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驚寒的反應迅速,他直接從沙發上躍起來跑過了房間,來到門口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槍火和打鬥還沒有波及到這裏,藍色光球重新隱沒了身形,它若有所思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起在雁驚寒的腦海里:「原來是因為後面有打鬥劇情,所以剛剛才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雁驚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才從裏面打開了門,右手按照這個身體的記憶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配槍,奈何卻沒有摸到。
從他被揭穿身份關進囚室之後,他就再沒有機會碰到自己的槍。
有幾個下人在他門口慘白着臉跑過去,雁驚寒探出一隻手,隨便抓住了其中一個長着小鬍子的男人,想要問他外面是什麼的人突然進來攻擊,但是對方明顯嚇得半死,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他只能放棄,把人扔在了一旁,一旋身從房間裏迅疾無聲地沖了出去,來到了宴會廳外,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
藍色光球的系統比666更高級,不用他出聲就已經自動投射了裏面的情況,雁驚寒一眼就看到滿地流着血在呻`吟的賓客,不遠處是還在和這群武裝分子對抗的守衛隊。
這些人明顯是衝着哈穆丹親王來的,他們每一個人都穿着黑色的沒有標誌的作戰服,臉上戴着頭套,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哈穆丹親王和公爵正站在一起,被守衛隊的精銳護在身後,他看到那個男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槍林彈雨的情況,而且加布里埃爾也不在宴會廳里,生命安全應當沒有受到威脅。倒是雁驚寒還在房間裏,憑他的體質藥性現在應該也過去了,公爵微微地皺了皺眉,顯然還是有些擔心。
相比起他的鎮定,旁邊的哈穆丹親王就不同了,他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憤怒,漆黑如墨的眼睛陰沉地看着這些跟他的護衛在戰鬥的武裝分子。他的生日宴會被破壞還沒有關係,可他邀請來的賓客因此受到傷害,那才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尤其這時蘭斯開特還站在他身後,更是看到了他這樣被人壓着打的場面,真是讓他丟盡了臉。
這些人究竟是誰的手下?他們在突進來的時候,他的情報網甚至都沒給他傳來一絲警報,這很反常。
難道是本達爾?哈穆丹冷冷地眯起了眼睛,還沒拿到那批軍火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作妖?
「是你大哥。」
他回過頭去,看到好友平靜的表情,不由得問道:「為什麼?」
公爵開口道:「王儲今年沒有再向蘭開斯特家族採購軍火,而是搭上了北美的另一條線,知道我在你這裏,當然是迫不及待要出手了。」
他說着,冰藍色的眼眸里浮現出一絲嘲諷:「你們國內一直不太平,邊境還有武裝分子流竄,這群人突襲你這裏,在打鬥中無意擊斃了你跟我,王儲自然就少了一個王位的競爭對手,也能夠得到他的武器供應商更大力的支持。他的心太大,這裏裝不下了。」
雁驚寒把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本來就判斷這群武裝分子肯定不為求財,因為他們的下手非常狠,很多貴族都被他們砸得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卻沒有想到這些居然是正規軍,是王儲的人。
看來王儲對兄弟的防備心不是一般的強,哪怕哈穆丹這些年一直低調,就因為跟蘭開斯特公爵來往密切,也被王儲列入了目標名單。
哈穆丹親王陰沉地道:「我沒想到他敢這麼肆無忌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邀你來這一趟了。」
他的人還在拼命的反抗,奈何這座行宮的安全守備從來就不是以武力著稱的,這支守衛隊裏的人對他再忠心耿耿,也終究一個個地死在了這些武裝分子的手下。剩下的幾個人嚴陣以待,拼命地護着親王跟他身旁的公爵向着門的方向退去,奈何火力太猛,幾乎穿不過這群武裝分子的封鎖區。
雁驚寒從隱蔽的地方閃身出來,迅疾地移動進入了宴會廳。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這個男人死在這裏,這是他要親手抓住的人,是他要繩之於法的人。
他的動作很快,在瞬息之間就潛行到了一個武裝分子身後,趁他不注意一個手刀劈暈了他,然後奪下了他手中的槍。沒有想到從門外還會闖進來一個身手這麼好的人,那群武裝分子怔忪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朝着這邊直接開了槍!
砰砰砰!連續幾發子彈打中了被雁驚寒擋在身前的這個武裝分子身上,把他從昏迷中打醒,然後很快又被打中了要害,身體抽搐兩下之後當場死亡。
雁驚寒本來沒有想要這傢伙的命,但沒想到這群人會連自己的同伴的命都不顧,毫不猶豫地就向着這邊開槍,也就只能將這具屍體當成了肉盾,舉在身前,然後一邊以此為掩護向着這群人開槍,一邊用餘光在四下里尋找合適的掩體。
從青年出現的第一刻,公爵就注意到了他,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一直都知道青年的槍法很好,他的射擊成績在整個國際刑警隊伍中都是一流的,一人的火力就牽制了剩下的武裝分子一半的注意力,而且幾乎每一發子彈打出去都能擊倒一名武裝分子,讓對方失去戰鬥力。
如果他打的是要害部位,而不是像手和腿這樣的位置,效率只會更高。
剛剛才稍稍平息的戰鬥因為雁驚寒的加入,一瞬間又變得激烈起來,現場的賓客忍不住發出了尖叫聲,還能動作的都紛紛倉皇地逃走,讓宴會廳里的情況變得更加混亂。而武裝分子的火力一半被哈穆丹的守衛隊牽制着,一小半被這個槍法奇準的國際刑警牽制着,半分都顧不上他們,讓他們成功逃出去了不少人。
就在這時,護衛隊裏的人被擊中了頭,屍體向着一旁倒下。公爵眼疾手快地拿過了他手中的槍,抬手向着剛剛開槍的武裝分子射擊,一發打中了那個人的頭,隨即眼也不眨地又連續開了幾槍,像死神的鐮刀收割生命一樣取走了幾個進攻者的性命。
剛好找到合適的掩體,拋棄了手上的屍體的雁驚寒看到這一幕,只為這個男人開槍時的鎮定和那比自己更準確也更冷酷的槍法而震驚。他之前從沒見過公爵出手,不知道他的槍法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一時間只感到這個男人真是個可怕的存在,究竟有哪一項是他不擅長的?
在他身旁,又一個守衛倒下了,哈穆丹親王也拿起了槍,加入了戰局。
雖然雙方戰力懸殊,但武裝分子現在卻一點都討不到好,有蘭開斯特公爵跟雁驚寒加入,他們的人死傷率急劇提升。
守衛隊裏僅剩的幾個人掩護着親王和公爵,繼續向門的方向移動,雁驚寒在又開了幾槍之後從掩體後面閃了出來,雙方終於匯集到了一起。
公爵沉聲問道:「你怎麼跑出來了?」
雁驚寒在開槍的間隙里回答他:「我聽見外面有槍聲,就出來了。」
他手裏的槍正好在這時候沒了子彈,公爵於是把自己手裏的槍扔給了他,說道:「上樓。」
上樓?上樓做什麼?
這個問題不用等公爵回答,直升機的聲音已經解答了他的疑惑。
蘭開斯特家族的保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接到了消息,坐着直升機趕了過來,帶着火力強猛的新式武器準備過來清掃這群武裝分子,順便把公爵接走。
守衛隊隊長拼死掩護了親王跟公爵一路,當下聽到直升機的聲音,終於看到了希望,連忙對親王說:「殿下快走,我們留下斷後!」
說完又開了幾槍。
哈穆丹親王也不多話,直接對公爵說道:「走!」
他們移動到門口,守衛隊剩下的人以身體作為屏障,以火力作為掩護,硬生生地擋住了武裝分子的瘋狂進攻,讓身後的三人能夠安全離開。這些闖入行宮的武裝分子雖然大部分留在了宴會廳,但也有小部分分散到了行宮的其他地方,在行進中雁驚寒跟哈穆丹親王都擊斃了幾個。
他們手中有槍,所以走在前面,沒有武器的公爵便走在後方。
這座行宮有三層高,等他們走到樓頂的時候,那架直升機也降落了下來,另外幾架直升機則在行宮外圍降落。幾個保鏢拿着新式的槍.支從樓頂的這架直升機上跳了下來,迎向公爵,而早早通知了管家帕西瓦爾派人來,自己也等在了樓頂的加布里埃爾看到父親的身影,也激動地跑了過來:「父親!你沒事吧!」
公爵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槍戰,還處在下風,然而卻連髮絲都沒有凌亂一分。他對少年露出了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沒事,加布里。」然後轉向哈穆丹親王,「先到我那裏去,新的武器已經在運來的路上了,等到時東西到了手,你再回來。」
哈穆丹親王剛想開口,卻看到雁驚寒的動作,頓時舉起了手中的槍:「你想做什麼?」
公爵的神色一凝,轉過頭去,看到青年站在夜風裏,稍長的黑髮沒有束起,被風吹得揚了起來。
他手裏的槍頂着少年的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將少年的兩隻手鉗制在了他身後,牢牢地禁錮了少年的一切反抗。
青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異的神色,黑色的眼眸跟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在空中相遇,他開口道:「看來到底還是我贏了。」(8中文網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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