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烈將唐慕瑤放回自己的車子上。
唐慕瑤要下車,被他重新按住,女孩臉色不太好,但礙於他是司家的人,還是儘量心平氣和地道「我的司機就在前面。」
「嗯。」
嗯什麼嗯啊,這人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我給你處理好傷口,就送你回去。」
「……」
唐慕瑤竟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她見司烈去後備箱拿來了醫藥箱過來,男人低着頭,打了髮膠的頭髮被雨水淋濕,垂下來搭在眉骨上一兩縷,看上讓他莫名添了幾分嚴謹外的不羈。
司烈伸出手,唐慕瑤發現他還是習慣性地戴着白色的手套,專業之外,給人一種這人可能是個潔癖的錯覺。
也不能說是錯覺,從司烈的穿着一絲不苟,以及像這車裏分門別類的擺飾,整齊劃一得有些呆板,能看出這絕對是一個高強迫症和高自律患者。
男人真是從上到下都寫着禁慾兩個字,這又讓唐慕瑤有些恍惚。
她撐着下巴,將受傷的手遞給司烈,輕放在男人的掌心上,薄薄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男人默不作聲地打開車廂里的燈,反手托住她的手腕,開始細緻地給她消毒,處理傷口。
女孩略帶好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輕輕軟軟的,也不帶試探,就是純粹的好奇,「司烈,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或是弟弟啊?難道你也是司家的人?不,你本來就是司家的人,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和司老爺子也有血緣關係?」
她感到男人握住她細腕的手倏然一緊,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想問什麼?」
「……」
唐慕瑤被他那雙黑沉的眸子盯住,一時不能動彈,那雙瞳猶如深邃的漩渦,將她緊緊吸引,讓她不由自主再次提起來,「你……認識司寒爵嗎?」
停頓地說出這個名字後,車廂里的空氣凝滯了片刻,唐慕瑤覺得自己應該是又發病了,牽強地笑了一下,「你是司家的人,最後應該見過他吧,有沒有人說,你們其實還有點像。」
司烈心裏一痛,他沒有看女孩兒的模樣,卻感覺到一股憂傷難過。
【瑤瑤。】
男人身體僵硬,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告訴她真相,喉嚨口壓抑到了極點。
司烈垂眸,緊抿着唇線繼續給女孩兒包紮。唐慕瑤掌心的傷口比看上去要嚴重一些,差點劃到了手腕,而且血肉綻開,還有些可怖,就算好了也會留一層疤痕。他突然覺得只讓趙行廢掉那個歹徒的一隻手都是輕的。
男人捧着那隻手,許久,才輕輕放下,「好了。」
他沒有回答唐慕瑤的問題,唐慕瑤也將他的沉默當做了默認,或許人都不喜歡被拿來比較。
她很快就調整過來,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晃了晃自己還不算粽子的一隻手,對男人道,「我一直都很疑惑,是不是所有的管家都是全能的,什麼都會。」
男人微微抿唇,沒有說他那場病後不久去順便考了醫師執照。
車廂就這麼大,他高大的身軀一直籠罩在女孩兒上方,剛才在處理傷口還覺得寬鬆,這會兒卻覺得空間太過逼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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