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並不清楚綠衣丫環這個「你」,究竟是指英俊的自己,還是指花映容。
只是不管指的是誰,他知道縱使打出自己林雷公的名頭,亦無法阻止那個野丫頭闖進來。沒準亮出他這個金字招牌,虎妞出來還要更快一些。
「你快躲起來!」
花映容的臉刷地白了,哪裏還容許林晧然剝掉她的褲子,一把將林晧然塞進被子之中。
在這個時代,婚前某種行為無疑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花映容自然是打定主意要進行隱瞞的。在虎妞面前更是如此,她可不想在虎妞面前落下不檢點的印象,讓她誤以為自己是一個很不要臉的女人。
庭院,一個風風火火的小身影闖了進來,那張肉墩墩的臉蛋顯得很可愛。
虎妞如往常一般早起晨練,只是到了卯時,卻遲遲不見林晧然從房間中出來。她便推開房間門進去叫哥哥起床去府衙點卯,但卻發現哥哥並不在房間裏。
對於「丟掉的哥哥」,她無疑是極為擔憂的,畢竟那是她唯一的至親。
虎妞當即就找到了管家林金元,林金元昨晚自然是猜到林晧然的去向的,但卻是支支吾吾,既不敢欺騙虎妞,但更不敢出賣林晧然。
如果有根棍子在地上,他肯定會撿起棍子打昏自己,從而擺脫這裏尷尬的兩難選擇。
虎妞是一個急性子,並沒有跟着林金元浪費太多的時間,當即就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叫來了她的寵物之一小白。
嗷……
小白很有靈性,朝着虎妞作為回應後,當即就走向了那道通過隔壁宅子的門。
虎妞見狀,自然是尾隨着小白一路尋來,很快就來到了這庭院中。
嗷……
小白朝着房門叫了一聲,回頭望了虎妞一眼,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
這隻藏獒不再是那個小不點,而是一隻宛如小獅子般的藏獒,蓬鬆的白色毛髮讓它顯得更威武,巨大的身形令到想要上前阻攔的丫環都要退避三舍。
「哥哥怎麼在花姐姐這裏?」
虎妞手裏還拿着那一棍練武的竹棍子,邁着小短腿跟在小白後面。當看着小白竟然鑽進花映容的房間,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蛋浮起了一抹不解之色,疑惑地望着這個房門。
「虎妞,我家小姐還沒起床呢!你……你找她什麼事呢?」
綠衣丫環緊張地站在屏風邊上,畏懼地看着從外面一路嗅進來的小白,微微地退了幾步,然後鼓起勇氣對着虎妞詢問道。
「金鎖,我不是來找花姐姐的哦,我其實是來找我哥哥的!」虎妞當即進行否認,對着綠衣丫環脆聲地進行解釋道。
綠衣丫環正是花映容的貼身丫環金鎖,雖然有幾分心虛,但強裝鎮定地說道:「虎妞,你哥哥怎麼會在這裏,你可不能瞎猜!」
「哎呀!是小白帶我過來的,它找人很厲害的,我哥哥真不在這裏嗎?」虎妞指着前面嗅着地面的小白,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此時此刻,床上的二人很是做賊心虛。
花映容正半靠在床頭上,正計劃如何應付虎妞,但看着率先進行來的小白,再看到地面上的鞋子,潔白的額頭滲出了汗珠子。
林晧然躺在被子中,枕在那條筆直而富有彈性的大腿上,正是想入非非之時,卻是聽到了「小白」兩個字,當即便是緊張起來了。
卻不知這究竟是藏獒還是警犬,這小白有着一雙極靈敏的鼻子,哪怕陌生人都能被它輕意找到,這更別說跟它朝夕相處的自己了。
嗷!
一個熟悉的叫聲傳來,小白已然來到了床前。
林晧然此時此刻產生了一種緊張感,擔心這小白會衝上床來,然後將光溜溜的自己叨出去,自己的一世英明無疑要毀於一旦了。
卻不僅僅是丟臉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虎妞解釋這種男女之事,更不知道虎妞能不能理解他。
金鎖看着小白一步步朝着床前嗅去,額頭亦是冒起了一層汗珠子,但仍然硬着頭皮對着虎妞搖頭道:「虎妞,你哥哥不在這裏!」
虎妞走過屏風,發現花映容已經醒來並靠躺在床頭上,當即仰着臉蛋訴苦道:「花姐姐,我告訴你哦!我哥哥突然不見了,林金元又不知哥哥去了那裏,我現在都擔心死了!」
花映容面對着充滿着率真的虎妞難免產生幾分愧疚,雖然她心底很想將爬在她大腿的男人推下床去,但卻只能違心地道:「虎妞,你不用擔心,你哥肯定沒事!」
某人怎麼可能有事,他正處于美人鄉中。若不是虎妞突然殺來,恐怕他已經梅開兩度,真真切切地享受着一個絕世尤物的全部。
花映容的話剛落,當即扭頭對着貼身丫環道:「金鎖,我記得你昨夜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不是說在府衙門口遇到林大人嗎?」
在花映容底下的丫環都是精明之人,金鎖一拍額頭,對着虎妞懊惱地說道:「對,對,瞧我這個記性!虎妞,我昨夜遇到林大人了,他說要在府衙過夜呢!」
「我哥怎麼在府衙過夜了啊?」虎妞蹙起眉頭,顯得有些不解地低咕道。
金鎖心裏又是一動,微笑地解釋道:「林大人不是馬上就要離任了嗎?他可能對府衙有感情,所以選擇在府衙再住一夜呢!」
「這樣呀!」虎妞聽到這個解釋,當即覺得有些合理。
呼……
金鎖、花映容,還有藏在被窩中的林晧然都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卻在這時,小白已經來到了床前,並朝着被窩「嗷」地叫了一聲。
一時之間,三人的心又是被提了起來,紛紛望着了這一隻雪白的藏獒。虎妞容易糊弄,但這隻充滿靈性的藏獒卻不好糊弄。
咦?
虎妞對小白還是很信任的,不由得順着小白吼叫的方向,疑惑地望向了床上的被子。
正躺在被窩中的林晧然卻是咬牙切齒,有一種將這頭藏獒燉了的衝動,這是完全要逼死他的節奏。
「小白!」
花映容臉上並有絲毫的懼色,對着床前威猛的小白訓斥道。
嗚……
小白用低沉的聲音回應花映容,嘴裏叨着一隻鞋子,顯得委屈的模樣。
「放下!」
花映容的眼睛早沒有了媚態,呈現着女王般的霸道模樣,板着臉又是命令道。
嗚……
小白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隻鞋子給吐了出來,竟然還搖了搖尾巴。
「哎呀,小白,你惹生氣花姐姐了,你怎麼能咬花姐姐的鞋子呢?」虎妞並沒有看清鞋子的款式,當即蹙着眉頭地埋怨起小白道。
嗚……
小白扭過頭望着虎妞,顯得更加的委屈,這分明就是某個混蛋的鞋子。
「花姐姐,我現在還有些擔心我哥,我先去看看我哥在不在府衙,一會再跟你一起吃早餐哦!」虎妞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轉身又對着小白命令道:「小白,我們快到府衙去找我哥哥!」
嗚……
小白望着急匆匆跑出去的虎妞,委屈地叫了一聲,那混蛋分明就在床上,但還是跟着虎妞跑了出去。
林晧然從被子鑽了出來,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但卻是賊心不變。看着虎妞成功被支走,當即充滿期待地望向了花映容道:「我們要不要……繼續?」
花映容剛剛訓斥小白的威嚴猶在,冷淡地望向了林晧然,致使林晧然亦是感受到了這女人的霸氣,卻是邊穿衣服邊自說自話地道:「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怎麼搞得想偷情一般呢?」
「你還敢說!」花映容亦覺得今天早上有着窘迫,當即又嗔怨地瞪了林晧然一眼。
若不是這男人一心醉心於仕途,不敢納她做妾室,她哪還用這般的小心謹慎,搞得二人現在這種關係根本見不得光。
林晧然早就領教到虎妞的風風火火,匆匆地穿上衣服,並將那隻沾滿小白口水的鞋子直接丟掉,然後如同做賊般逃回自己的宅子。
只是才剛要推開房門進去,正以為萬事大吉之時,結果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就知道昨夜你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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