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若賢回老宅出發的時候,才知道顏嫿不去了。
顏嫿在走廊里遇到了回來的郎若賢,男人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有事?」想到上一次對方的態度,顏嫿給了他一個呵呵噠的眼神。
郎若賢端着杯咖啡,眼神從她身上掃過定在牆上的一副油畫上:「你覺得這上面的鳥好看嗎。」
「……」顏嫿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可是聲音和表情又不像。「挺好的,這麼肥烤了一定很好吃。」
油畫上面畫了幾隻胖胖的鴿子,從一片高樓大廈前飛過。
「那你知不知道,只有去郎家祠堂祭過祖先,才能上郎家的族譜。」
顏嫿一愣,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再蠢的人被人算計一次兩次,也該長點心。」郎若賢壓低聲音丟過一句,然後邁開大長腿上了車。
郎紅月看到特地湊過來問她:「若賢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安慰了我兩句。」顏嫿笑了笑,「他大概以為是爺爺不想讓我回去。」
郎紅月眼神閃了閃,拍了拍她的肩膀:「呵呵,等會我跟他說。」
「那麻煩姑姑幫我和爺爺問個好,告訴他下次我一定去看望他。」顏嫿認真的說。
「……好的。」
郎紅月坐上車,心裏有些好笑。這丫頭真把自己當成郎家人了還,她要是生個女孩,還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呢……
所以……這次她和鄧晶晶的想法一樣,絕對不能讓顏嫿入族譜,不然到時候再想趕她走就很麻煩了。
「姑姑,顏嫿的身體沒事吧?」
因為田博成出差,郎紅月坐的郎若賢的車,兩個人面對面。郎若賢面帶關心。
「不能去祭祖爺爺那邊不好交代的。」
郎紅月心裏嗤笑,她不能去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
「小感冒,我們怕她去了再嚴重,所以讓她在家好好休息。」郎紅月嘴上笑着說,「等明年再帶她回去就好了。」
然後哎呀一聲:「爺爺最疼你,等會你和他老人家說吧!」
「好的。」郎若賢笑了笑,「我想爺爺也不會怪她。」
郎紅月呵呵了兩聲:「可不,她肚子裏那個可是金疙瘩!」
在知道鄧晶晶和郎紅月的心思後,顏嫿並沒有糾結多久,因為她在糾結也改變不了現狀。
至於肚子裏的寶寶……
「我倒是希望你是個女孩。」她想,如果是女孩她就能離開郎家了。
顏嫿在掛曆上畫了個圈,再有半個月,胎兒就五個月了,上次醫生說可能是女孩,不過看不清楚。
「等下次就應該能確定了。」顏嫿摸摸肚子,開始想如果是女孩她們母女離開郎家後就找個小鎮住……
「這麼說起來,不去祭祖是件好事啊!」顏嫿突然就有了精神。要是真上了郎家的族譜,她一個外人還要分遺產,得礙多少人的眼……
然而顏嫿的好心情只持續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她發現整個郎家大宅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不是知道鄧晶晶在作妖,我都以為見鬼了。」她又轉了一圈,連後面阿姨們住的地方都去了,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顏嫿坐在客廳里思考,她一點都不懷疑這是鄧晶晶的手筆,她的目的是什麼?
讓她害怕,讓她沒飯吃嗎……
「給我送個老鴨湯,還有……」顏嫿先淡定的叫了個外賣,等外賣送來後,她仔細檢查了門鎖和窗外,確定都沒有問題才上樓睡覺。
後半夜她的肚子突然抽了幾下,顏嫿被驚醒了。
「寶寶你又餓了嗎?」她摸了摸肚子,「今天只有剩飯可以吃哦!」
晚上的外賣顏嫿特地多點了一份,就是怕自己半夜餓。她一邊下樓一邊想要不還是學學怎麼做飯好了,省得以後把自己餓死。
啪!快下到一樓的時候,客廳里突然傳來一聲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顏嫿一下子怔在原地,側耳仔細聽了聽。
「咳咳……」這次竟然是人的咳嗽聲。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上還是該下去看看。
「別急,我們先拿點東西走,不然白來了!」有個粗粗的男人在說話。
「那你還不敢快動手?媽的!這些都是古董。」
粗粗的聲音罵道:「廢話,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他媽的小心點,這畫沒準都值好幾百萬……」
「行了,趕快裝東西!」
顏嫿死死捂住嘴,慢慢退回二樓跑回房間把門反鎖,然後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餵?餵?」她躲進浴室里打電話。
可電話總是發出嘟嘟的聲音,根本打不出去。
嘗試了五六遍之後,顏嫿放棄了。她緊張的發抖,想起樓下小偷的話,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房子的保全系統說不定已經被破壞了。
「這不是意外,絕不是!」
這是有人故意做的,目的是……
顏嫿看着自己的肚子,臉色刷白。她太幼稚了,她低估了鄧晶晶。這個女人根本不屑和她口舌,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呼……別緊張,冷靜下來!」顏嫿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得自救,得想辦法聯繫上外面。那兩個小偷一時半會應該上不來,顏嫿跑到露台上看了看高度,把被單和床單綁起來,發現還是不夠長。
「衣服!對,衣服!」她反覆在嘴裏念叨,來緩解緊張的情緒。一邊找了幾件結實的毛料大衣和床單綁在一塊,這回丟下去正好挨着地。
大概她太緊張了,肚子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顏嫿看了看地面,慶幸自己沒有恐高症,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
小偷上來了!
「你可以的……」顏嫿猛地抓住床單,抬腿翻出露台。
當她腳懸空的時候,顏嫿才知道這有多難。她的臂力根本不夠支撐自己的體重,只是幾秒鐘胳膊就開始脫力了。
「嘶……」顏嫿死死咬住嘴唇,她一定要成功的爬下去。
門外又傳來小偷的聲音。
「倒數第二間,就是這裏!。」
「你小聲點,別把人吵醒了。」
顏嫿心裏一慌,恐懼讓她產生了生理反應,胳膊開始打擺子。
「少奶奶?」突然下面有人叫她。
顏嫿一看,竟然是之前負責接送她的司機,好像是姓李……
「李師傅!」顏嫿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哭了,「有小偷……家裏有小偷!」
「我去解決,您自己可以嗎?」
顏嫿其實一步都還沒動,又哆哆嗦嗦的踩着欄杆翻回去。
司機見她沒事,這才一邊報警一邊往別墅里跑,臥室外面的人顯然也聽到剛剛顏嫿的喊聲,罵了幾句轉身往樓下跑,和進來的司機在客廳撞個正着。
「媽的!」聲音粗的那個掏出把匕首,「別過來,不然老子捅死你。」
另一個顯然比他害怕,手腳發抖的躲在後面。
「警察馬上就到,你們跑不了。」司機四十多歲了,此時眼神銳利,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顏嫿顧不上大理石的地板涼,趴在露台上半天都沒動。她不敢去看樓下什麼情況,害怕司機師傅可能打不過那兩個小偷。
「少奶奶!」過了一會,她咬牙準備衝下去幫忙,就聽見司機敲門,「沒事了,您別害怕。」
顏嫿趕緊把門打開,打量了司機幾眼:「你沒受傷吧?」
「沒有,那兩個傢伙中看不中用,您先休息,我下去等警察。」
顏嫿堅決要一起下去,等到了樓下看到客廳的柱子上綁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看見她還露出猥瑣的表情,不過馬上就收了回去,估計是想到自己已經被綁起來了。
「誰讓你們來的?」顏嫿走到幾步之外就停住了,但是這個距離正好讓她能看清兩人的神態。
那個明顯在害怕的馬上搖頭:「我們……我們就是來偷東西,雖然被抓住了,可我們什麼都還沒偷。」
「對啊……」顏嫿笑了笑,「你們在樓下墨跡了半天,怎麼會什麼都沒偷?」
司機丟出來一個編織袋,裏面全是畫。
「他們把走廊那頭的油畫都扒下來了,小花廳那邊有張虎皮也被偷了。」
粗聲音的那個還在罵人:「我們不過偷個東西而已,又沒幹什麼。你把我們綁起來等會警察來了我要告你綁架!」
「就……就是!」那個膽小的仰着脖子,「就算我們是小偷,也不能綁我們。」
司機沒理他們,把顏嫿請到一邊:「這件事不簡單,保全系統被關了,一進別墅移動信號還會被屏蔽。」
「我知道。」顏嫿看了綁着的兩人一眼,「可我怕進了警局,他們頂多判個入室偷竊。」
「您放心,不會的。」司機笑了笑。
顏嫿看了看他,差點問出你是不是郎若賢的人,被刺耳的警笛聲打斷,警察到了。
司機跟着去了警局,顏嫿經過一晚上的驚心動魄躺在床上也不餓了,肚子還是不舒服,她覺得明天得去看看醫生。
「顏嫿!顏嫿!」第二天一大早,郎紅月就衝進她的房間。
顏嫿快天亮才睡着,迷迷糊糊的被人拉起來半天都沒睜開眼。
「天啊!你怎麼了?」郎紅月尖叫起來,「來人,快點帶她去醫院。」
「我沒事……」顏嫿被她那一聲嚇醒了,反應過來後搖搖頭,「昨晚沒睡好,你怎麼回來了……」
郎紅月摸了摸她的額頭:「幸好你沒事,幸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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