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展風見她要走,忙想要追上去,但是被皇甫澤阻止了。
皇甫澤對他說道:「展兄,你儘管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就讓她一個人好好靜靜吧。」
展風點了點頭,回道:「好罷,寧兒今天受了挫,想來自是不開心。對了,剛剛我看你使的那套拈花劍法,甚是奇妙絕倫。展某很是感興趣,不知皇甫少主可否擇日教我幾招?」
皇甫澤笑道:「展兄,你過獎了。這套拈花劍法是最近家父傳授於我,我使的還不是很熟練。待我將此劍法使得駕輕就熟之時,我便傾囊相授於你,如何?」
展風欣喜應道:「那展某在此先謝過皇甫少主了,你我今日一見,十分投緣,不知展某是否有幸與皇甫少主交個朋友?」
皇甫澤與展風十分合得來,相見恨晚,也有意與他結交,便高興地回道:「展兄,在下也正有此意。既然展兄不嫌在下愚昧,提議結交,在下自然是樂意之極。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便是好朋友,好兄弟了。」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展風的肩,主動地伸出了右手掌。
展風笑了笑,也伸出了右手與他的手緊握在一起。兩人開懷大笑,深厚友誼自此刻起正式建立。
皇甫澤提議道:「展兄,小弟今日初來乍到,還沒有去澶州城好好參觀一番,不如,你帶我去逛逛?」
展風笑道:「好啊,澶州繁華,你不去逛逛確實可惜。那我就陪你去城中心走走,只是這天色不早,恐怕逛不了多久了。」
皇甫澤擺手,說道:「沒事,我只不過是悶的無聊,出去走走罷了。也不用耽擱多久時間,我們即刻啟程罷。」
展風微笑道:「好,那你隨我來罷。」
沒多久,兩人出了靈霄閣,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澶州城中心。
只見這裏人流如織,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欣賞鬧景之餘,展風一路上向皇甫澤傾訴自己的心事。
談及聶寧,他臉色開始有些難受。
他娓娓說道:「其實你不知道,寧兒本質不壞,她只是太缺少關愛了。別人皆以為盟主寵愛寧兒,讓她變成如此嬌縱。但其實,她是個孤獨的人,尤其這些年,盟主日理萬機,無暇照顧寧兒,寧兒才會如此任性。」
皇甫澤聽完,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你這般關心她,她又為何刻意逃避,絲毫不領你的情呢?」
展風無奈地苦笑道:「哎,我三歲時父母雙亡,被盟主帶到靈霄閣,成為了他的義子。」
「自小我便與寧兒生活在一起,那時她單純可愛,曾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挺融洽的。只是後來,不知因何緣故,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生疏了。」
說完,展風搖了搖頭,回憶往事,心裏十分感慨。
皇甫澤心裏明白,展風對聶寧一片痴心,用情深切,雖然她對他冷淡,但他還是依舊那麼關心她。
心裏默默希望聶寧能及時感受到展風深沉的愛,兩人能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正當兩人閒聊之時,突然聽得巷口竟有激烈的打鬥聲,刀劍碰撞,聲鳴驚耳。
兩人疑惑之餘,忙快速循聲而往。
兩人趕到巷口,只見一黃袍中年男子正與一着藍衣戴藍色面紗的少女惡鬥。
此刻那男子正落於下風,不是那藍衣少女的對手,只是他死死地護住手中的劍,拼命抵抗。
可是他終究還是難敵那少女,那少女趁勢冷劍猛地一揮,便割破了他的喉嚨,一把將他懷中的劍搶奪了去。
展風和皇甫澤見狀,皆吃了一驚,皇甫澤迅速反應,飛身赤手空拳向那少女攻去。
那少女身子靈巧一閃,輕鬆躲了過去。
接着,兩人打了起來,可是那少女武功極高,皇甫澤又沒有兵器,竟只過了三招之後,被她側身一腿踹倒在地。
那少女帶着寶劍似箭離弦般飛快地逃走了,皇甫澤迅速爬了起來,剛想要去追她,展風拉住他勸道:「算了,她輕功了得,你追不上的。」
皇甫澤嘆了口氣,只好作罷,雖心有不甘,但對那少女的功夫甚是驚奇,又對她置人於死地的毒辣手段而義憤填膺。
她年紀雖和自己相仿,沒想到武功境達到了這般境界。
兩人扶起那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男子喉嚨處冒着鮮血。展風仔細一看那男子的模樣,竟大吃一驚,惶然道:「這...這是...燕...燕青...燕掌門!」
原來那男子便是崆峒派掌門燕青,他睜大眼睛,彌留之際,只模模糊糊地說道:「劍...無...無痕...劍...」之後,便歪着頭死去了。
皇甫澤也很震驚,誰能想到武功一流的崆峒派燕掌門竟死於一名少女之手。
想來那燕青定是攜無痕劍趕來靈霄閣赴宴,不曾想竟斃於途中。
展風合上燕青的雙眼,悲傷道:「燕掌門,你安息罷。」
說完,他對皇甫澤交代道:「皇甫賢弟,你在此守侯,我先回靈霄閣向盟主稟報。」
皇甫澤點了點頭,回道:「好吧,只能這樣了,這裏就交給我了,你速去速回。」
展風說道:「好,那我先走了。」
說完,一刻也不敢再耽擱,他便飛快地往靈霄閣跑去。
皇甫澤望着燕青冰冷的屍體,回想起剛剛那少女的招式,他心裏疑惑道:「她到底是誰?用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為何我從未見過?」
那藍衣少女就像一個謎,深深地藏在皇甫澤的心中,他暗下決心要親手解開這個謎。
殊不知,她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神秘,反而更是熟悉,她註定一生要與他糾纏在一起。
卍卍卍
洗刀崖,位於三大險山之一的媧皇山。媧皇山地勢險要,被山帶河,乘高居險。
武林盟百年來一直無法剿滅洗刀崖這一殺手組織,完全是洗刀崖易守難攻的緣故。
眾多仁義之士前來討伐洗刀崖,但皆如墮煙海,無奈摸不着崖門方向。
這時,那殺燕青奪無痕劍的藍衣神秘少女踏進了媧皇山,不久便來到了一潭流泉瀑布前。
瀑布水流湍急,宛若半空垂落的水簾,武林中沒人能想到那水簾後面別有洞天,就像是洗刀崖的一道天然屏障。
只見她雙腳輕輕一蹬,便如雁般飛向那水簾,手中的劍猛地一斬,那水簾竟露出了間隙,能容一人進入。
她靈巧地鑽進那空隙,瞬間便消失了。
穿過瀑布,眼前是一條漆黑的羊腸鳥道,這條小道歪歪扭扭,狹窄且潮濕,一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
她小心翼翼地順着小道走去,這裏機關重重,若是其他人誤闖,必定死無全屍。
可見她對洗刀崖是多麼熟悉,沒過多久,前方竟隱隱約約透出光亮。
離得越近,光亮越明,不一會兒,她尋到了出口。
光亮處便是洗刀崖崖口,她飛身騰躍上崖道,從崖口慢慢進入了崖殿內。
只見殿內,一黑袍婦人端坐石榻上,左側站着一持劍冷酷男子。
那夫人便是洗刀崖崖主宮三娘,冷酷男子便是青刀堂堂主兼錦刀團督主左飛。
宮三娘十年來絲毫沒變模樣,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左飛如今已經二十五歲了,蓄起了鬍子,變得甚是成熟穩重。
那藍衣少女快步進入殿內,叩拜道:「稟師父,無邪任務完成,向師父復命。崆峒派掌門燕青已死,無痕劍順利帶回,請師父過目。」
宮三娘一見來者,甚是喜悅,撫掌大笑道:「好,無邪,你果然不負重望,快將無痕劍予我瞧瞧。」
那藍衣少女便是當年的小離,現在拜師宮三娘。年方二九,名字喚作宮無邪。
在洗刀崖的十年殘忍磨鍊下,她變得冷血無情,奉命殺人是她活着唯一的宗旨。
尤其在宮三娘親手調教下,她武功高深莫測,是萬里挑一的賞金殺手。
宮無邪起了身,雙手奉上無痕劍,只恭敬地低着頭。
左飛下來從她手中取過無痕劍,同樣雙手呈給計三娘。
宮三娘將無痕劍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欣賞。
她微笑着緩緩拔出劍,只見此劍劍舌紋理別致,握在手中手感極好。劍刃如雪,凜冽吹寒,劍背似牆,堅硬無比,凹槽處用隸書刻着」無痕」二字。
宮三娘點頭感嘆道:「果然是把絕世寶劍,怪不得那黑衣客願意花大血本,出五萬兩黃金搶奪此劍。看來,他定是個愛劍之人了,也不知是何身份。」
左飛在一旁說道:「崖主,莫非是江南劍聖上官賜?素聞他自當年華山論劍成名以來,終日熱衷於廣集天下寶劍,無痕劍位列七大靈劍,他自然垂涎。」
宮三娘搖搖頭,篤定道:「不,絕不可能是上官賜,我與那黑衣客交過手,試探過他的武功。他武功粗鄙,絕對不是江南劍聖,只怕是邪門歪派覬覦魅劍罷了。」
左飛點了點頭,退在一旁沒言語。
宮三娘將無痕劍收在鞘中,一臉欣慰地看向宮無邪,笑道:「無邪,這些年你做的很好,不愧為我宮三娘的愛徒,沒枉費我的一片苦心。」
宮無邪依舊低着頭,謙遜地說道:「是師父調教得好,徒兒無德邀功。」
她戴着面紗,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其實,她也從未有過任何表情,從加入錦刀團的第一天開始,她便失去了常人所擁有的一切表情。
宮三娘突然想起什麼,側身向左飛問道:「左飛,當年耿崖主頒立的封刀榜是不是將近期限了?」
左飛躬身回道:「回崖主,封刀榜揭榜之期便是明日,我等最近正在忙碌籌備此事。」
宮三娘點頭道:「哦,封刀乃是洗刀崖大事,如今靈刀月神早已解印,是時候為它匹配合適的主人了。」
說完,她又看向宮無邪,可見她對宮無邪的期望還是很高,希望無邪能成為月神的最佳主人。
明日便是封刀大典,宮三娘吩咐左飛等人傾力準備大典事宜,畢竟此等盛事不容有半點差池。
卍卍卍
夜,漸漸深了,也不知是幾更天了。
宮無邪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夢裏滿是殺戮場面。
她的手握成拳,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冷汗不時地滲出。
沒人能了解一個殺人如麻,沒有情感和意識的芳齡少女,在自己的夢裏活得有多麼痛苦。
她,在無休止的殺戮中,丟失了純粹的靈魂,埋葬了自己本真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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