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牧瑩寶覺得,不管那貨是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
逃跑?她才不傻呢,別看現在眼前沒一個人,指不定幾個人隱匿在暗處呢。
他自己被人陷害,去邊境折騰好幾年,看他瘦成那樣,估計這幾年裏日子是不好過的。他得罪的人還派人來殺輝哥,誰敢保證對方現在就放棄了,消停了?
姓薛的那貨會不設防?打死她都不信。
連晚飯都不管,如此小氣的做法,實在是太幼稚了,牧瑩寶表示很鄙視。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有夥計拎了燈籠過來,掛在馬廄四周,大概是看着牧瑩寶可憐,那夥計把已經掛在馬廄那邊的燈籠又摘下一盞,掛在她待的棚子上。
「小哥,麻煩你點事兒行不行啊?」牧瑩寶看這位心善,應該能說得上話。
「姑娘先說說看。」小夥計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辦事卻穩妥,沒敢先答應。
「你也看見了,我得罪了人,現在不但沒有房間睡,甚至連吃的都沒有。這大冬天的,又冷又餓的,實在難熬。想讓小哥幫我去買點食材可好?」牧瑩寶邊說着,邊摸出一塊約二兩的銀子。
夥計聽了有些為難;「姑娘,不是我不幫你。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賣菜的什麼的早收攤子了。要不,我去給姑娘買現成的飯菜可好?
客棧附近有酒樓,也有小食肆,姑娘想吃麵也有。」
啊?這樣啊,怎麼忘記這是在古代,不像現代的超市九點半才關門,牧瑩寶覺得自己好笨,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讓人幫忙到外面買飯菜來吃,還省事兒。
可是,關鍵她現在冷啊,飯菜買來的話,吃着吃着就冷掉了。她現在就想吃一直熱乎乎的,然後吃飽了渾身暖和,再鑽被子裏去睡。
不然的話,這一宿,就算不被凍死,也會感冒生病的。
是,自己是大夫,生病了自己就能醫治,可是,那哪有別生病的好啊!
「那小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客棧也有廚房的吧,你去問問掌柜,看看有沒有羊肉啊,魚也行,還有什麼菜的,賣與我一些可好?」牧瑩寶跟夥計商量。
剛剛進客棧時,她可看了,這客棧規模挺大,這樣的客棧都有大廚房,還配這廚子,方便客人。
「可是姑娘,掌柜同意的話,你要自己去廚房做麼?」小夥計還是沒接銀子,又問了句。
真這樣的話,掌柜的夠嗆會同意。廚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前兩年隔壁鎮上不是就出過一回事兒麼,住店的客人自己要進廚房做菜,然後呢竟然在飯菜里下毒,謀害同行的。
案子雖然是破了,也還了客棧的清白,但是,那客棧生意卻開始一落千丈,最後不得不廉價轉賣。
所以,打那次起,各家客棧都引以為戒,客人來了可以點菜,不喜歡客棧的菜就出去吃,就是不讓客人自己進廚房。
雖然小夥計沒開口告訴這些事,但是牧瑩寶已經從他的語氣和神情看出來了。
「不,我不去廚房,你就幫我買食材過來,再跟廚房藉口小鍋,大瓷碗也成。然後再幫我弄個小爐子來,一塊菜板,再拎點水,再拿副碗筷就行了。」牧瑩寶說完,又摸出一塊銀子來。
自己說的是挺簡單,可是,又是食材,又是用具的,不多給點,萬一掌柜不同意呢。
「那我去試試,萬一不成,就沒辦法了。」小夥計接了銀子。
「好的,有勞了。」牧瑩寶笑着點頭。
一看這小子就是個實誠的孩子,肯定不會貪掉一塊銀子的,那麼兩塊銀子快五兩了,除非那掌柜的傻,才會拒絕呢。
看着小夥計走了,牧瑩寶就動手在棚子裏收拾起來。清理掉一些稻草,騰出一塊空位。
剛到井邊打了水洗了手,就見那夥計回來了,倆手上都拎着東西。
「姑娘,爐子裏生好的炭火,不夠這裏還有,掌柜的說了,讓你小心點別燒了馬廄。」說完,放下手裏的東西,又匆忙走了。
來回跑了三趟,終於把牧瑩寶要的東西都送齊了,竟然還有一把菜刀。
「姑娘,我那邊還有事要做,沒有別的事,我要走了。東西用好就放這裏,等下我會來收的。」小夥計其實很想留下來,看看這長得極美的姑娘做什麼吃,會做麼?
可是不行啊,大廳那邊此時正忙。
「去吧,去吧,謝謝小哥了。」牧瑩寶翻看着竹籃里的食材,抬頭笑着說到。
等下這孩子過來,再給他點銀子。
竹籃里,有半顆大白菜、一塊豆腐、一塊有斤把重的羊肉、還有幾朵發好的木耳和蘑菇。
不管菜還是羊肉,都是洗乾淨的,牧瑩寶挺滿意。
有心到馬車上找自己用的刀具,又覺得麻煩,索性用小夥計拿來的。
爐子裏的炭火很旺了,一個大湯盆擺在上面,裏面的水已經燒開了。
牧瑩寶到晌午取椒鹽的罐子裏,摸出一包東西,在燈籠下辨認,確定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打開取出一個小棉布包扔進湯盆中,很快一股撲鼻的香,這是她自己配置的火鍋料包。
又開始片羊肉片,切白菜,豆腐切丁,蘑菇一開四、木耳就整朵的扔進湯盆里先燉着。
不得不說,那小夥計靠譜,牧瑩寶並沒讓他拿乾糧,人家還給拿了倆饅頭來,還是熱的。
牧瑩寶坐在被褥的邊緣,掀開湯盆的蓋子,看看差不多了,就開始往鍋里下羊肉片。
薄薄的肉片在翻滾的紅湯里沉下浮起,她立馬就夾到碗裏就着在車廂里的竹筒酒吃了起來。
羊肉片軟嫩鮮香,蘑菇豐腴滑潤、入口麻中帶辣,再來一口蜜酒,立馬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
薛文宇他們並沒有在客棧用晚飯,想着輝哥過了將近三年下人的苦日子,薛文宇就心疼,帶着他和手下去了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
撿酒樓最貴的菜點的,他爺倆一桌,手下們三桌。
「怎麼,不合口麼?」薛文宇看着輝哥不是很有胃口的樣子,不解的問。
菜他都有品嘗,別看這是一家小鎮子酒樓,但是廚子手藝是真的不錯,跟京城大酒樓的一樣啊。
夾給輝哥面前碟子裏的紅燒獅子頭,吃這麼一會兒了,還是吃掉小半個。
要知道,輝哥以前是很喜歡吃這個菜的啊。
難道,是孩子又想起在幽城的一日三餐了?
是啊,那女人以前在問心苑的時候,不是什麼菜都用水煮了吃麼?
不過,為什麼東珠和西珠兩個跟着吃水煮菜,卻是長肉的,怎麼輝哥卻瘦成這般?看來,那女人就是故意虐待孩子來着。
薛文宇忽然想起在接孩子的時候,看見廚房內桌上的食物,小孩子應該雞大腿這樣肉多的菜,她卻做了一碟雞爪子,那玩意除了一層皮之外,根本就沒啃頭啊!
這樣一想,薛文宇就覺得,此時孩子,面對一桌美食情緒卻如此低落,那肯定是想起之前吃的那些難吃東西的時候了!
「別多想了,以後再也不用吃那女人做的飯菜了。」薛文宇笑着邊安慰,邊又給輝哥夾了一隻雞大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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