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沒有頭緒的腦袋,喬嬤嬤關切地看向喬琳梓的腳踝。
喬琳梓笑道:「不過是做給老妖婆看的,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先前那麼大的動靜,她可是看的清楚,小姐臉色都變了。
喬琳梓心情很好,難得和喬嬤嬤解釋道:「扭了一下,大夫幫我按摩後,順暢多了,為了不讓老妖婆起疑心,我故意讓大夫包紮的。比起我,老妖婆才摔得重。尾椎摔傷,在床上起碼要躺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她可以做很多事,甚至和李銳承和離!
喬嬤嬤無奈地說道:「可是老夫人不會放過機會磋磨小姐,老夫人脾氣古怪,小姐要到她身邊伺疾,老奴擔心小姐委屈。」
「呵呵,除了那幾個不入流的伎倆,老妖婆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了,這次她可是吃了苦頭。」
要不是喬嬤嬤機警,弄斷了手腕的佛珠,放了兩顆在扶梯上,李嬤嬤也不會摔倒,壓在老妖婆身上。
「我現在傷着呢,伺疾輪不到我。」
就是不能出門會裘鴻了,喬琳梓遺憾地嘆氣。
李老夫人和喬琳梓受傷的事,喬老夫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立即讓人送了不少藥材和補品過來,且都是拿自己的銀子買的。雖然心疼,可對自己的女兒,喬老夫人還是捨得的。
喬琳梓卻有些不高興。
若是往常,除了這些東西,娘還會私下給她銀票,讓她買自己喜歡的,現在,送來的那些藥材和補品也一般,成色不是很好,先不說藥效如何,就是賣相都差了很多,也不知道娘留着幹嘛,這樣的貨色該早點扔掉。
「小姐,裘管事來了。」喬嬤嬤一進門就嘆氣,可喬琳梓從小就跟着她,她和喬琳梓是主僕又是母女,最見不得喬琳梓難受,那簡直比剜她的心還痛,明知道這件事被現了會有什麼後果,她還是這麼做了。
「在哪裏,快請進來!」蔫噠噠躺在貴妃榻上的喬琳梓立即來了精神,眼底也有了光亮。
喬嬤嬤側步,露出了身後的人。
「四郎。」喬琳梓眼底有了委屈的淚水。
喬嬤嬤不動聲色地退出房間,院子裏的人也都趕了出去,她親自守在院門口。
「委屈你了。」裘鴻將喬琳梓摟在懷裏,下顎蹭了蹭她的頭頂,手心在她後背上輕輕安撫着。
「四郎,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可不能負我,不然,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話,捨不得。
「別胡思亂想,」裘鴻保證道,「這輩子能和你在一起,夫復何求?梓兒,這輩子,我只愛你。」
喬琳梓頓時圓滿了。
能被一個男人放在心裏疼着,她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
兩人溫存了一會,裘鴻焦慮地說道:「梓兒,我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什麼意思?」
裘鴻分析道:「我們這樣度太慢,而且容易暴露,李家庫房裏的藥材都是登記了的,就算我們收買了管事,可萬一別的人要去庫房查看呢?這次是老夫人,下次他回來了,藥材入庫的時候順便查一下,我們不就暴露了?」
裘鴻嘴裏的他,自然是指李銳承。
喬琳梓也皺起了眉頭。
「雖然從這個月開始,我們從藥農手裏進貨了,可之前挪用那些卻是填不上的,」他們也沒打算填,「總有人見不得我們好,翻舊賬什麼的,我們防不勝防。而且,我們現在進貨需要本錢,賺得少不說,還要為貨源愁。」
「那四郎的意思……」
躑躅了片刻,裘鴻說道:「李銳承要回來了,人我都安排好了,若是這個時候,李家再出點意外,你和他和離就會順利很多。」
喬琳梓點頭,「那我們怎麼做?」
「如果我們破釜沉舟,一次就把李家的庫房搬空……」
喬琳梓皺眉,不是覺得不妥,而是在想用什麼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些。
「梓兒,你要是願意,這件事我來做,萬一敗露了,也和你沒關係,你還可以做你的李夫人。」
「四郎……」
喬琳梓激動地看着裘鴻。
她何嘗不知道裘鴻的打算。
事成,她和裘鴻雙宿雙飛。
事敗,裘鴻就是殺人越貨的囚犯,她繼續高高在上,做她的李夫人。
得有多愛她,才能為她考慮那麼多。
「四郎,我……」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裘鴻異常嚴肅,兩人說得越多,喬琳梓被牽扯進來的可能性越大。
喬琳梓感動得一塌糊塗,兩人在貴妃榻上膩歪了好一會。
喬家。
喬藴曦這段時間很忙,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仔細想了想,又不知道忘了什麼,直到某人送的東西從京城風塵僕僕地送到她手上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忘了給顧瑾臻寫信。
心虛?
不存在的。
她只是擔心那傢伙抽風,等不到她的信,直接殺到喬家。
她也不是怕了他。
只是不想被他牽連。
「小姐,當歸來了。」沈嬤嬤把當歸帶了過來。
話說,當歸被喬藴曦送到了莊子上,按照喬藴曦給她的出路,在十天之內,她得找個恰當的理由離開莊子,離開喬家長房。
可當歸是顧瑾臻的人,怎敢擅自做主?
所以在莊子上裝死,她給主子送了信過去,得等到主子新的指令。
只不過,在看到湯圓的回信中,說到主子把她賣給了喬藴曦後,哭笑不得。
「十二煞神」,多牛轟轟的名字!
她作為「十二煞神」中的一員,第一個被主子賣了,甚至還專門弄了張賣身契。
當歸嘴角抽了抽。
以為以喬藴曦的性子,她要被「遺忘」在莊子上了。好在喬藴曦終於想起了她,今兒讓沈嬤嬤把她接了過來。
只不過,在看到喬藴曦隨意放在桌上的信封后,當歸才後知後覺,哪是喬藴曦想起了她啊,不過是主子的信提醒了她。
「你的前主子已經給你說了吧,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
「是,小姐,奴婢以後唯小姐命是從。」當歸入戲很快。
喬藴曦卻不以為意。
賣身契?
那不過是拿捏一般人的。
就是普通人,真要遇到豁出性命的事,賣身契也是拿捏不住的,何況是當歸這種見不得光的人?
賣身契什麼的,是約束不了他們的,他們只聽主子的話。
誰是他們的主子,自然是讓他們心服口服的人。
反正那個人不會是她。
喬藴曦看得很開,反正人呢,她是攆不走的,只要當歸不和她作對,暫時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是暫時的!
她和黑套子的鬥法才剛開始呢,總有一天,黑套子會被她踩在腳下。
喬藴曦鬥志很高。
「很好,你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誰的人,那就該明白怎麼做,我呢,暫時沒什麼需要你做的,你就跟着馮嬤嬤學規矩吧,她會安排,我有需要的時候,會帶上你。還有,若是你要給你前主子捎信什麼的,最好先把信給我看一眼,這樣,我也放心不是?」
當歸一頭冷汗,「小姐請放心,奴婢是小姐的人,絕對不會做背叛小姐的事。」
雖然不知道以前送出的那些密信,是怎麼被喬藴曦攔獲、破解,甚至跟蹤的,可這也足見喬藴曦的本事,她還沒有笨到這個時候給主子添亂。
主子能做出把她賣給喬藴曦的事,說明喬藴曦對主子十分重要,她得小心伺候着。
喬藴曦嘰嘰歪歪地哼了一聲,「好了,你先退下吧。」
待當歸去找馮嬤嬤了,喬藴曦才拆開顧瑾臻送來的錦盒。
盒子不大,和她的小手臂差不多長,不是很寬。
這錦盒,顧瑾臻是通過鍾成霖送來的。
一向和錦城商戶沒有交往的鐘家突然送禮上門,還指明要送給喬藴曦,不僅喬家的人震驚,就是錦城的商賈圈也抖了三下。
年後,喬藴曦動作頻頻,先是代替喬興邦執掌喬家當家人的印章,然後坐上了商會會長的位置,現在又和鍾家走得近,這是要做什麼?
哦,對了,金家的那個胖子可是三天兩頭地往喬家跑,據說,金家在商會突然高調,就是因為喬藴曦。
鍾成霖和金柏金都到了說親的年紀,難道……
眾說紛紜,壓根就沒影響到喬藴曦的好心情。
打開錦盒,看到裏面的東西,愣住了。
玉蘭花。
想到了什麼,她朝院子裏看了一眼。
她的院子裏是有玉蘭樹的。
玉蘭,又名白玉蘭,眼下,正是玉蘭開花的時候。
這和錦城得天獨厚的氣候有關。
現在還沒出正月,北方還大雪漫漫,可錦城早就春意盎然,幾場春雨過後,太陽暖洋洋地一照,玉蘭就開了,花團錦簇,遠觀潔白無瑕,妖嬈萬分。
花開潔白,滿樹晶瑩,沒有一片樹葉。
喬藴曦總覺得玉蘭和曼殊沙華類似,花和葉從不見面,可玉蘭給人的感覺不像曼珠沙華那般悲涼。
或許是那白色太過耀眼。
翹着手指,喬藴曦從錦盒裏拿起一朵玉蘭花,面色微變。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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