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焱進入房間以後,先是查看了一圈房間的佈置,然後第一時間拉上了窗簾。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張焱進浴室洗了個澡,身上滿是泥土的運動服被他扔在浴缸里洗了一遍,他完全不在乎別人對於這件事情會怎麼看。
鎖好門,用一個單人沙發頂在門後面,張焱算是做好了第一道防護工作。
衛生間的燈一直在亮着,透過門上的磨砂門能夠隱約看到一個人影,那個當然也是假的。
張焱完全進入了戰爭狀態,現在的他雖然獲得了暫時的安穩,可是鬼知道紅軍的巡邏隊會不會搞突然搜查。
龍炎大隊的鳥人們深入敵後潛伏的招數簡直太多了,這次參加考核的全都是老鳥,那些紅軍能夠抓住十分之一就算不錯了。
參加演習的部隊應該慶幸這是演習,如果是實戰,龍炎大隊的隊員留下的只能是屍體,甚至可能連屍體都沒有。
「不留痕跡」不僅僅是行動痕跡,也是對自己,「光榮彈」的傳統,龍炎一直沒有丟下。
張焱自己躺在床下睡着了,這樣能夠躲過第一時間的攻擊。
他的床上只有兩個枕頭蓋着被子,這是進入房間後人們的一種慣性盲點,因為在人的常識之中,人就要睡在床上。
已經很久沒有鍛煉的張焱,在經過一整天的奔跑後顯得很疲憊,他的兩條大腿已經酸疼的不能碰了。
這是正常的現象,只要有足夠的休息就能緩過來,可是他沒有那麼多時間。
當太陽照進房間的時候,張焱的門口響起「咣咣咣」的敲門聲,力氣很大,並不像一個女人的力氣。
躺在床下的張焱一下子睜開眼睛,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誰啊?」
「劉峰。」門外響起答話聲,可是張焱並不認識這個人,還不等張焱繼續發問,外面就再次說道:「我是二姐的司機,二姐說讓你下去吃早飯。」
張焱確定安全以後,從床下爬出來,然後穿好被空調烘乾的衣服,打開了房門。
「走吧,去找張歆怡。」
司機劉峰帶着張焱找到了正在吃早飯的張歆怡,只見她已經換上一套作訓服,正坐在桌子旁邊吃着早餐。
看到穿着軍裝的張歆怡,張焱先是一愣,然後才坐在了張歆怡的對面。
「怎麼想起穿軍裝了?」
「今天不是去部隊嗎,不穿軍裝穿什麼?」張歆怡端着一杯咖啡,好奇的看着張焱,在她的理解範圍內,既然是去部隊,就是要穿上軍裝。
「也對啊,但是你幹嘛穿作訓服啊?穿常服就行!」
「就帶着這套軍裝呢。」
「好吧,吃完了沒有?如果吃完了,咱們立刻出發!」
「你不吃早飯啊?」看到張焱說立刻出發,張歆怡一下就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車上吃吧,節省時間,明晚12點以前我要回到大隊司令部呢。」
「好吧,走吧。」張歆怡擦了擦嘴,站起身就跟着張焱離開了酒店。
車是張歆怡自己的保姆車,昨晚送走張焱以後,張歆怡讓自己的經紀人聯繫了山城的電視台,表達了自己想要慰問部隊官兵的想法。(這招是張焱的傑作)
部隊在演習,就連文工團都要上級安排才能夠慰問官兵,張歆怡最後擺出了自己的列兵軍銜,拿出了士兵證,才算是順利通過。
張焱找芸芸要了準備好的運動鞋,把自己的作戰靴和作訓服裝在了一起。
「二姐,你有沒有假髮,假鬍子之類的道具?」
張焱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學生的氣質有了,可是這張臉太容易認了,一個電視節目已經讓他變得廣為人知,成了一名新晉網紅。
「有,你要什麼樣的?」張歆怡撇了撇嘴,讓自己的化妝師把裝着假髮的箱子遞到了自己的手裏。
「我看看,」張焱轉身看向張歆怡手裏的箱子,然後挑了一頂齊肩短髮,蓋在了自己的鍋蓋頭上。
張焱戴好假髮以後,對着鏡子照了照說道:「還不錯,現在我就是你的助理了。」
「那就要有做助理的覺悟哦,哼哼。教官,你別說,你戴着假髮,挺像谷哥的。」張歆怡坐在張焱的後面,看着張焱的背影,竟然和谷智信差不多。
「拉倒吧,他是明星,我只是小兵一個,當不了明星。」
就在張焱和張歆怡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劉峰突然扭頭說道:「二姐,要上山了,前面有哨卡!」
張焱拍了拍劉峰的腿,說道:「不用擔心,部隊演習不擾民,何況咱們可是去慰問的。」
演習紅軍的指揮部就設在山城的城南,大搖大擺的,整個山城的人都知道,這樣的情況讓張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具體是怎麼回事,他還不知道。
保姆車開到哨卡的時候,哨兵示意車輛停下,不能再往前走了。
劉峰把車停在哨卡的前面,張焱下車對哨兵說道:「我們是電視台慰問官兵的,我們家二姐,你們都認識吧。」
一頭長髮的張焱站在大街上,看着他面前的哨兵,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和他說話的是一名下士,看樣子是這個哨兵班的班長。
下士走到保姆車的旁邊,敲了敲車窗,示意他要檢查一下裏面的人。
張歆怡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當下士看到一身軍裝的張歆怡的時候,頓時愣在了原地。
「班長,你沒事吧?」張歆怡把手在下士的眼前晃了晃,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啊,沒事,你這軍裝?」下士抱着槍,用手指了指張歆怡的衣服。
「哦,軍裝是我的,我去部隊參加節目,我已經入伍了,你看看我的士兵證!」說着話,張歆怡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證,遞到了下士的手裏。
有士兵證出馬,再加上張歆怡的那張明星臉,張焱混在助理隊伍里順利的經過了哨卡。
保姆車上,張歆怡長長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士兵證放回兜里,對張焱說道:「嚇死我了,這個比演戲難多了。」
聽着張歆怡急促的喘息聲,張焱笑着說道:「沒事,習慣就好了,等會你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自然一點,你是來慰問官兵的,不用想其他的,等到十一點鐘,就立刻撤退。」
「那你呢?」
「如果我完成任務,就在車上等你,完不成,就是掛了。」
「掛了?死了啊?」張歆怡一聽要掛了,嚇了一跳,然後皺起了眉頭。
「死不了,被打一頓是肯定的,戰俘營呆着,直到演習結束。」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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