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谷比蜀山低了不少。
人煙罕至,連綿浩渺。無從說這山到底是仙山還是俗界,有野獸嗷嗷嘶鳴,也有珍禽立於枝頭比翼飛起。
還有不知道哪裏傳來的野雉鳴叫,竟然像是公雞在打鳴,讓人聽了忍俊不禁,沒想,這地方的人間煙火味道還挺濃郁,充滿了野趣。
不似蜀山仙山,人氣淡薄,快接了天宮,至高,也至冷。高處不勝寒便是如此了吧。
一行人像是來採藥的小藥農,頂着濃霧細雨,走在蜿蜒徘徊的山路上,背着籮筐,手拿鋤頭,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苗至玉更是如魚得水,說起來,寄情山野,每日過些採藥行醫的日子才是他的期望。
聞着滿山的泥土芬芳,他樂不可支,腳步都格外輕鬆,也不怕連下了好幾場暴雨後的山路泥濘,深一腳淺一腳也沒關係。
興致高昂,任由爛泥糊了他一腿。
而跟在後面的嚴秦風之流便是心中叫苦不迭,臉上面色也不自然起來。
他想用法術,可是畢圓師叔臨行卻說這裏偶爾也有附近村民過往的,還是不要太過張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哎喲,大師兄,你走好啊。」師弟們怕泥水弄髒了他的衣袍,便是忙不迭攙着他往乾淨的地方走。
繞着曲線,走得比前面的苗至玉和葭月都慢了很多。
紫葉和沐木方才在前邊的河塘里采了蓮花葉子,還有蓮蓬。
他們用蓮葉當做雨傘遮擋着細小的雨絲,還剝出蓮子當做早餐,比其他人都是自在不少。
紫葉跑到葭月身邊,把一頂大蓮葉蓋在了葭月的頭上,兩人笑着,同撐在一葉之下,真是詩情畫意,好不有趣。
七弦看到了,真後悔自己沒有採摘幾朵蓮葉過來。她這樣的大小姐,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玩法。
不甘心地問沐木討要了一朵大大的蓮葉,跑到了郡主身邊,也玩着兩人共撐葉的遊戲,看得一旁的嚴秦風很是羨慕。
「葭月,我幫你拿,你累了吧?」苗至玉看葭月背着籮筐走得顛簸,便上前拉下了她肩上的籮筐系帶。
「不用了。」葭月推卻着,可奈何這人此刻一身活力,拗不過他。苗至玉把葭月的籮筐背在胸前,然後自己的那個背在後面。
苗至玉的樣子引來紫葉和沐木的一陣嘲笑,可葭月卻是眉眼含情,望着苗至玉的眼神能將百鍊鋼化成了繞骨柔。
原來這樣也可以討得女孩子歡心!如此一看,嚴秦風茅塞頓開,他立馬按捺不住了,跟在郡主身後也要幫她提籮筐。
「嚴大師兄,那就謝謝了!」錦七弦真是無處不在,嚴秦風剛一開口,七弦小姐就把自己背上的籮筐解了下來,塞在了嚴師兄的懷裏。
嚴大師兄皺了皺眉毛,一臉怒氣地看着這個匪夷所思的女子。
滿臉寫着都是你算哪根蔥的疑問。
「嚴師兄,我自己背就行了。七弦她身子弱,容易累,你幫她就好了。」說完,和七弦頗有默契地一笑。
「哦。。。。。。」嚴秦風甚是失意地抱着懷中的那個筐子,一臉不高興。
看着郡主又走開了,重重嘆了口氣。鬱悶地一把把錦七弦的藥筐子順手塞給了旁邊的一個師弟。
他覺得郡主回來後和他離得更遠了些。
這是怎麼了?當中還隔了個半路殺出來的錦七弦!
以為他那日的送別定然讓昭若有所感動,為何,郡主現在卻是如此反應?像是不禁又退遠了些!
他定要尋個四下無人的時候好好問問昭若,他的一番苦心難道她當真視若無睹?!
山路難走,當他們翻過了一個小山頭,很快,滿目的花海便鋪成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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