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震驚之餘還有些擔心,她看着德里克,擔心對方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
「把她抓回來。」德里克身體前傾,他眼睛裏折射出來的恨意比兇狠的提莫還要讓人害怕幾分,「至於他,我要讓他死。」
在場的保鏢應聲而去,房間裏又只剩下艾力以及德里克兩人。
他驅動椅子轉向窗口,印入眼帘的是大片的薰衣草以及滿天星。紫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閉上眼,神情疲憊,「艾米,她終究還是背叛了我。」
郊外,一輛吉普車暢快的行駛着,丁依依一言不發,她在想着自己今天應該怎麼辦。
「看來我們的麻煩還沒有走。」冬青看了一眼後視鏡,「嘖」了聲。
後面的車子始終不急不慢的開着,與冬青的車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前面有三條分叉路口,正當車子往路口的方向駛去的時候,三輛黑色的轎車幾乎同時出現,截斷了所有的退路。
冬青停車,吹了聲口哨,「阿斯瑪姐,哦,不,丁依依姐,看來我們需要分道揚鑣了,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丁依依看到葉念墨從其中一輛車下來,銳利的眼睛好像可以穿透車窗和她的身體,直接拽緊她的靈魂。
「挾持我離開這裏。」她身體顫抖,廢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的舌頭恢復話功能。
看着他越來越近,她越來越慌,身體顫抖得如同篩子一樣,冬青不得不伸手壓住她的肩膀,「冷靜一。」
「挾持我離開這裏,否則你絕對跑不了,他不會放過你,你拿那塊石頭是有用處的吧,幫我,也就是幫你自己。」
車門打開,看到丁依依的一瞬間,葉念墨眼神一亮,而看着隨後下來的那個人,他目光中透露着詫異。
「沒想到我們會再次見面。」冬青聳肩,一邊調整着手裏的動作,瑞士軍刀始終架在丁依依的脖子上。
葉念墨掃向那把刀子,「放開她,你想要什麼?」
「我只要她。」冬青笑笑,見男人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心中暗自嘆到未來的日子可能不會那麼好過。
他朗聲朝着眾人喊道:「讓我們離開,否則這把刀子只能遺憾的劃破她的喉嚨。」
丁依依一直低垂着頭,她明明知道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打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無法抬頭,擔心自己眼中的眷戀和愧疚會出賣自己。
「讓開。」
聽到他的聲音,她渾身一顫,身體被迫拉着往後倒去,冬青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趕快上車。
「你叫什麼名字?」葉念墨忽然開口,視線依舊落在不肯抬頭的丁依依身上。
冬青轉過身子,想了一會,「那時候在機場,你我和一個人很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葉念墨抿着唇線,「葉初雲。」
那個人也姓葉,難道也是葉家人?她終於抬頭,然後跌入了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之中。
沒有生氣,沒有懊惱,只有令人心安的關心,儘管兩人沒有語言溝通,儘管他們相距甚遠,但是她看到了他的關心與心疼。
葉念墨終於挪開視線,將注意力放在冬青身上,「你不是他。」
這句話好像在給冬青聽的,但是丁依依知道,這句話是給自己聽的,提醒自己,她身邊這個男人是一個未知數。
冬青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是他,我叫冬青。」他低頭掃了一眼始終垂頭的女人,一邊打開車門讓對方先進去。
「葉念墨,後會有期。」他冷冷的盯着葉念墨,「如果讓我發現你跟了上來,那麼她的命我就不留了。」
他頓了頓,語氣意味深長,「畢竟對你來,她是一個寶物,對我來可不是哦。」
在他剛要鑽入車內的時候,不遠處的葉念墨悠悠開口,「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寶物,那麼你最好將她像寶物一樣供養起來。」
冬青保持着要坐進車內的姿勢,投放在他背上的目光冷然中帶着毫不客氣的威脅,他的身體竟然感覺到有微微的寒意。、
路口已經讓開一條道路,吉普車揚起滿地的灰塵,快速的朝遠方離開。
「少爺。」葉博走到他身邊,「我立刻讓人心跟蹤。」
葉念墨望着逐漸遠離的車子,本就濃黑的眼瞳更加黑得深不見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吉普車在一間巷口停下來,冬青解開安全帶,從車內的手套箱裏拿出一紮美元,「這些應該夠你生活一段時間的了,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再管你了。」
「等一等。」丁依依追下車。
冬青不耐煩的一拳砸向車子,「你到底還要幹什麼!你這個煩人的愚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謝謝你。」丁依依拿着錢由衷的道,而後率先從他身邊離開,獨自朝着巷另外一頭走去。
冬青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隨後挑了一條與她完全相反的路徑。走出巷,一輛貝加迪停靠在馬路邊上,車子的雨刷上已經夾了兩張罰單,而且車身灰撲撲的,看樣子很久沒有人清洗了,
他上前敲了敲門,車窗降落下來,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揮舞着花臂,「瞧瞧,這不是冬青麼。」
冬青揚起手裏的黑色珠子,對方面色一斂,貪婪的看着那顆黑色的珠子,甚至伸出手想去拿。
他立刻縮回手,冷冷道:「任務完成,東西拿到,帶我去見他。」
絡腮鬍子笑着敲了敲身邊同伴的手臂,親自下車給冬青開門,「老闆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天過去了,一間超市里,一個男人看到一個漂亮的東方女人往購物車裏不斷放下營養品,然後推到結賬台。
「需要幫你拿嗎?」男人見體型嬌的東方女人想要獨自拿着這些東西,便想要上前幫忙。
「不用了,謝謝你。」女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然後吃力的拿着東西獨自走出超市。
丁依依知道自己很幸運,僅僅在一天時間內疚找到了正巧要出租的房子,儘管只有十幾平方米,但是她知道,此時不用露宿街頭已經很好了。
她把東西搬回公寓,公寓牆壁上掛着的壁畫忽然凸凸的動了兩下,她嘆了口氣,下一秒就聽到響徹天際的爭吵。
「你這隻肥豬,這隻胖子,這隻只會領政府救濟金的非洲大野豬。」
「你給我滾出去,這房子是我租的,給我滾出去!」
丁依依脫掉鞋子,爬到床上把那副筆畫摘下來,耳邊還響着那個隔壁白人夫妻的嚎叫聲,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寶貝,不要害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下午,她在當地一家醫院門外遊蕩,遲疑着不知道該怎麼讓醫生幫自己進行產檢。
歐洲大部分國家實行的是公費醫療,但是需要有醫療卡,即便是要辦理醫療卡,也需要居住證明以及收入證明,而這些,她一樣都沒有。
興許是見她一個人在醫院門口一直徘徊,兩名中國遊客上前詢問,想要為她提供幫助。
丁依依並不想引人注意,她草草的推脫了兩句,然後匆匆的離開,但是她並沒有走遠,而是繼續在醫院附近溜達,想着辦法。
這時候,一個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是在國內的拍賣場時看到的那個男人。
他面色匆匆的從醫院大門裏走出來,身上還披着醫院的病號服,只見他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拔腿就往一條街道走。
攔不到計程車,男人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十分焦躁,就在這時,一輛計程車停下,男人匆匆上車。
計程車從丁依依面前駛過,她看到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右手手臂紋滿了花紋的男人,男人長得人高馬大,還留着絡腮鬍子,看起來十分兇狠。
計程車只開出了幾百米遠就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那個男人從車上滾下,身體滾過的地面上,一灘血跡赫然在目。
出租車已經開走,男人倒在地上呻吟,身體還在不斷的躊躇,血從他的下腹冒出,他身上的襯衣被血染成深紅色。
丁依依跑上前,路邊有車子立刻停下,避免撞到躺在馬路上的人,也有一些行人拿出手機打118
「你堅持住,有人叫醫生了。」丁依依急忙托住他的頭,卻從他的後腦勺也摸出了一片血。
男人一直扯着丁依依不放,他腹腔內臟全部破裂,大股大股的血泡從嘴裏蔓延開來,「找····找···」
丁依依只好低頭,儘量的靠近他的耳朵,「你有什麼想的嗎?」tqr1
「他們要殺了他。」男人面頰抽搐着,嘴裏含着粘稠的血液,眼睛死死的看着丁依依,又加了一句,「那天拍賣場····是你。」
丁依依知道他認出了自己,急忙抬高了他的頭,讓他不至於被自己的血嗆死,「別話了,醫生應該很快就會來。」
「他們要殺了他,一定會殺了他,那石頭,不能給他們。」男人哆嗦着手,把一張沾染血跡的紙條塞到丁依依的手裏。
他的眼睛因為充血而外凸,在路人的尖叫聲中,他的口腔再也包不住那滾滾粘稠的液體,死死抓住丁依依袖口的力道也逐漸放鬆。
救護車來了,丁依依恍惚着帶上了救護車,她鼻腔內滿是濃重的血腥味,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回想起那個男人最後的眼神。
在醫院,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告訴她胎兒一切正常,但是卻比普通的嬰兒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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