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直!」孟玉書的拳頭捏緊了,目光中閃出一道冰冷的光芒:「榮登甲榜?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走多遠!」
孟玉書冷哼一聲,甩手離去。
「咦?孟公子這就要走了啊?哎……孟公子小心!」方正直看到孟玉書離開,立即露出一臉關切的表情。
而孟玉書則是頭也不回,匆匆而行!小心?我看是你要小心才對吧?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孟玉書突然感覺腳下一滑。
「唉喲!」
一聲驚叫,身體一個誇張的前傾,便一頭栽了下去,臉先着地。
「都叫你小心了,唉……」方正直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將手裏已經剝去果皮的水果緩緩的放入口中,一口咬下,甘甜無比……
片刻後,一個個考生們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李兄,聽說你要喝乾信河水啊?」
「還是張兄喝的那個口味比較重一些啊……」
立即就有考生開始調侃起來,眾人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剛才那兩名大言不慚的傢伙身上。
「黑幕!」
「一定是試卷出了問題了!」
「哪有這樣的!明明沒上榜,卻又突然加上?沒錯,這肯定不可能!」
兩個人被眾人一看,對視一眼,馬上就給這件事找出了合理的解釋,因為,除了這個解釋外,他們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方正直能上甲榜的理由。
一個從來沒有進過道堂的人,拿下了文試的甲榜?
不信,死都不信!
「李兄說的沒錯,待到第二場文試,這個方正直定然會被刷下!」
「張兄我也支持你!狗屎運不可能持久的,唯有實力,才是永恆!」
兩人的話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一幫落榜考生立即又開始喧鬧起來,嘴裏念念叨叨,但是卻沒有人再敢大聲發下重誓。
李壯實此刻也將目光從榜石上收了回來,眼中猶自留着一絲驚訝,看了一眼方正直,心裏暗自嘆息,想自己苦讀八年,縣試之中不過也就拿下了乙榜。
沒想到方正直一個連道堂都沒有進去的人,居然憑着自學和運氣便拿下了甲榜?
天道不公啊!
他也同樣認為方正直是運氣使然,和實力並無關係。
方正直沒有再去理會眾人的議論,一路哼着小曲,悠閒的朝着客棧的方向走去,實力?我才是實力好不好?
假證居然變成了真證?
哈哈哈……古人誠不欺我啊!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誰又能辯?
……
道典考試文試的第二場,時間就在發榜的第二天。
方正直入場的時候並沒有再看到孟玉書,心裏不由暗自猜測,那傢伙果然是被取消參考資格了吧?
這樣想着倒也是心情愉悅。
文試第二場的題目與上次不太一樣,如果說第一場文試考的是《道典》理論,那第二場文試,則是以《道典》的運用為主。
而且,出題的方向也更加靈活,也更偏實戰一些。
除了一些經義的總結和論述之外,更加入了一些軍事上的東西,比如:行軍時,遇山該如何,遇河又該如何等等。
甚至在最後,還有着一個小型陣法圖。
時間同樣是兩個時辰,但是難度卻是無形中要翻了好幾倍。
不過,這些對於方正直來說,卻是正好相反,第一場文試考的是經義理論,需要動筆的地方太多。
而第二場則是主要以動腦為主。
特別是最後一個陣法圖,極為簡單的一字長蛇陣。
這玩意兒有多難?無非就是三種變化,擊蛇首,尾動而卷;擊蛇尾,首動而咬;又或者是蛇身橫撞,首尾至絞。
方正直一路過關斬將,皆是用最精闢的話來論述最複雜的思想,比如,最後的一字長蛇陣,他就只用了一句總結性的話語。
「揪其首,夾其尾,斬其腰!」
然後,完美收工,便又開始愉快的打起了磕睡,總用時不到半個時辰,比起第一場來,要快上一倍。
這樣的舉動自然就立即就引起了眾考生們的憤憤不平。
他們之中有些人甚至連筆都沒有動,這邊的方正直卻已經趴在桌案上都快要睡着了,這心裏的怨氣如何能平。
「睡貨!睡吧!」
「第二場可比第一場難上太多,可他居然只到了不到半個時辰?!」
「必須落榜!不然不服!」
眾考生們心中腹腓,但是卻拿方正直沒有辦法,人家要睡覺,你還敢大聲吵鬧嗎?這裏可是文試的考場。
考完,交卷,出場。
再到第二日清晨,放榜。
與第一場文試放榜相比,第二次的人顯然是少了很多,畢竟,經過一輪篩選後,有些人已經哪來回哪去了。
不過,也有一些落榜的考生並沒有急着回家,而是約起三朋四友,在這懷安縣城賞花,賞月,同樣,也準備欣賞一下方正直落榜。
「文試前三甲,猜啦!」
方正直正悠閒的在榜石前踱着小碎步,猛的就聽到上次押注的樹下傳來一個聲音,眼睛傾刻間就亮了。
雖然文試第二場還沒有正式發榜,但自己那一百兩卻好像可以提前取了!
也不多廢話,立便便溜到了桌案前。
一看,還是上次的那個小廝。
「嗨,上次押的孟玉書掉出前三名,賭票在這裏!」方正直將賭票往小廝面前一放。
正喊着話的小廝一眼看到方正直,臉上立即就苦了下來。
「這位公子慧眼如注,居然被公子押中了獨一注!不知道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小廝一邊將賭票收起,一邊在懷裏摸摸索索,只是那張臉上卻是現出割肉般的表情。
「方正直!」方正直也沒有隱瞞,畢竟,自己現在也是個名人了。
「你就方正直方公子?!」小廝聽到方正直的話,臉上割肉般的表情立即就變了,望着方正直,如同看到親人一樣。
方正直看着小廝那激動的表情,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已經知名到了這種程度了?連設莊的小廝都知道自己?
「方公子,可否過來小敘!」小廝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立即從懷裏摸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到方正直的手中,然後,又對着方正直作了個請的手勢。
銀子到手,方正直自然是無所畏懼了,反正距離正式放榜還有點時間,便也跟着小廝來到了旁邊一處地方。
「方公子這次將孟玉書舉報了,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押孟玉書的銀子一紋不少全部入了腰包,賭有賭的規距,方公子既然助了一臂之力,我們當家的也交待下來,若能遇到方公子,定要奉上微薄紅利!」
小廝一邊說,便又從懷中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子恭敬的遞到方正直的手中。
微薄紅利就是二百兩?方正直的臉上立即就笑了,正所謂,笑納笑納,你不笑,如何能納?
所以,方正直很附庸風雅的露出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後,快速的將小廝遞過來的銀票收入懷中。
一點也不客氣。
「多謝了!」方正直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一大清早就有人給自己送銀子,還非收不可!簡直就是喜事成雙啊!這個當家的為人倒是不錯。
方正直是有賭品的人,對於這種同樣講究賭場規距的人,還是有些好印象的。
「我們當家的平日裏可都是在都城裏待着的,這兩天也是剛巧路過懷安縣,正好聽說了方公子的一些事跡,又蒙方公子大義相助,便交待小的們,如果能見到方公子,便給方公子帶上一句話,若方公子不棄,我們當家的願為方公子設一席慶賀落榜之宴,交您這個朋友,並且親自護送方公子出城,保方公子一路平安!」
小廝在說到當家的三個字時,神情間明顯有着無比的自豪。
然而,方正直卻是眉頭微皺,本來還以為是喜鵲報喜,卻沒想到碰上個烏鴉嘴,落榜宴?落你妹啊!
「落榜宴還是留給你們當家的自己吃吧!順便也幫我帶句話過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方正直撇了撇嘴,轉身便走。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嘀咕着:「大清早觸霉頭,還以為是什麼有眼光的當家的?不過如此!若是讓我撞上,男的照臉一悶棍,女的就地啪啪啪!」
「女的就地啪啪啪?」小廝望着方正直離去的背影,臉色有些古怪,似乎反應不過來:「啪啪啪是什麼意思啊?」
(晚上的更新照舊在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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