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狼圍在篝火邊,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雞。
呂安從昏迷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沒吃東西了,這次直接一個人就吃了兩隻,吃的滿嘴流油,最後捂着肚子癱坐了一邊。
「吃飽了?」吳解問道。
呂安打了個飽嗝點了點頭,順便摸了摸牙月的腦袋,扔了一塊寒沙鐵過去,沒想到這牙月竟然嫌棄的看了一眼,然後在呂安的注視之下,不情願的才將這寒沙鐵給吃了下去。
牙月的這幅表情也是看的呂安無奈的搖頭起來,不滿的說道:「師伯,這幾天你把牙月的嘴都給養叼了。」
吳解哈哈一笑,「人不也是這樣的嗎?好東西吃慣了,你讓吃差的,一時間怎麼可能接受?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去要求靈獸呢?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呀,這個道理對於世上任何的生物都適用。」
呂安聽懂了這話,誠懇的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人想要往上爬的原因嗎?所以你以後為了這小狼的口糧也得努力往上爬呀。」吳解叮囑道。
呂安無奈的看了一眼很是開心的牙月,最後點了點頭。
吳解看着呂安這幅無奈表情,也是笑了起來,勸道:「好好對它,它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靈獸,天賦極強,只不過現在還沒長大,等到它以後長大了,實力指不定比你強哦。」
呂安開心的笑了起來,將牙月抱了起來,說道:「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強?」
吳解點了點頭,「它現在已經算是犭也狼的異種了,雖然它在和那雍和的競爭中輸了,但是那雍和在渡劫的時候又被你殺了,雍和的氣運重新轉嫁到了它身上,讓它重獲新生,破而後立,算是發生了變異,所以它未來到底能變得有多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比之前的那個雍和要強上不少,現在小狼也算是獨一號的玩意了,變異過的妖獸之前可從來沒在五地出現過。」
「師伯,但是他們都說牙月是凶獸,天降不祥,這是真的嗎?」呂安小心翼翼的問道,聯想打破大周最近的不太平,呂安還在懷疑是不是真的是因為牙月的關係。
吳解哈哈一笑,眼神中儘是戲謔,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情,你怎麼阻止?並不是所謂的天降不祥,確切的說應該是應勢而生,所以這一切都是所謂謊言而已,世人都善於將不理解的事情都歸類於他人的責任,說起來就是想將自己的責任給撇乾淨而已,什麼祥瑞,凶獸,都是胡扯出來的。」
呂安聽完明顯的一愣,連連哦了好幾聲,「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別人編出來的?」
吳解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還不是因為發生某件事情的時候,剛好有這麼一頭妖獸路過,然後這個妖獸就被莫名其妙冠以了這中頭銜,但是其實五地之中的靈獸,妖獸有很多的,而且實力都極強,就比如你之前碰到的那些雪獸就是其中的一種,另外還有傳說中的五大神獸,你靈識之海內寄居的小鳥就是朱雀的一滴精血所化,光一滴精血就能有這等實力,可想而知,真正的朱雀得有多強?」
呂安對此也是有了一點概念,但是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些靈獸這麼強,為什麼現在都不怎麼碰到了?」
吳解點頭回道:「沒錯,現在這些靈獸是很少見,主要原因就是我們越來越強了,而這些靈獸妖獸的實力沒怎麼變化,所以慢慢的我們為了生存,就將他們趕到其他地方去了,說起來算是劃分地盤吧,他們過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涇渭分明,所以之前在北境突然出現了那麼一群雪獸就讓人感到很疑惑,而且事實也是如此,妖獸異動確實讓北境出現了一絲異樣。」
「哦?什麼異樣?」呂安好奇的問道。
吳解看了一眼呂安笑道:「和你現在沒什麼關係,都是那些大人物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我能說的就是,北境消散多年的氣運在那次雪獸異動之後,重新凝聚了。」
「氣運?這又是什麼意思?」呂安被說的越發迷糊了。
「你可以理解為鎮守北境的那頭神獸復活了,人類和妖獸之間的氣運再次平衡了。」吳解緩緩解釋道。
呂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還不是很理解這話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
看着呂安懵懂的表情,吳解忍不住又講了兩句,「簡單的說,氣運兩字就是代表着命數,你氣運越強,那麼你這條命就越硬,比如每個王朝就都有它的氣運,也就是它的命數,如果氣運一直在流失,那麼這個王朝遲早要土崩瓦解了。」
「拿北境來說,地大物博,氣運也是極其雄厚,足夠分攤到三個王朝,但是現在那頭應天而生的神獸復活了,曾經北境大部分的氣運可都是它的,可以說憑藉這些氣運它就能代表着北境,之前它死了,氣運散去,現在它復活了,那麼就要將他曾經失去的都給搶回來。」
呂安稍微理解了一些,「也就是說之前它死了,然後本屬於它的氣運就全部散去了,現在它活了,它就要將這些散去的氣運重新搶回來,但是這些散去的氣運已經被其他的人或者王朝給搶去了,所以北境最近不怎麼安寧都是因為它?是這個意思嗎?」
吳解點了點頭,回道:「算是這麼個道理吧,反正你自己理解透了就行,很難解釋,不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曾經的我們很弱小,對於這些東西可望不可即,但是現在我們比他們更強,甚至誇張的說五地聯合起來的力量早就超過了這些妖獸,所以它有些東西能搶回來,有些東西它可就搶不回來了,就比如我身上的氣運,因為我夠強,它就沒辦法。」
「也就是說大周現在亂七八糟的,可能就是因為它不夠強,所以氣運在流失?」呂安反問道。
吳解搖了搖頭回道:「一個王朝的氣運很龐大,可不是這麼容易因為某樣東西而流失,則是多方面的,而且瘦死駱駝比馬大,你擔心的事情還早着呢。」
呂安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吳解繼續說道:「不過氣運這種東西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不是這麼幾句話可以說清楚的,每個人身上都會擁有一些氣運的,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而已,就比如也會突然出現幾個應運而生的人,一生下來就註定不是平凡的人,當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北境這麼大,人這麼多,再算上妖獸,這個數量豈止千億萬億,都不知道有多少,氣運就這麼多,每個人平攤下來就沒多少了,之前你的實力達到一定水平了才能去爭這個氣運。」
呂安點了點頭,「那也就是說,只要實力強的人或者物,氣運肯定就越大。」
吳解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但是也不一定,命數這件事情本身就說不準,當然實力越強,總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上天是公平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個理所當然。」
呂安嗯了一聲,然後這個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近了,感覺吳解說的話,越來越繞,都快把他給繞進去了,現在最多算個似懂非懂吧。
「這個東西談論到這裏也差不多了,知道的再多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並沒有什麼用,還是老老實實增長實力再說吧,等你什麼時候當了一國之君,或者宗師的時候你才有資格談論這個東西。」
呂安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一件問題,很是好奇的問道:「師伯你說會不會有一個人將五地的氣運全部匯聚到他身上,那麼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天下無敵了?」
吳解白了一眼呂安,「如果真的有人能將五地的氣運全部凝聚到身上,估計他早就成為真正的仙了吧?但是又有誰能做成這個事情呢?這可不是一件想做就能做的事情,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想做也沒人會同意他做的。」
呂安放心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現在你已經醒了,就在這裏好好養身體吧,我要出去幾天,到時候在和說你的事情。」吳解突然起身說道。
呂安突然意識到了幾個問題,「我現在在哪裏?還有那個梁涼呢?」
吳解微微一笑,「總算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呂安憨厚一笑。
「現在就在成均學府的附近,那個梁涼處境可就有點尷尬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也就不用再戴面具了,沒人會有空再管你了。」吳解說完這話,直接一閃而逝,消失了。
呂安剛想繼續問,結果就看到吳解已經走了,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牙月,嘆了一口氣。
隨後的幾天,呂安就在這個木屋裏面調養生息,吃的反正牙月會解決。
牙月在來到這個林子之後,天性再次被放飛,一天到晚不見蹤影,只有在飯點的時候,就會叼着一些小動物回來。
好在呂安自己也備着一些饅頭,否則天天吃烤雞也得吃膩了。
在修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呂安胸口的傷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結疤也掉了下來,露出了粉嫩的肌膚,雖然動作大一點還是會感到一絲疼痛,但是這點疼痛呂安已經可以接受了,只是胸口上多了一個明顯的傷疤。
現在呂安每次摸到這個傷疤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後怕的情緒,想起當時一擊直接貫穿了自己的胸膛,幸好沒怎麼傷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但是真的就只差了一絲,好在吳解來的及時,靠着丹藥才吊住了自己的這條命。
經過這麼一次之後,呂安對於宗師的恐懼感越發的強烈,在心裏打定了注意,以後要是再和宗師為敵,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絕對敬而遠之,有多遠逃多遠,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個差距根本就不是可以靠什麼神兵或者功法來彌補的,唯一能保證自己安全的那就是逃的遠遠的。
對於自己之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做法,呂安總結了一下,應該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在想明白之後,又安慰自己幾次,呂安才慢慢的將這後怕的恐懼給壓了下來。
摸着胸口這個傷疤,呂安起身走到了外面微微一笑,「既然現在打不過你,那麼只能以後在找你報仇了。」
隨即拿出了那把破損的隕鐵劍,望着上面那個清晰可見的小洞,「多虧你了,不然那一擊我肯定就死了,可惜你才跟了我一年不到,看來抽個機會得再打一把劍了。」呂安看着隕鐵劍很是感慨的說道,之後整個人就開始走神了,聯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這個時候牙月突然回來了,望着呂安手裏一把破劍,表情也是很是奇怪,感到了一陣納悶,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野雞,然後走了過去,嗚咽了兩下。
呂安收回心思,摸了摸牙月,笑着回道:「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礙事,你今天又去哪裏玩了?天天跑的看不見影子。」
看到呂安恢復了過來,牙月也是瞬間歡快了起來,開始左蹦右跳,嗚咽個不停。
呂安也是被牙月逗得笑了起來,隨後就是老老實實的去殺雞拔毛,生火烤雞。
這一人一獸在這裏的日子過的很是舒適,呂安都快有點不忍心離開這裏了,這種遠離塵世,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日子,好像真的很舒服,當然如果蘇沐也在的話,那就更好了,可以在這裏種菜養雞耕田,好像這就是自己曾經幻想過的生活呀。
牙月見呂安突然又走神了,又疑惑了起來,用爪子輕輕拍了拍呂安。
呂安一下子回過神來,望着牙月,突然問道:「要是以後我們真的找一個這樣的地方生活,你願意嗎?」
牙月疑惑的歪着頭,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呂安臉一紅,撓了撓頭解釋道:「就是以後我們退隱江湖,然後找個這樣的地方生活。」
牙月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瘋狂的點起了頭,滿臉的期待。
呂安見牙月如此開心,也是笑了起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到時候可能還會有一個人,我們兩個人再加上你,不對,未來可能會三個人再加上你。」說完這話,呂安不由自主羞澀的笑了起來。
結果這一下子又把牙月給弄懵了,看着呂安這一副怪異的模樣,無奈的舔了舔爪子。
「哦?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太早了?」吳解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了過來。
呂安立刻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立刻羞紅的臉,望着從天而降的吳解,一臉的尷尬,不知道應該做何解釋。
吳解可沒有注意到呂安的表情,而是直接走到了火堆旁,將最後小半隻烤雞拿了起來,坐在了一邊,慢慢的嚼了起來。
見此呂安立馬輕聲咳了一下,然後走到了吳解的身邊,小心的問道:「師伯?」
吳解愣了愣神,然後看向了呂安,「怎麼了?」
呂安嘿嘿一笑,然後問道:「師伯你這幾天去幹嘛了?最近又出現什麼大事嗎?」
吳解沒有說話,繼續在那裏吃着烤雞。
這一幕又是把牙月給搞懵了,它明顯的感覺到吳解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隨即裝模作樣的東看看西瞅瞅,然後一溜煙就轉進了林子裏,直接跑了。
「你看見沒有,連它都看出我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你卻沒發覺,這麼說來你連頭狼都不如哦。」吳解白了一眼呂安。
呂安又尷尬了起來,然後輕聲問道:「外面發生是什麼了嗎?」
吳解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啃着烤雞,一句話沒說。
堅持呂安也只能無奈的等着吳解將烤雞吃完,也不敢追問,還拿出了一壺酒遞了過去。
吳解但也是來者不拒,直接喝乾,之後還搖頭嘀咕了一句,「喝酒和喝茶,我還是更喜歡喝茶。」
呂安臉一綠,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吳解拍了拍手,然後起身,眉頭一直皺緊着,緩緩開口道:「你在這裏還能再待一個月,不然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意思?」呂安一臉疑惑,「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解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枚玉佩拋了過去。
呂安直接接下,仔細一看,直接驚訝的說道:「怎麼又是這個玉佩?算上這個,我已經有三塊了。」
吳解嗤笑了一聲,「才三塊而已,你覺得很多嗎?現在有的人指不定已經有四五塊了。」
呂安不解的問道:「師伯,這玉佩到底有什麼用呀?」
吳解擺了擺手,示意道:「這個你暫時不用管,反正你先拿着,如果你看到別人手上也有這樣的玉佩,能搶了就搶了,這個玉佩的數量就這麼多,誰的數量越多,誰就越佔優勢,切記不能讓人知道你有這麼多枚,知道嗎?至於用途,到時候用它的時候你就知道它是幹什麼的了,現在我們解決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呂安看向了吳解。
吳解臉色認真的回道:「你體內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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