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戀愛物語不需要白色相簿 第四十三章:不可知的結局與不可知的後續

    總武高的一年f組,總體上來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班級,儘管這個班級中有一色彩羽這個一年級時候就看上去很有心機的女生的存在,但是總體上的班級氛圍,還是很正常的。

    上課的時候,因為這所學校的嚴格的淘汰制和高偏差值,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課,然後偶爾會有幾個人回答問題,贏得老師的讚賞的眼神;下課之後,入學之後漸漸形成的幾個小圈子,聚集在教室的各個角落裏討論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當然,由比濱和也,最初也應該是這個氛圍正常的教室當中的普通的一員,雖然朋友沒有多到可以形成圈子的程度,但是下課要找幾個人說話還是很簡單的,實在沒人說話時,拿着一本文庫本閱讀,或者對着課本裝模作樣地研究,也不會被其他人當做是怪胎。

    總體上說,除了一頭紅髮比較耀眼之外,由比濱和也的身上沒有任何能夠成為班級焦點的氣質,而在對這一頭紅髮表示了適應之後,這個傢伙也就成為班級中的最普通的一員了——各種意義上,只是普通的一員嘛,至少比作為班級的食物鏈的底層生物的人要好多了——當然,我並不是在有意地指某位侍奉部的前輩。

    但是,今天的一年f組,整體的氣氛卻顯得十分詭異,就連上課的數學老師,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情況,講台低下的悉悉索索的討論的聲音,以及時不時地投到我身上的目光,都讓他好像突然發現了這個自己以前似乎沒什麼印象的學生。

    「那個,由比濱,」似乎感受到了眾人的熱切關注的眼神,數學老師指了指我的名字,「這個問題就由你來解答了——呃,如果不會解答的話你說一下就好了,問題的確有些難,這個……」

    數學老師實際上還是很寬宏大量的,雖然似乎是迫於群眾壓力叫我上台回答問題,但是在知道我的數學成績是如此的糟糕的情況下,他還是給了我一個迴旋的空間,當然,上面的這道題目也的確很難。

    「不用了!」但是,說實話,與其讓我在台下承受這種有些莫名其妙的視線關注,我覺得還是去講台上輕鬆一下比較好。

    隨後,我在全班同學的注目禮當中走到講台上,解決了在老師看來對我「有些難」的問題。

    當然,在數學老師的驚訝的表情中走下講台的我,聽到的是其他人的更加明顯的議論的聲音。

    「果然吧,如果是平時的由比濱的話,這種題目肯定是解決不出來的,我說他在扮豬吃老虎,這是有道理的呢!」

    「不不不,我還是秉承我的之前的那個觀點,由比濱一定是在社團活動中被強化了,你還記得那個小道消息嗎?由比濱和也,是為了二年級的那個雪之下前輩而去和葉山前輩挑戰的,你說他們兩個沒什麼關係我是不相信的。」

    「這麼說來,據說雪之下前輩是各方面的全能天才,難怪由比濱可以變化得這麼大。」

    「但是,即使是天才,在短時間內可以把一個人訓練得這麼厲害嗎?你看由比濱的那種足球的技術,可不是短時間可以特訓出來的,如果真的這麼強大的話,雪之下前輩可以直接去當國家足球隊的教練了。」

    「那就是由比濱自己本身足球水平就不錯吧,開學的時候葉山前輩不是也有來找過他的嗎?而且你看昨天由比濱的最後那一腳球,其實還是很給葉山前輩面子的,故意射偏了,否則,葉山前輩帶着他的主力陣容被一個一年級學生帶領的替補陣容擊敗了,他在足球部中的威信可是要下降的,我覺得,這可能是兩人之間的一個默契,一開始就要踢平局,讓雙方都好過。」

    「嗯,由比濱最後那腳球,射得太偏了,如果說是打門柱了或者只是偏離球門一點點,我還可以懷疑是他太追求角度了,但是那腳球,根本就是亂踢嘛,要說不是作假的,也太可疑了。」

    「總而言之,由比濱看上去不像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呢!」

    「對啊,我早就說過了,在開學的時候,你看他的那頭紅髮……」

    然後,這種議論一直持續到了下課的時候。

    討厭,這實在是太討厭了,我有做好擊敗了葉山之後成為眾人焦點的準備,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成為人群的焦點,什麼陰謀論啊,什麼故意給了葉山隼人一個台階下啊,各種各樣的我是一個隱藏boss的說法,天地良心,關於那個球,我就是踢偏了,普通的,啊,無論之前我看到了什麼,總之就是踢偏了。

    「吶,和也,成為班級的話題的人物的心情好不好啊?我今天找其他人說話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從我這裏打聽你的消息呢,對哦,你是記得山城的吧,他今天看我的表情,那種想向我打聽消息但是又很不好意思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啊!」也許唯一沒有被班上的這種狂熱氣氛所引導的就是一色了,這個在比賽前就對我有着迷之信心的人,此時應該是最能夠和我正常交流的一個。

    「所以,一色同學,你要說什麼?」

    「大家都很好奇啦,最後那個單刀球,你是故意射丟的嗎?為了給葉山前輩面子,可是我可不記得你和葉山前輩有什麼秘密交易什麼的,還是說你們在什麼時候暗地裏達成了妥協嗎?慕尼黑陰謀誒,好帥——」

    「——就是射丟了。」

    「誒?」

    「我說了,就是射丟了啊,這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嗎?瑞典著名前鋒伊布拉希莫維奇知道嗎,那個傢伙,也是很擅長進高難度球,但是總是進不了單刀球的,我當時跑了一整場,腿軟了,射偏了,就是這樣。」

    「呃,這個,大家都不會相信的,」一色看上去依然苦口婆心地勸說着我,「當然你要和我說的話,我是不會泄露出去的,我也是足球部的經理啊,如果你真的和葉山前輩有什麼交易的話,為了足球部的利益和前輩的名譽,我也是會好好斟酌一下的——」

    「——你如果知道葉山在比賽結束之後找到我說的話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事實上,射丟那個單刀球之後,比賽也就結束了,那個時候,葉山第一時間跑到了我的身邊,神色複雜的,但是還是衣服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帶着感謝的語氣對我說了一句:「無論如何,謝謝你!」

    所以說,那個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射偏的啊!我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會出現在球門背後的啊,昨天應該不是什麼校園開放日什麼的,也還沒有到國中生參觀自己滿意的高中的時間段吧?誰能告訴我那個傢伙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總武高的足球場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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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因為看到了什麼人而射偏了足球,葉山是不會相信這一點的,一色也許會相信,但是絕對不能告訴她,否則感覺這一段黑歷史又要被她挖出來鞭屍的。

    所以,如果要尋求慰藉的話,我也只能在願意相信我的人當中尋找慰藉了。

    雖然,前一天晚上的姐姐,帶着很不好意思的表情這麼對我說道:「那個,小和,都是我的錯吧?如果不是為了讓我和隼人他們的關係鬧得太僵,那個球你肯定不會射偏的吧?真的很謝謝你,但是,也真的沒有必要的啊!」

    陷入先入為主的觀念的姐姐是很固執的,尤其是她試圖做出一副姐姐大人的模樣,好言好語地對我進行安慰的時候更是如此,我的一切解釋的話語,都被她認為是我不想讓她難過的刻意作假。

    我覺得這完全就是因為我過去太照顧她的心情了,如果我是那種很調皮的不願意照顧姐姐的弟弟的話,那姐姐估計反而會相信我的解釋了——這就像是一種因果報應一樣,可是我照顧姐姐明明是一件很善良的事情,為什麼會造成了這種結果呢?


    昨天的比賽結束之後的情況是很混亂的,有為葉山沒有輸球而慶幸的,有過來想要看一下這個差點擊敗葉山的一年級生是何方神聖的,還有我的那些沒有輸球的隊友,他們倒是想法最簡單的一批人,在我進了兩個球之後,他們似乎很容易地接受了我最後的一球沒有處理好的觀點。

    畢竟,如果每個球都處理得完美無缺,這才讓其他人感到可怕不是嗎?

    這種混亂的局面造成的結果是我只能在整理好自己的用具之後迅速逃離了學校,沒有和侍奉部的眾人對話,也沒有和可能過來找我的小木曽前輩說話。

    所以,當我放學後重新走進侍奉部的教室的時候,我曾經抱有一種想法,那就是,也許,雪之下部長大人,她可能會相信我。

    但是,雪之下雪乃的對我的歡迎詞,似乎打破了這種幻想:「啊啦,歡迎侍奉部的英雄同學,在『差一點』擊敗了葉山隼人之後的感受是怎麼樣的嗎?」

    雪之下在「差一點」這個詞上加上了重音,讓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覺得這應該是雪之下表達一種輕微的不滿的反應,因為昨天的雪之下,至少已經很難得地站在了侍奉部的立場上對我表示了支持,但是,我到最後卻像有意防水一樣地放了葉山一馬,這對於雪之下這個部長來說,肯定會有不爽的感覺的。

    畢竟,自己已經全力支持對方了,對方卻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贏下來的想法,這對於她來說有一種背叛的感覺,而且,對比賽不竭盡全力,這也是一向堅強地想要把工作完成到最好的雪之下雪乃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雪之下的這種態度,我倒是可以理解的。

    「那個,部長,關於最後那個球,我真的不是有意射丟的,你可以不用相信學校里的那些奇怪的傳聞的。」不過,我決定還是在雪之下說話之前把實話說出來,雖然我覺得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

    「由比濱和也學弟,我覺得你搞錯了一個問題,」雪之下搖搖頭,示意我在靠近門的椅子上坐下來,說道,「我並不是一個會受到輿論左右的人,我相信的,只是根據我所見到的事情所作出的判斷。」

    「第一,那個單刀球,守門員的出擊已經晚了一步,你的射門空間很大,退一步說,以你在場上展現出來的技術,你完全可以盤過守門員再射門,這個球你只要發揮正常,完全不會有偏離球門這麼遠的可能;第二,下半場的絕大多數時間,你都在待在後場,在你們的防守壓力不大的情況下,以我對你的體能測試的結果,加上你的那個加速的動作,可以看出,你的體能是沒什麼問題的;第三,當時的比分是3:3,是一個對於雙方來說都可以接受的比分,如果以這個比分結束,你可以為由比濱同學保留繼續在葉山的群體中存在的機會;第四,你對由比濱同學的重視我都看到眼裏,你要做出這個選擇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呢?」

    「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那是我的考慮不周,但是,你全場比賽的發揮都十分優秀,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遇到了什麼威脅嗎?是誰給球場上的你傳達了一個很奇怪的信息呢?或者說,這個潛在的給你傳遞信息的人,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

    「如果那個人只要站在那裏就可以給你傳達信息呢?」

    「哦,那也許是我的信息不夠充分,但是就目前我掌握的情況來看——」

    「那個,小雪和小和你們都不要吵了啦!」這個時候,姐姐的聲音插了進來,做和事老似乎是她的最擅長的工作,「小和你昨天晚上也和我說過你的解釋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有些實在是不可能了,所以說——」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子的啊!」我有些發泄式地喊了出來,對於其他人的對我的不信任,哪怕是姐姐的覺得我在開玩笑,我都覺得很正常。但是,雪之下雪乃不應該是這樣,雖然她剛才說了很長的一通話,想要證明她的觀點,但是,說實話,這種純粹建立在推理角度上的說法是站不住腳跟的,可以當做一種推測,但是,以雪之下雪乃的性格,不應該把這種事情直接視為是事實。

    這就好像是,雪之下在認定了一種事實之後,強行創造了一種合理的解釋,這不是雪之下雪乃的正常情況。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雪之下的冷若冰霜的表情並不能告訴我答案。

    「喂,所以說,剛才似乎有人在敲門的樣子啊!」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比企谷,指着門口,對眾人說道。

    的確,門外傳來了不連貫的敲門的聲音。

    「請進!」作為部長的雪之下回應道。

    走進來的是一色彩羽,在她進門的時候,她是一副好奇心滿滿的樣子,東瞅西瞅地,對這個教室很關注的樣子。

    不過,一色並不是讓我在意的那個人,我更加關注的,是跟在一色後面的那個女生。

    那個昨天我就清楚地看到過的,各種意義上,給我造成了很多困擾的女生。

    當然,顯然,她也看到我了。

    腦後用一條粉紅色的發圈綁成一條乾淨利落的單馬尾的女生,神色複雜地看着我。

    「嗯,和也說侍奉部這裏可以幫忙的吧?」一色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異狀,看着坐在窗前的雪之下,問道。

    「侍奉部不是萬事屋,不是幫忙協會。」雪之下皺着眉頭回答道。

    「但是,這個問題還是有些麻煩的啦?學生會這邊是第一次和其他國中做聯誼活動,也沒有經驗,巡姐說我剛剛從國中升上來,可能會和她們有更多的語言可以交流什麼的,但是這和聯合活動沒什麼關係啊,我沒有這種活動的經驗的啦!」一色嘮嘮叨叨地說着一些看上去很複雜,但是可以很快解釋清楚的話。

    不過,這個時候,她到底說了什麼,我已經不在意了。

    「對了,我先介紹一下吧,這邊是清泉中學的學生會書記,杉浦——呃,和也你們是認識嗎?」終於,一色看到了直直地相互看着的我和那個女生。

    「嗯,是的,各種意義上說都是比較熟悉的,」單馬尾女生點點頭,率先開口,「好久不見了,和——嗯,由比濱前輩。」

    「嗯,這次應該要辛苦你了吧,杉浦同學。」當然,面對這樣的問候,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回應。

    只不過,當杉浦小春站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曾經所有想要隱藏住的記憶,自己為了告別國中時期而刻意做出的記憶的封堵的高牆,在這時候都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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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本章填了一個坑然後挖了一個坑,感覺這個結局誰也猜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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