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弟!」
「楚師弟,醒醒!」
迷迷糊糊中,楚小夜聽到了幾聲呼喊。
當他睜開雙眼時。
天已經亮了。
而他,依舊躺在沙丘之下。
面前,是三名熟悉的女孩,都滿臉擔憂地看着他。
「楚師弟,你看起來好累的,要不,再休息半天?」
白青青善解人意地道。
楚小夜猛然坐了起來,轉過頭,看向了沙丘上面。
那名牽着駱駝的少女,早已不再。
光線有些晃眼。
雖然沒有太陽,但是,這種明亮,依舊讓人有些心慌。
「楚師弟,你做春夢了嗎?」
風鈴一臉似笑非笑的道。
楚小夜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鼓了起來。
而站在旁邊的白青青,則是睜大眼睛,捂着嘴巴,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顯然,那不是她那晚看到的小蚯蚓!
楚小夜慌忙站了起來,爬上了沙丘,背對着她們,望向了遠方,一臉鎮定地道:「出發!」
沙漠上有腳印。
是駱駝的腳印!
但是,除了他,誰都看不到。
就像是那片綠洲上空的光線,在他的眼中,那麼明亮醒目,而她們卻一無所知。
楚小夜的心頭,無法平靜。
不只是昨晚的洞房。
顯然,那不是夢。
他被困綠洲,被困沙漠,看到的這些線索,恐怕都是她們留給他的吧。
她們在幫他。
而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們到底在哪裏。
為何總會在他睡着的時候出現。
為何從未對他解釋過什麼。
為何會選中他。
前方雖一望無垠,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
但,腳下的沙漠,沙漠上的腳印,則是一條通往出路的道路,綿延不絕,一直向前地指引着他。
楚小夜跟着那些腳印,帶着三名少女,開始前進。
風鈴三人,早已失去了方寸,失去了思考。
她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
跟着他,看着他那平靜的身影,總有那麼一絲的心安和希望。
或許,他還能像之前那樣,帶着她們,破除禁制,走出危境呢?
三人心中這般想着,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後。
白青青經過了一晚的休息,傷口修復了一些,但是,如果再繼續在這深淺不一的沙漠中走下去的話,傷勢肯定會加重。
只走了一會兒,她便感到傷口撕裂般的疼痛。
屁股後面,又有鮮血湧出。
她咬了咬嘴唇,沒有吭聲,繼續向前。
只是,速度越來越慢。
楚小夜回頭看一眼,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面前,道:「上來吧。」
語氣平靜,臉色的神情,也很平靜。
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白青青知道,風鈴她們也知道,這是在救命。
又一次的救她。
顯然,她拖累了他們。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
他又不是隊長。
並且,之前白青青還各種嘲諷針對過他呢。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
白青青雙眸噙着淚水,緩緩地爬在了他的背上,拼命忍着不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掉落了下來。
她抱着他的脖子,哭着道:「楚師弟,謝謝你……」
這是一句很沒有營養的話。
更何況,還說了很多次呢。
她也感覺有些蒼白無力,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心中的感激和其他的情緒。
她只能輕輕抱着他的脖子,把臉頰貼在她的脖子裏,咬着嘴唇,無聲地哭泣。
楚小夜可沒有功夫安慰她。
背起她後,便順着地上的腳印,快步向前。
風鈴跟在他的身後,目光有些複雜,腰間的鈴鐺,像是駝鈴一般,伴着腳步,清脆悅耳。
走了片刻。
善靈終於忍不住問道:「楚師弟,咱們這是去哪裏呢?能走出去嗎?」
楚小夜肯定地道:「當然能。」
跟在身後的風鈴,頓時精神一震,雙眸亮了起來。
而爬在他背上的白青青,則是安安靜靜,目光中滿是傾慕地看着他那流着汗水的側臉。
她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一個男人,還是外門弟子,有這般迷人的魅力,還如此讓她心動。
楚小夜帶着三人,翻過一片沙丘,突然看到了前面孤零零聳立在沙漠中的那間客棧。
風鈴頓時尖叫一聲,滿臉驚喜道:「看!那裏有間客棧呢!咱們終於看到人跡了!」
善靈同樣滿臉喜色道:「楚師弟果然厲害,咱們或許真的可以走出去。」
白青青貼着楚小夜的脖子,就親了一口,嘴唇深深地印在他的脖子上,不肯離去,心頭暗暗道:他才是最棒的。
楚小夜加快腳步,走向了那間客棧。
走到近處,他方發現,這間客棧,破敗不堪,在風沙的侵蝕下,千瘡百孔,到處漏風。
裏面並沒有一個人影。
風鈴有些失望,道:「完了,這裏早就沒有人了。」
「吱呀!」
楚小夜推開門,走了進去,灰塵撲面而開,一股腐朽難聞的味道,鑽進了鼻子。
他背着白青青,上了樓,來到了那間廂房。
推開門。
裏面破破爛爛,不滿沙塵,與昨晚那美麗的景象,天壤之別。
他進了房間,神情恍惚,怔怔發呆。
一切,宛如做夢。
卻有那麼真實。
風鈴跟了進來,捂着鼻子,道:「好多灰塵啊,楚師弟,咱們是休息一會兒呢,還是繼續向前。」
楚小夜閉上雙眼,回味了一番昨晚的銷魂蝕骨,纏綿恩愛。
突然想起,在那名新娘子服侍他時,身邊那名叫貓小小的少女,走到了窗戶前,打開了窗戶,讓月光灑落了進來。
她站在月光下,白裙似雪,容顏如玉,明眸皓齒,語笑嫣然,唯美如畫。
楚小夜心頭盪起了漣漪。
他忽然又想抱抱她,親親她,讓她融化在自己的胸膛。
「楚師弟,你怎麼了?」
白青青見他神情不對,關切地問道。
楚小夜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了床邊,抬起手,推開了窗戶。
「嘩!」
一輪光線,照射進來!
天空上本沒有太陽。
這裏,本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但是,窗外,卻是陽光明媚,草木青蔥,鳥語花香!
這扇窗,竟然就是沙漠的盡頭!
窗內是昏暗。
窗外是陽光。
推開窗,便是希望!
他竟然一下子就從沙漠裏出來了!
身後頓時響起了三名少女難以置信的驚呼聲,和激動的尖叫聲!
當然,還有對他的驚嘆和崇拜聲。
「楚師弟,你真的好厲害!」
「楚師弟,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寶寶!我要讓我姐姐也給你生寶寶!你簡直就是個天才!我愛死你了!」
越是令人興奮的話,就越不能相信。
風鈴的話,就像是她腰間的鈴鐺,叮叮噹噹,聽起來悅耳,卻始終只能聽,不能碰。
楚小夜沒有理睬她,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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