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消消氣,有什麼事咱坐下來好好聊,你這樣嚷嚷解決不了問題不說,還會影響牛建國同學在學校的聲譽,畢竟他還是班長,不能因為這事影響到他。」
沈從文和林淑芬隔三差五就會見面。
林淑芬是個寡婦,獨自把牛建國帶大很不容易,她一直希望牛建國能好好讀書,將來畢業能學有所成,她這個當媽的也能跟着享福。
平日為了牛建國,她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生怕耽誤了他一分鐘的學習時間。
結果倒好,牛建國在學校不好好讀書,竟然談戀愛。
這可差點氣死了她。
林淑芬之所以這般蠻不講理,出發點都是為了牛建國,牛建國是她的驕傲,自然不希望驕傲身上有污點。
沈從文的話正中她心窩,慢慢也平復下了情緒。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沒爹管的,是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這麼多年我砸鍋賣鐵的供他讀書,結果到頭被別的女人說拐走就拐走了,你說我這當媽的能不生氣嗎?我扎心啊。」林淑芬說着開始哭了起來,右手握成拳頭不停的砸胸口。
「你家裏的情況我都了解,建國這孩子也懂事,積極好學,助人為樂,很受班上同學的喜歡,不僅每次考試班級第一,還年年優秀班幹部,你沒有白付出。」
沈從文寬慰道:「建國向來本分老實,是班上同學的楷模,不應該違反校規的,嫂子,你是不是誤會了?」
「咱學校學生一般都是在校住宿的,為了節省學習時間,建國也住在學校,可這個學期開學後,他經常回家,回家後不做作業,天天嚷嚷着要吃好的,我對他向來是有求必應就做了,每次做好他都帶到了學校,可晚上回家後餓的就像一整天沒吃飯似得,我就心裏開始起了疑。」
「男孩子長身體吃得多,你想多了。」沈從文勸解道。
「我還沒說完呢,前段時間建國是不是請假了?」林淑芬問道。
「嗯,請了三四天,說是家裏有事,我就給他批假了。」沈從文想了想說道。
「家裏有個屁有事,他根本沒回家,家裏的錢還少了,我發現後問了他,他說是自己感冒了,請了幾天假在宿舍休息。」
林淑芬罵道:「我本就不信,但也沒多想,可這幾個周末回家後看書總是走神,我覺得肯定有事,果不其然,我來一打聽就聽說他和一個叫蔣小愛的學生談戀愛了,這個小狐狸精害的我兒子不能好好讀書,還教唆我兒子偷錢,今天我必須要來討個說法,不然我不走。」
「蔣小愛?」沈從文有些詫異,又是蔣小愛?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響了,沈從文看到是蔣小愛,點頭讓她進來:「來的正好,這有事找你。」
「阿姨你好。」
蔣小愛跟林淑芬打了聲招呼。
李梅和程靈靈也跟着問了聲好。
「是你們。」
林淑芬認得蔣小愛和李梅,那次在供銷社她的錢包就是這兩個人幫她追回來的,之後這個李梅請假總拖着牛建國幫她補課,她還來找李梅談話。
「阿姨,我是蔣小愛。」蔣小愛自報家門。
「原來是你,一看就長了副狐媚樣,難怪勾引的我家兒子不好好學習。」
林淑芬說着就一耳光向蔣小愛甩了過去。
蔣小愛沒能躲開,硬生生接了下來,林淑芬手上力道很大,她只覺得腦袋瞬間嗡鳴,眼前虛晃了下。
「嫂子,這裏是學校,你不能打學生。」
同時沈從文連忙攔住了還想掙扎着撲過來的林淑芬。
「小愛,你沒事吧。」李梅和程靈靈趕忙攙扶住蔣小愛。
只見蔣小愛臉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就要轉身理論,卻被蔣小愛攔住了。
「你得傷還沒好利索,我來解決,」
蔣小愛走到林淑芬面前,咧嘴溫婉一笑:「阿姨,你可能誤會了,我和牛建國只是同學關係。」
「自己做了壞事,還有臉說誤會,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幹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告訴你,你怎麼勾引我兒子吞了多少,我現在就讓吐出來多少。」林淑芬又要掄袖子,被沈從文再次拉住。
「阿姨,你別衝動,請聽我把話說完,其一,你兒子品學兼優沒錯,但並不代表是個女生都會去勾引一個書呆子,第二,你認為你兒子長得好看?還是你們家有錢?您剛才罵我是狐狸精,那我就想問你,狐狸精不是應該勾引有權有勢的達官顯貴,富甲商賈嗎?你家有什麼?有權?平民百姓一個,還是個單親家庭,有錢?阿姨你為了幾毛錢的青菜都在供銷社嚷嚷老半天,你認為我是瞎了眼嗎?」
蔣小愛毫不示弱的看着林淑芬,對付這種潑婦就應該來硬的,戳中她的要害,讓她無力反抗。
林淑芬被蔣小愛問的,一時張口結舌,臉上一片緋紅:「可有人親眼看到我兒子給你買飯,你還拿了。」
「沒錯,有這回事。」
蔣小愛點了點頭:「是我幹過的事,我絕不含糊,但莫須有的,阿姨你也別給人亂按帽子,最近我們學校校規嚴禁學生談戀愛,你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讓我被開除,所以,請你問清楚後再來學校里鬧,否則別怪我不給阿姨面子。」
「媽,你鬧夠了沒?」
突然,牛建國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他看到林淑芬氣的臉都泛了白。
「建國,是不是這個狐狸精騙你偷了咱家錢,你告訴媽,媽給你討回公道。」林淑芬看到牛建國,急忙跑過去把他拉到了蔣小愛面前。
「沒有,你別再讓我丟人現眼了,你今天這麼一鬧,我以後還怎麼在班上待下去?」牛建國覺得自己顏面掃盡,特別是在李梅面前。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偷了咱家的錢送給別人,我就不能問了?好好好,你大了,長翅膀了,我管不了你了?我現在就去找你爸,他那個死鬼,年紀輕輕就把我扔下,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不孝順,我不想活了。」
林淑芬潑婦勁又上了來,哭着喊着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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