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七十二章：一人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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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播放完畢，紀明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手一槍打爆了房間裏藏着的攝像頭。災厄官網視頻突然一黑，彈幕頓時刷出無數問號。

「我聽說災厄里有個疑似會用易容術的，他們搶劫銀行之所以能屢次成功，就是因為這個人總是能在事先幾天潛入銀行作為內應。」破壞了全部探頭後才開口說道。易容術或者人皮面具的把戲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把自己完美地演繹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在sas的犯罪檔案中頭像是個問號，他變成過許多人，而他自己的相貌卻一直是個謎團。而情況已經一目了然了，災厄之所以能如此輕鬆地獲取星耀的管理員權限，便是設法把這名程序員約到了這裏，將他殺死後，再化妝成對方的模樣旁若無人地走進測試部，趁人不注意時取出管理員權限的磁卡。

王沈心裏有些不太舒服。雖然他和死去的員工不算輸，但前段時間還在慶功宴上碰到過，四院聯賽前對方真誠地預祝他們旗開得勝了，而他死亡的原因，居然只是因為災厄打算邀請他玩一場「死亡遊戲」。

「把他找出來。」說話時，王沈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槍的握把。

「生氣了？」紀明雪很敏銳地觀察出了王沈的變化。

生氣嗎？

倒也沒有到怒髮衝冠的地步，只是王沈大腦像是突然發出了某種難以抗拒的指令，突然間湧現出了手刃兇手的衝動。莫名的躁動感讓他迫切想要看見子彈將那位「不知名」的兇手的頭顱打穿。

「沒錯，這就是復仇的衝動。有的人會頭腦一熱上去搏命，不過也會有能立刻冷靜下來，制定一個周密計劃的人。」

見到現在的王沈，紀明雪覺得或許另一條世界線的王沈本身或許並不邪惡，九年前的事件是分割他們的轉折點。每個起源能力者的內心或許都有一頭惡魔，而在被天蠍部隊綁走後，那些人或許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把這頭惡魔給引了出來。

「別緊張，這是人之常情。」紀明雪安慰道：「在部隊裏，超過半數軍人第一次開槍殺敵是在負面情緒的驅使之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在她看來，關鍵問題在於……

王沈可以用槍幹掉敵人，也可以出於純粹報復心理用最尖端的科技碾碎敵人，但是絕對不能吞噬他人的能力。比賽時紀明雪就已經看到了，哪怕是現在這個開槍打人之前都要鬥爭半天的王沈，陷入潛意識狀態也會把心中的惡魔給釋放出來。

所以說，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有36c的迷人角色（精靈寶可夢let's-go發售了啊啊！），紀明雪決定教會王沈如何用槍來處決敵人。

她在部隊學習過100多種不靠能力處決敵人的方式。

「玩家手冊。」王沈忽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伸手取出了書架上的《冒險者手冊》。

『玩家之家』的老闆有許多未能實現的夢想，在他宏達的構想中，入住酒店的「玩家」會隨機通過《冒險者任務》獲得任務，這種充滿隨機性的驚喜也許會為入住的「玩家」門帶來新奇的體驗，也能讓他們順着任務線，了解到整個酒店的構造和理念。只不過後來由於沒什麼客人，加上資金也不足以讓他把構想中的「任務場所」一個個付諸於現實，這個構想只能無奈擱淺了。

但如果是災厄的話，他們便可能利用這一點，把任務線索留下來。

就如王沈所料，《冒險家手冊》的內層已經被鑿空了，一個磁卡狀的物體安放在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之內。

管理員的權限磁卡。

磁卡不在屍體身上而是被放在《冒險家手冊》裏，可能就是兇手刻意留下的第一個提示。在一些經典的偵探類rpg里，線索往往就藏在房間的某些細節之中，為了解開謎團，玩家不得不搜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把所有線索給找出來。

災厄就是沿用了這種思路。

管理員磁卡能做什麼……

王沈沉思着。

讓混亂的南區恢復平靜，也能給軍方一個交代。但是，剛才權限被盜，最讓田博士驚慌的，是它的另一個功能——定位玩家信息的能力。最初的混亂始於《泰坦》之中，或許下一步答案就藏在《泰坦》的六星監獄裏。

紀明雪也想到了這一點，開口說道：「你不覺得我們之前在監獄裏遇到的那個老頭有點古怪麼？」

當時因為沒有牽扯出這麼多事來，所以她認為那個名為『芽衣』的老頭只是個戲多愛演的怪人，他迫切地想要離開監獄，掌握的信息量也要遠遠高於其他玩家。後者尤為離奇，按理說，人年齡越大處理信息的效率也就越低下，那麼多精英玩家都沒有觀察到的細節，卻被他一個人注意到了。

換一種角度看的話，或許並不是這個老頭獲得信息的能力遠超他人，而是他在監獄的時間內遠超他人。而他們只是認為六星玩家一定會刪號重來，導致下意識地認為這老頭是和其他玩家一起被關進來的。

「隱藏任務線，或者是某些讓他無法刪號重來的物品。」王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