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一點,薛文宇發覺自己似乎根本就興奮不起來,心裏反而更加的感覺有些堵,一點一點的不安也涌了上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這種不安可不是來自男人的小心眼,他不禁問自己,膽子怎麼忽然變小了?
「母親,好些天沒吃餃子了呢,兒子也想了。」輝哥跟母親說得正歡,抬頭看見了父親的神情有些不對,就趕緊的幫着父親謀點福利。
其實話出口了,輝哥心裏也反應過來,父親的這種情緒絕對不是因為吃的。
可是他又不能當着母親的面問,有不好的事,父親也不想母親擔心的。
薛文宇忽然聽到孩子這樣說,也感受到孩子帶着審視的眼神,也趕緊的附和道;「是啊,很久都沒吃了。」
牧瑩寶看着這爺倆,心說好啊,現在你倆統一戰線了。
這剛想開口逗逗他們爺倆呢,想吃餃子是吧?不好意思,我不想包!
這時,林川在外面敲門。
單是敲門的聲音,就讓屋內的三人心裏都知道不好,相視看了眼,薛文宇讓人進來。
「啟稟皇上,主子,剛剛宮外送來邊關急報,兵部戶部幾位大人已經在宮外候着了。」林川神情看着還算淡定的稟報。
可是,只是單單『急報』這兩個字,就足以讓屋內三人心裏沉了沉。
延國龍椅空着的那段日子,不管是邊境還是國內,都還算是安穩,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故。
可是,這也不代表輝哥坐上那龍椅了,延國有國君了,就太平無事了。
這個時候,相鄰的各國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延國的新國君是個未滿十歲的孩子。
延國的國土面積跟鄰國相比,算是最大的,不安份的鄰國幾朝前就虎視眈眈,但是,在延國沒有君主的情況下,卻都沒敢妄動。
這個不敢,不是來自延國的抵抗。
而是,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掌控住局面。
延國四周的各國之間,關係都很微妙,彼此間呢也都沒有結盟。
各國中沒實力的,會謹慎的不招惹是非,有點實力的不敢輕舉妄動給別國滅自己的機會。
所以這些年,彼此還都算是相安無事。
若是有人不安分的在某國邊境做點什麼,別國看似睜隻眼閉隻眼的看熱鬧,但是其實早就盯着呢。
誰都不會希望某個國吞併了另一個,因為如果那樣的話,那個國就會變得更強大,自己的國就要處在危險之中了。
就算得手的那個國沒過來吞併你,也有可能會欺負你,壓榨你,讓你國臣服,讓你年年朝貢。然後把你當小弟使喚,他想去打哪個國,讓你去你不得不去。
所以,誰都不想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就算有人聯絡,商議聯手去滅了延國,然後再坐下來瓜分,可是因為彼此的不信任,誰會去冒險?
所以,既然如此,那還是保持現狀好了。
至於西項那就是另一碼事了,西項原本就是延國分裂出來的,即便發生什麼,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家事。
所以,延國在那麼多日子沒有君王的情況下,倒也沒有遭遇被滅國的災難。
而現在,邊關急報,也就是說,終於有那不安分的開始動手了。
「走,過去看看。」薛文宇爺倆立馬起身。
這種情況下了,輝哥居然還沒忘記跟母親打招呼,讓她莫要擔心,然後才往外走。
薛文宇雖然什麼都沒說,卻也給了牧瑩寶一個安撫的眼神。
站在廚房門口目送那爺倆匆匆離開,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牧瑩寶的心還是很煩很亂。
輝哥才登基不久,根基還不穩的情況下,周至安的狀況還沒搞定,有來這個。
這,這就是所謂了內憂外患了吧!
「夫人?」東珠丫蛋她們看見主子匆匆離去,也知道發生了要緊的事,立馬湧進廚房,卻不敢問。
牧瑩寶自己心情不好,也顧不上跟她們解釋什麼;「收了吧。」說完,起身走出廚房。
東珠跟到門口一見夫人回了屋,想了想示意丫蛋他們收拾,而自己則去煮了一壺茶,送進了西暖閣的書房。
東珠還是頭一次見牧瑩寶如此的神情,所以即便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也能肯定一定是很嚴重很嚴重的事。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還是放下花茶,退了出去。
夫人原本就與別的女子不同,根本就無需自己來勸!
書房內此刻就牧瑩寶一個人,椅子上是東珠她們幾個給縫製的兔毛靠背和坐墊,軟軟的很舒服。
因為她和薛文宇都不喜歡然香薰,所以,現在書房內有的只是壺中淡淡的香。
她伸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看着茶盞中清澈的茶湯。
邊關告急,不知道是幾處?
眼下可用的靠譜的,就是商家。
可若是不止一處呢?另一邊誰去?
就算商家爺孫倆分開,各去一邊,那若是還不夠呢?
祖父陶老頭和洛逸武功雖然高,可是帶兵打仗這種事,恐怕不適合的,那也就只能是薛文宇了!
可是,那能行麼?朝中沒有他鎮着,真的行麼?
牧瑩寶現在是真的犯愁了,不僅僅是因為擔心那個人現在身上的傷未愈。
一家子人眼下要面臨的考驗,不比以往的輕鬆。
就她眼下自己分析的種種,薛文宇不離開京城,守在輝哥身邊,或許能保證京城不會亂,可是邊關呢?就沒把握了。
由着丟掉?以後輝哥站穩了,再去收回?
不,這不是好主意。
對方不會奪了邊關的城池,就把當地的百姓當自己國民善待的。
最關鍵的,旁的國看到有人得逞了,也會跟着學的。
那時延國就會像個大肉餅,一圈被圍着啃食,雖然不會一下子就被吞滅,可是時間拖久了再想力挽狂瀾收回失地就難了。
現在的不得已退讓,將來就要付出百倍千倍血的代價去奪,還不一定能奪得回。
整整一下午,牧瑩寶就坐在書房裏,她分析着各種可能性,想找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解決辦法,卻發現,她是如此的無能。
太陽下山前,薛文宇回來了,進院就見東珠很是擔心的指了指西暖閣。
邁進西暖閣,掀開書房的帘子,就見書案後那個女子,很是無助的癱坐在椅子中,失神的看着手中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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