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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真是一個不斷倒退的過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夜色下,秦晴擦了擦額頭,繼續對着眼前成堆的木頭奮鬥,疲憊道:「就是倒退的有點遠了。」
燃料資源太珍貴了,這裏重新回歸了劈柴燒火的生活層次。
秦晴掰着手指頭數了數,以他們分配的這任務量,大概沒三五個小時他都劈不完,簡直是冤孽。
早上吃的粥配黑饅頭,中午吃的粥配鹹菜,晚上吃的粥配餅乾。然後便沒有一刻停歇的在這裏劈柴。
如果他能預想到這個,追着小三輪的屁股他都要跑着過去。
「我的黃金右手,受到了侮辱。」身為曾經尊貴的王牌投手,秦晴心很痛。
秦晴深吸口氣,安慰自己道:「師父他們現在肯定九死一生,在外面風餐露宿,饑寒交迫,內心忍受着無比的折磨……」
縮在一旁的米麗莎:「……」
當晚林宇三人的確沒有回來,秦晴心裏是很害怕的。
服裝廠離這裏很近,實在是沒有在外面過夜的理由。而且他也知道,那應該是很危險的任務。
但林宇離開前叮囑過,好歹他心裏還有個底。不斷安慰自己,只是一晚上而已。
就怕其他人不這樣覺得。
秦晴劈完柴,帶着米麗莎回房間,然後將房門反鎖。轉過身正色對米麗莎道:「上個廁所都要告訴我明白嗎?有人叫你出去千萬不要聽明白嗎?」
米麗莎猶豫着點點頭。
秦晴直接坐在門邊睡着了。
林宇第二天醒來才想起,他們的小電三輪還停在外面。就怕夜裏被什麼不明生物給吞了,趕緊帶着人出去看看。
事實證明,丑也有丑的優點,車上面連條劃痕都沒有。
林宇讓夏拉爾把電網和門鎖都關回去,然後帶着隨後撿的幾件衣服,準備啟程回基地。
夏拉爾淚眼朦朧,迷戀不舍:「要不我們再住一晚?」
「再住一晚秦晴很危險。」林宇說,「改天帶你來玩啊,快走。」
林宇三人帶着戰利品回到基地,門口的人滿目震驚。
一是他們竟然活着回來了,二是他們竟然還帶着東西活着回來了。
小p直接把車攔住,然後要領幾人去找鮑爾。
林宇抱着兩件衣服一起下來,小p皺眉道:「車是我們的,刀也是我們的,刀呢?」
林宇說:「那兩把刀嗎?大概是年紀太大,被蟲子一口就咬斷了。」
小p略驚:「你們遇到蟲子了。」
林宇朝後示意,夏拉爾兩手握着幾條蟲腿上前。
小p驚懼的朝後退了一步,罵道:「你們把這個帶回來幹嘛?腦子有病啊!」
林宇:「這個夠硬,當水管也是好的,充盈一下我們的房間,還是你要交公嗎?」
小p揮手,嫌棄道:「拿走拿走!」
他回頭不停的看着三人,覺得有些微妙。
他們集結去過好幾次最終都是無功而返,這三個去了一次就成功,而且看着毫髮無傷。
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一方面覺得這三個小樣還不簡單嘛,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心裏太不舒服了。
原本
還想他們就算能活着回來,也能藉此嚇嚇他們,讓他們聽話,看來是不行。
小p走到頂樓,叩門。
裏面傳來一聲沙啞的:「進。」
他推開門,諂媚的把幾人帶進去。
鮑爾和他的幾位兄弟都在房間裏。桌上擺着酒,幾人瀟灑的抽着煙,還有幾個小姑娘。
「嗯?你們回來了?」鮑爾又看見林宇手裏的衣服,皺眉道:「你們進去了?」
林宇:「我們有技術工,開了門就沒什麼事兒了。」
鮑爾坐起來,問道:「門還開着嗎?」
「開着吧?」林宇看向夏拉爾,「開着嗎?」
夏拉爾眨眨眼,真誠道:「開着呢。它開門的路徑和關門的路徑不一樣。我開門用了十幾個小時呢,差點天就黑了。然後我想再把門關上,發現開門用的路徑,和關門用的路徑是不一樣的,我研究一下它們的規律……」
「停停停,知道了。」鮑爾聽得頭疼,打斷她道:「你們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就這兩件衣服?」
林宇將衣服抖開展示了一下,都很醜,大爺大媽款。
林宇說:「我們就帶了兩把刀,斷了。車是小三輪,勉強才坐上去三個人,帶不回什麼東西。」
「呵呵。」鮑爾眼睛轉了轉,輕笑道:「這次本來就想叫你們探探風了,看看能不能開門就可以,所以沒給你們派大車,下次再開大車去跟你,遇到危險了嗎?」
「臨湖嘛,總有那麼兩隻蟲。被電網電死了。」林宇將手肘上的傷口展示了一下,說道:「九死一生。一個司機一個技術工,我們的戰力都留在基地里了。」
小p滿臉黑線。
基地里就一二貨加個妹子,哪裏來的戰力?
鮑爾又問了幾句,包括工廠裏面的情況,分佈,庫存。
林宇直接將昨天逛過後完善出來的地圖拍給他。
鮑爾接過一看,臉部肌肉微微顫動,明顯是壓抑着興奮。
林宇說:「昨天就在畫這圖,一直都沒睡,現在能回去休息了嗎?」
旁邊的光頭呸道:「怎麼跟我們鮑爾老大說話的?真特麼以為自己會開個破門就了不起了?」
鮑爾抬手,示意他安靜。一手手指敲着桌面,強裝鎮定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林宇轉過身,小p指着她道:「等等,衣服留下。這些都是基地里的貴重物資,戰利品要上繳是規矩,知道嗎?」
林宇看向鮑爾。
鮑爾一揚手道:「說什麼呢?他們是我們的大功臣,兩件衣服而已就送給他們了,工廠里還多的是。」
林宇笑了一聲,說了句謝謝,帶着人走出門去。
幾人回到基地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人不禁對他們刮目相看。
就算是在外面生活了三年的他們,遇見這樣的任務也想要哭天搶地。這群人還能這麼淡定,實在是很難得。
安靜的看着他們,往裏處走去。
道格最先知道,跑過去通知了秦晴。
秦晴立馬丟下手裏的斧頭,從後院劈柴的地方狂奔而出,迎接林宇的歸來。
「師——父!」秦晴一臉憔悴,滿身狼狽,眼含淚光,問道:
「你們終於回來了!你們昨天過得怎麼樣?」
林宇一臉悲壯道:「出生入死,死裏逃生,生不如死。」
秦晴眼淚都要飆出來,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就知道師父,你們真是辛苦了!雖然我一直都在劈柴,但是我時刻都在為你們禱告!」
夏拉爾譴責的看向林宇,你良心不會痛嗎?!
林宇大聲道:「這都是為了團隊的幸福和諧。」
秦晴重重點頭。
幾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拉窗簾。
林宇將蟲足殼兩邊的肉挖出來,然後用東西戳啊戳,戳出來一件短袖,一條圍巾,還有一件女士休閒衫。
秦晴想抱着林宇大哭一場:「我就知道你時刻都沒有忘記我,爸爸!」
久別重逢的畫面,實在是太過美好。
蘭德爾拉着米麗莎,在一旁溫存。
林宇看着手裏的兩團肉,問道:「吃嗎?」
秦晴對這玩意兒很熟悉,猶豫了一下,說:「能熱一熱再吃嗎?」
林宇:「去哪熱?天然日光浴?它能活到你熱好的那一刻?」
「我劈了一天的柴!」秦晴給他訴苦,然後表情一變,兇狠道:「我劈了一天的柴用他們兩根咋滴啦!」
林宇拍了拍兒子的頭:「那你想在哪裏烤?」
秦晴跺腳:「就房間裏!」
林宇:「……」
夏拉爾拍手附和:「好啊好啊,我很早就想試試了!房間裏燒烤!」
林宇:「……」
秦晴得到讚許,扭頭就去樓下挑木頭。那小步子踩得賊歡快,可見他此刻心情愉悅。
房間裏燒烤過後,一個個坐在角落,像吸過大煙的災民。
林宇痛心疾首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徒弟?」
秦晴咳了一聲:「師父。千金難買我知道,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求知的過程!」雖然他心裏也奇怪,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蘭德爾抹了把臉,含淚道:「沒死在蟲下,死在自己兄弟的愚蠢里。」
夏拉爾仰頭吐出口氣,暢快道:「可是好吃!」
林宇拍地:「快去樓下打盆水!吸吸毒氣!」
他們倒不敢開窗,因為空氣裏帶着一股燒烤的味道。吃獨食在這地方,恐怕是要受到靈魂深度般譴責的。
秦晴受命,抄起水盆,轉身出門。
他走後沒多久,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道格推門而入。
眾人坐正,戒備的看着他。
道格鼻子動了動,皺眉,反手鎖門,問道:「你們在房間裏面幹了什麼?」
林宇揉了揉自己的短髮:「薰香,沒聽過嗎?」
道格糾結道:「煙熏味?做薰香?」
林宇冷呵一聲:「凡人。」
蘭德爾:「煩人!」
夏拉爾:「香到自己都想吃掉自己,還不夠香嗎?」
道格每次和他們說話,都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於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閉嘴了。
抬手捂住口鼻,在牆邊坐下道:「我今天來找你們,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選擇跟着鮑爾,你們今後的打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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