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可是沒錯過身側之人的表情,斜看了眼反對的陶老頭,行啊,叛變了居然站到他那邊去了?
「若不然這樣,命人帶那女子進來,她一個女子,就算是有什麼陰謀,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了她不成?」輝哥一看眼前的這種陣容,心裏迅速的分析了一下,麻溜的選擇站在母親這邊。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母親是喜歡弄廚藝,但是,母親最喜歡的還是做大夫啊。
輝哥知道,不是因為自己的話,母親現在就可以很自由的在外面,行醫了。
見輝哥幫她,陶老頭和薛文宇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這孩子是以她為中心的,不站在她那邊才奇怪呢。
不過,這孩子說得也沒錯,一個女子而已,就算她是江湖上的什麼厲害人物喬裝來的,也沒什麼關係啊,真的怕她?
「去,把人帶來吧,但是別往這帶。」薛文宇同意了。
可是,聽到主子答應了,圖子卻沒有急着離開去辦,臉上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回事?」牧瑩寶見身側這位要跟圖子發脾氣,趕緊的搶着開口問。
「夫人,我聽守宮門的人說,那女子好像才生產完,一身的血腥之氣,把這樣的領進來,合適麼?」圖子無奈的說了實情。
「什麼?剛生了孩子的?」牧瑩音調都因為緊張,提高了。
圖子點頭;「守宮門的人,原本也不知道的,是那女子自己說的。」
「趕緊把人抬進來吧,算了,還是我出去看看吧。趕緊找人在宮門外最近的地方弄間屋子。」牧瑩寶心急如焚的,再也顧不上去分析,去跟薛文宇商議了。
圖子就朝自己主子看去,薛文宇的心裏,雖然還是不贊同的,卻點了頭,示意圖子去辦。
這邊牧瑩寶趕緊回自己屋,拎了醫藥箱就往外走。
緊跟着她進屋的薛文宇,伸手拽走了藥箱,還給她披了個斗篷。
開春的夜晚,也是寒涼的。
輝哥也想跟去看看,牧瑩寶沒讓,所以陶老頭也必須的留在了養心殿,留在輝哥身邊。
出了房門就看見門口的轎子,單人的。
「坐轎子吧,涼。」薛文宇說到。
「好。」牧瑩寶也不拒絕,進了轎子。
抬轎子的雖然叫轎夫,卻不是尋常的轎夫,倆人都是有一身好功夫的。
見主子夫人有急事,他二人健步如飛,牧瑩寶坐在轎子裏,都感覺得到,速度快卻很穩。
在轎子中,牧瑩寶的心還是高懸着的,一方面,她希望那個女子,是真的求助於自己。
另一方面,又擔心,如果真的是剛生了孩子,那是不是孩子不對勁兒。
但如果那女子像老頭所言,根本就是騙子,不懷好意而來的話,別說薛文宇不會讓她有好下場。
就是她自己,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那個女子。
利用她的善念,來欺騙她算計她的人,也要為所做的付出應得的代價。
轎子馬上就要到宮門口的時候,牧瑩寶聽到石頭急促的聲音;「主子,皇上命我來追你們的,他說無需出宮,就在宮內找一處見那女子就好。
皇上說,夫人曾對他說過,做母親的女子是世間最偉大的。誕生新生命流的血,不是腌臢邪祟的。」
石頭的話,聲音很大,身邊該聽到的幾乎都聽到了。
做母親的,是最偉大的?產婦的血,不污穢?
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可是,卻好像真的很在理。
都知道女子生產,等於是在闖鬼門關,一腳在關里,一腳在關外。
運氣好,母子(母女)都平安,運氣不好,一屍兩命。還有兩種悲慘的結局就是,豁出命生的孩子夭折了,再一個就是孩子呱呱一落地,就變成了沒有娘親的孩子。
「行了,知道了。」牧瑩寶很是欣慰,輝哥這是受自己的影響太深了。
但是,這可不是什麼壞事。
他是一國之君了,他對女人的觀念有了正確的認知,也無形中,會對某些關於女子的事做出正確的決策。
這樣的話,女子的地位也會因為連鎖反應,而有一些變化。
變化可能會很慢,沒那麼明顯,但是沒關係啊,只要有丁點改變,那就是進步,就是好現象!
有了輝哥的話,立馬就有人着手去安排地方。
牧瑩寶下了轎子在屋內剛等一小會兒,就見有人用擔架抬了人進來。
擔架上的女子一進屋,就激動的翻下了擔架,因為屋內就牧瑩寶一個女子,所以她都不用辨認,當即就跪在她面前;「民女楝青,求夫人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牧瑩寶也聞到了血腥之氣,看到了她棉裙下浸出的血跡,但是她胸前的位置有點不對勁兒。
其他人也都不敢大意的盯着,見那女子在解開披風的帶子,圖子和林川立馬警覺的拔出了兵刃,擋在牧瑩寶身前。
同時,也把他們正要抬腳踹的主子給擋住了。
二人的這個動作,把那女子嚇了一跳,倆手緊張的抱着胸前的位置,往後坐去。
「等下。」牧瑩寶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邊開口,邊推開身前的倆人,一步跨向那女子。
「莫怕,他們沒有惡意,不過是太過於緊張我而已。」牧瑩寶輕聲的安撫着受驚嚇的女子。
女子的臉色蒼白,髮髻散亂,這麼涼的天,她額頭的髮絲都被汗水黏成一縷一縷的。
牧瑩寶平和的音調,成功的安撫到了那女子,連忙跪好,倆手有些激動的拉開胸前衣襟,從裏面抱出一個只用棉布包裹着的孩子,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小嬰兒。
似乎是因為離開母親胸前的溫暖,小嬰兒感覺到了冷,身子就扭動了幾下。
就這幾下,牧瑩寶倒是暫時鬆了口氣,孩子還是活着的。
她是真的怕,這個女子的孩子已經夭折,她接受不了失去了理智,抱着孩子的屍體來找自己求助的。
「既然你來求助與我,我自然會盡力,你剛剛生產,涼不得,別跪地上了,趕緊起來吧。」牧瑩寶邊說,邊伸手去接嬰兒。
她身邊的薛文宇,和幾個侍衛,卻仍舊沒有放鬆警惕,緊緊的盯着那個女子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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