的高句麗國就應該是晉朝的一部分。這種解釋簡單明了,可以很清楚的說明高句麗僭越自立,裂土封王的狼子野心。
所以現在在晉軍的認識當中,此戰和南征林邑是一個性質,都是反分裂、維護民族統一的正義戰爭,喜歡找祖宗是吧,燕王滿足你們這個要求,正好各取所需。
至於更往北別的勢力和民族,那不是問題,等把高句麗幹了之後燕王可以現編,這些民族喜歡認祖宗,巧了,朝廷喜歡給別人安祖宗。
「這個好消息來的不是時候啊,又是我在外面領兵的時候!」司馬季嘆了一口氣,薊城來信提拉伽終於在多次撲空之後,成功洗劫了波斯的一處琉璃工坊。人已經被押到了薊城,同時還有一批波斯美女?
「告訴夫人,還有在封國的幾個臣下,好好對待這批工匠。至於提拉伽那邊,本王打完這仗回去會專門賞賜他!」司馬季想了一下,還是戰事比較重要,此時他不能離開。
雖說抽不開身,司馬季仍然十分高興,他惦記波斯琉璃工匠已經有幾年時間了,現在總算是有了結果,等到觀摩古代的琉璃製造,加上他記錄下來的數據,相信玻璃以後就不再是問題了,玻璃很有用,中國有瓷器,西方有琉璃,可惜距離產生美,雙方都喜歡對方的東西。
半個月來,雖說一天比一天變涼,可司馬季這邊仍然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我大中華自古以來的技能,只要這個問題人力能解決,那他就不是問題。有七萬大軍在手,燕王沒多長時間就建立起來一個可以對峙的營盤。
「高句麗縣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的一部分,就如同象林縣軍曹裂土自立,十分可恥。現在是解決這個禍患的時候了!」司馬季對着幽平二州的將校,以及慕容氏、扶餘國的將領大聲道,「先把剩下的三座小城攻克,慕容氏隨跟王盯着國內城,防止高句麗王衝出來施救。」
圍點打援,如果高句麗王要是派兵施救,司馬季留野外幹掉這些高句麗軍,如果不救,那這三座城就真的會被攻克,他帶了一堆攻城軍械,不是用來擺着看的。
司馬季一聲令下,分屬於各軍的步兵立刻啟程,司馬季則集中了大部分騎兵,盯着國內城的動靜,幾天之內,幾座小城的攻堅戰先後開始。最先取得戰果的幽州軍,幽州軍雖然加入到戰場的時間最晚,卻懈怠了最多的軍械過來,作為邊防重鎮,幽州軍也可以說是訓練有素,不需要燕王教他們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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