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建成以來,北方基地從未曾像今天這樣熱鬧。
職典禮很快要開始了,在沈元帥逝世之後,這個位置已經從缺了將近二十年,現在終於又要有人坐上元帥的寶座,在這樣的末世里為他們提供保護,給他們帶來希望。
民眾聚集在廣場上,期待地看着他們的元帥走上了高台,在陽光下朝他們微笑着揮手。
楚承赫抖着手,看着畫面里的軍隊像溪流一樣無聲地分開,很容易看出了哪些是關家的人,哪些是沈家的人。沈寒洲大概是通過科學院的密道回去的,也不知他的動作怎麼能這麼快,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軍裝,氣質跟他在穿着白大褂的時候完全不同,腰細腿長,非常帥氣,看起來是一個意氣風發的軍官。
楚承赫聽到666小聲地問自己:「楚哥你想出去跟抖手有什麼關係嗎?」
他回過神來:「什麼抖手?說的我好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我這是在找頻率。」
666:「???」
楚承赫:「早讓你在地球不要看那麼多狗血劇,多看點科幻劇的。」
666:「……可是你們的科幻效果比起我們的文明來說落後多了,看起來很無聊的,而且你們對科學的認知也遠遠不及我們,我每次看你們的科幻劇都能找到好多bug。」
楚承赫:「……」真是要被它氣死,還不得不解釋,「你知道所有東西都有自己的固定頻率吧?當兩者振動頻率達到一致的時候,可以做到互不干涉地穿過了。」
他這麼一說666懂了:「噢噢噢。」
楚承赫:「懂了吧?」
它看着楚承赫把振動的手按在了牆面上,開始尋找牆面的振動頻率,於是掃描了一下整個建築,片刻之後驚恐地發出了警告:「楚哥不行啊!」
楚承赫已經找到了頻率,半隻手都伸進去了:「???」
666急得飄了出來:「快抽出來快抽出來!這裏的牆壁超厚的,而且有好多種材料築成,材質差異太大,它們的振動頻率都不一樣,你根本無法穩妥地用一種頻率從它們其中穿過啊!」
也是說,楚承赫在穿牆的時候可能臉處在一種頻率里,而後腦勺又陷在另一種頻率——這哪裏是人可以做得到的事?算是變異的人也做不到。
楚承赫:「……」嚇得頓時把手抽了回來,看來沈寒洲還真是鐵了心不讓他完成任務,不想讓他當這個英雄。
666被他們兩個的英雄之爭搞得心有餘悸,一想到楚承赫卡在牆中間出不來的畫面想發抖,它試圖掰正這個世界的走向:「不當英雄不當吧,好好談戀不好嗎?」
楚承赫看着投射畫面里正混在軍中向着台上走去的沈寒洲,堅決地道:「當然不行了,我現在只想拯救世界,沒有心情談戀!而且我跟他哪來的感情基礎?」
666:「……」這種事情好好相處不會有了嗎?
它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在期待他們兩個會談起戀來了,頓時警醒自己:這樣不行,不能把楚承赫推進火坑。
它小心地開口,讓自己別被戀系統這個設定帶走了思路:「可是……這個世界的任務即使失敗了也沒有關係啊,我都說了送你回去,你不要再來了。」
楚承赫抿着唇,不提這個還好,是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世界,所以才特別不甘心——哪有不把rpg遊戲打通關走的?
他看着沈寒洲所在的隊伍快走到台下了,自然地順着這個視角看了過去。他在關上將身旁看到了關君羅,楚承赫一看到這張美麗的臉心痛,這無疑又是她的一個複製體。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在這裏看到了關峻,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楚承赫看着青年,只覺得他狀態不是很對勁,看慣了關峻在僱傭兵團隊裏不受拘束的樣子,再看他穿上筆挺的軍裝,總感覺有點彆扭。
像他這樣自在慣了的人,怎麼會答應加入軍隊?
不管怎麼樣都好,這老匹夫的元帥夢今天要破碎在這裏了,楚承赫陰惻惻地:「老東西,算你把小姐姐跟小哥哥放在身邊,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666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他還沒死心,剛要說話,聽楚承赫問道:「6?我積分還有多少,你的短效藥里還有什麼有用的,都拿出來。」
他開始在房間裏踱步,666甚至都聽得到他大腦在瘋狂轉動的聲音,真是達不到目的誓不罷休。
有了!楚承赫頭頂亮起了燈泡,急切地問:「有沒有可以讓我瞬間分解,然後又在另一個地方重新聚合的那種藥水?」
那是真正的瞬移了,不是靠速度快能達到的,666有,但是這種短效藥水非常貴,非常不划算。
它問楚承赫:「你不打算留着積分,換點更有用的東西嗎?」用所有積分兌換來的短效藥水都只能在這個世界裏發揮功效,再酷炫也不能帶走,對玩家來說最吃虧是兌換這些了。
尤其是在並沒有生命威脅的時候。
楚承赫伸出了手:「我覺得這挺有用的,來吧。」
666拗不過他,把瞬移藥水給他兌換了出來,聽啪的一聲,一管深藍色的藥水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裏。楚承赫用拇指跟食指拿起了這關藥水,看到裏面的粒子比起之前的閃電跟力量兩種藥水顯得更加靈動,仿佛在管子這么小的空間裏也在不停地閃爍着挪動位置,聽666說:「你喝下去之後能夠得到瞬移的力量了,這個藥水本來只能在一百米的範圍內管用,但是你這個身體對這些能力有增幅作用,我想直線距離在一千米內都沒什麼問題,楚哥你只要在瞬移之前明確自己需要去到什麼地方,可以在那裏重新凝聚成形了。」
楚承赫打開蓋子,突然問道:「如果小羽毛的身體繼續進化下去會怎麼樣?」
666:「啊,我想想,我之前模擬了一個算法計算了一下的。」它一陣搗鼓,「如果他再進化下去的話,會成為完美的x體,在理論上能夠吸收各種異能,增幅之後轉為己用,異能的種類幾乎沒有上限。你現在是沒有遇到其他的異能者,所以只能靠口服來獲取能力,如果遇見其他的異能者——」
666的科普戛然而止,楚承赫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下文,問道:「怎麼樣?」
球震驚的聲音:「通過皮膚接觸可以吸收……」
楚承赫:「?!」
這太6了!不知當初關文恩在給兒子注射x病毒變體的時候有沒有算到他會進化到這一步,可能沒有,她只是想着讓白羽豐變成健康的人。楚承赫想到自己的任務,想到他要為關君羅跟關文恩報仇,依然覺得這積分花得很值,毫不遲疑地把藥水喝了下去。
高積分兌換來的藥水還是老樣子,都沒有味道,楚承赫睜開眼睛,按照慣例試了試自己的另外兩項能力還在不在。
只見他抖了抖手,然後又一掌拍在牆上。
666看他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量,然而這牆卻連灰都沒有掉一層,很明顯想要靠暴力來破局是不行的。不過看來另外兩個技能都沒有受到影響,666鬆了一口氣,問道:「楚哥感覺怎麼樣?來試試新技能?」
楚承赫深吸一口氣:「好,先試試。」
在666投射到他腦內的畫面里,關上將已經開始演講了,楚承赫集中注意力,準備做他的新能力測試,問道:「我是不是該想着要瞬移到哪裏?」
666:「是的,你先想清楚要瞬移到哪裏,再發動。」
楚承赫選了二樓盡頭的房間,那裏是沈寒洲的控制室,在投射畫面上,沈寒洲已經端着元帥的勳章在台下等着,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
楚承赫認真地想着二樓的控制台,想着自己待會要出現在控制台前,感到眼前想像的畫面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下一刻,他感到身體被一陣拉扯,砰的一聲在空氣中化作了藍色的粒子!這整個過程的時間非常短,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聚攏在了控制台前,重新凝聚成了少年的樣子。
他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擺設,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狂喜的笑容:「6!成功了!真的是二樓!」
666:「噢噢噢!成功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楚承赫沒急着走:「等等。」
666:「???」
楚承赫:「我沒有武器,我待會過去怎麼懟那個老王八蛋?從天而降把他壓死嗎?」
666:「……」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它問,「那你想要什麼武器?」
楚承赫冷笑:「一把沾滿劇毒的匕首。」
666:「……」看來經歷過這三個世界,原本的單身狗富二代已經變成了一個有毒的、擅長捅人的變異者,如果這是王子的目的,那他對楚承赫的改造確實很成功。
它給楚承赫現場製造了一把:「這是我的私人收藏,不用積分兌換了,要不要我幫你收着?」
楚承赫把匕首藏在了袖子裏:「不用,我不信這還毒得死我。」
666:「……」不要對自己太過盲目自信啊,楚哥……
但楚承赫現在已經隨時準備拯救世界,他只等待一個時機,安慰666道:「放心,我——」
話音未落,異變突生!
在關上將演講結束,在他身後豎立起的四人雕像也準備揭開紅布的時候,整座北方基地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悽厲的非人怒吼。
「吼——!!!」
觀禮的眾人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到兩道熱射線從足以抵擋攻城機械的牆外**來,在牆體上切割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
一陣沉重卻迅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像是千軍萬馬,又像是一隻史前巨獸獨自衝撞,震得讓地面都開裂了!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一隻足足有三層樓高的怪物撞破了牆,咆哮着發射出熱射線,向着四野發出震懾的怒吼,一刻不停地越過破碎的磚石沖了進來。在它身後跟着一群既不像人也不像野獸的怪物,如同一股青灰色的洪流一般,摧枯拉朽地衝進了北方基地!
全神貫注於現場畫面的楚承赫看到這一幕,頓時罵了一聲:「我去!」
他看着現場混亂地奔逃的民眾,只感到一陣慌亂,不知道這群怪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然而卻看着為首的那隻三層樓高的怪獸用在聲波和熱射線在四處肆虐,卻莫名地覺得它有些眼熟。
站在演講台上的關上將臉色鐵青,為什麼這怪物偏偏是在這種時候出現?他打了一個手勢,原本等着在片刻之後才在全世界面前威懾地亮相的異能軍團沉默地走了出來,悍勇無畏地向着這群怪物迎去!
鍾少將從空氣中顯出身形,警惕地看着四周,開口勸他:「元帥,我們先避一避。」
關上將卻冷冷地一揮手,拒絕了:「我看它有什麼能耐來破壞我的職典禮,讓這些怪物給我們的軍團血祭!」
他對自己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犧牲了無數條生命才打造出來的異能軍團和超級士兵充滿了信心,不信他們擋不住這些怪物。
他既然決意如此,鍾少將也不好再勸,兩人站在台上看着異能軍團跟這群怪物發生了碰撞。這些異形的怪物身體堅硬,周身都覆蓋有鱗甲,而軍中進化成功的異能者竟然也能跟這些怪物平分秋色。這些軍人像是不畏懼疼痛,也不畏懼死亡,跟着這些變異的怪獸纏鬥在一起,有的兇殘地撕下了這些怪獸的四肢,而有的也因為敵不過它們的利爪跟獠牙,被撕成碎片。
整個職典禮瞬間變成了屍山血海,原本想要瞬移過去的楚承赫現在都不敢動:「6,這些到底什麼……為什麼我看最前面那一個這麼眼熟?」
那個三層樓高的怪物獨佔鰲頭,在基地中大肆破壞,它渾濁的眼睛是腥黃的顏色,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在停止向着四周發射熱射線之後,它的目光看向了演講台,眼中好像只剩下了關上將一個人。
666小聲地:「楚哥你忘了……那是媽媽啊。」
楚承赫差點沒哭出來,他根本無法將這個怪物跟記憶中那個溫柔又美麗的關文恩聯繫在一起。然而他想起在關君羅最後展示的記憶里,在她見到關文恩的最後一面時,她是給自己注射了x病毒反向變體,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了青灰色的怪物。
他說:「媽媽她哪有這麼大隻這麼可怕?!」
666分割了畫面,給他看算法:「這個x病毒反向變體極具破壞力,它會破壞人體原有的結構,同時在新生成的結構里積聚力量。我算過了,大概是因為關家的血脈跟它特別相融的緣故,所以姐姐能順利變異,關峻也是,你也是。」
關文恩自然也是這樣,因此進化得格外恐怖。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青灰色的怪物又發出了高頻的音波攻擊,連不在現場光是接收了畫面投射的楚承赫都差點被震暈過去。怪物裂開的嘴裏露出了獠牙,完全看不出它曾經有過人的形狀,有腐蝕性的液體從尖牙的縫隙里落下來,滴在地上,將地板都腐蝕了。
「吼——!!」
它像是處在極度的憤怒中,渾濁的眼睛裏只剩下了關上將一個人,腥黃的瞳孔又開始蓄能轉紅,熱射線瞬間從它眼中迸發,筆直地衝過了上百米的距離,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聲音,向着關上將射去!
鍾少將瞳孔微微收縮,第一時間拉着關上將向着旁邊躲去,發動了能力讓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空氣中,而跳出來擋住了這兩道熱射線的人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是關峻。
他仍舊穿着軍裝,手中卻多了兩把唐刀,那刀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交叉相握着擋在身前,輕易將熱射線反射了回去,打在一座建築上,將那建築打得直接少了一片。
楚承赫看着關峻發呆,666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地:「楚哥!你看關峻的眼神好不對勁啊!」
不用它說楚承赫都注意到了,關峻的眼神無比空洞,看起來像是被人催眠過一樣,根本沒有之前的神采。他像一台強大的戰鬥機器一樣,軍靴在地上一踩,激起一圈灰塵,將堅硬的石磚都踩得碎裂凹陷,從地上一躍而起,握着兩把唐刀凌空撲向了怪物。
關君羅也拔出了槍從他身後開始射擊,楚承赫認不出她手裏這把是什麼槍,怎麼能把手.槍打出重狙的氣勢。關君羅強勁的火力跟關峻的進攻配合得天衣無縫,竟然跟這無人能擋的青灰色怪物打了個平手,阻止了它的前行。一時間,場中只剩下停滯在半空中的關峻跟狂怒地發射着熱視線的怪物戰作一團,而關君羅換了一把槍,在遠程繼續用火力干擾怪物的判斷。
楚承赫不能再等了,他再次在視野里搜索了關上將的身影,結果卻看不到,那個會隱形的鐘少將不知道帶着他跑到哪裏去了。他現在視野里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沈寒洲了,這人簡直像不要命了一樣,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只有他衝到了那座雕像面前,解開繩子拉下了籠罩在上面的紅布!
楚承赫看着那同樣也有三層樓高的雕像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在底座上站着的是四個人的身影,分別是沈元帥,關上將,關文恩,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面孔很俊美,帶着學者的儒雅和書卷氣,即使只是一座雕像,也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楚承赫覺得自己要完,怎麼看誰都覺得眼熟,他問666:「這個一直沒出場的又是誰啊!」
666猜測:「會不會是爸爸?」
這個猜測很靠譜,楚承赫想起關文恩在跟關上將決裂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大哥,又叫了關上將一聲三哥,那麼這個組合里剩下的是他們夫婦二人了。
這是白羽豐的父親,跟沈元帥一起犧牲在a國的恐怖.襲擊里的白啟明。
楚承赫顧不上再多看這個自己沒見過的便宜爸爸,他只看到沈寒洲敏捷地躍上了底座,開始順着沈元帥的雕像往上爬,都不知道他這是想爬上去幹什麼。
666怕他一衝動瞬移過去了,連忙攔着他:「楚哥你別衝動,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過去啊,這麼過去你會立刻死掉的啊!」
楚承赫看着沈寒洲的身影在雕像上毫無防護毫無固定地往上爬,正在跟關峻纏鬥的怪物的熱射線在他身後掃來掃去,幾次都險之又險地差點掃到他。
他看不下去了,算北方基地里現在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過去:「他能關我小黑屋,我不能不管他死活啊!英雄都讓他一個人當了那我怎麼辦?最後一個問題我選的可是b呀!」
說着閉上眼睛,開始鎖定着陸的位置。
666簡直要愁死了,它沒見過這麼想當英雄的,這不是個戀遊戲嗎?你們兩個那麼喜歡熱血戰場,為什麼不去隔壁的戰爭遊戲啊!
楚承赫眼前的畫面迅速從模糊變得清晰,他感到了熟悉的力量把他的身體向着四周拉扯,整個人再次化成粒子消失在元帥故居里,下一刻,耳邊寂靜變成了咆哮和猛烈的炮火聲!他倒吸一口涼氣,陡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了沈元帥的雕像肩上,沈寒洲還在下面往上爬,一抬頭跟他的視線對上。
沈寒洲:「……」
楚承赫剛要對他說什麼,看到兩道熱射線橫掃了過來,沈寒洲看着少年的身影再次在原地消散,化作藍色的煙霧粒子出現在了自己背後,一下子撲了上來帶着他又重新回到了雕像肩上。
兩個人的身影在空氣中一現形,熱射線從他剛剛所在的位置上橫掃過去,在四個雕塑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灼燒痕跡。
如果剛剛他沒被拉上來,現在應該已經斷成兩截,壯烈犧牲了。
楚承赫心有餘悸,轉向沈寒洲:「哥哥,你沒事吧!」
兩個人並肩站在雕像的肩上,沈寒洲低頭看他:「你怎麼過來了?你什麼時候覺醒了這樣的能力?」
少年仰着頭,倔強地看着他:「你不帶我我只能自己過來了,要是不過來的話,你剛剛已經死掉了好嗎?」他到現在還沒喘勻氣,抓着沈寒洲的衣服不放,「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能告訴我嗎?」
沈寒洲皺着眉:「這太危險了,我答應了老師要保護好你,不能讓你出事。」
楚承赫說:「我比你厲害多了!你不要想自己當英雄,你看現在情況這麼亂,沒有我你做不成這個事情的!」
說着遠處又是兩道熱射線掃過來,楚承赫帶着沈寒洲再次瞬移到了另一座雕像肩上,牢牢地護住了他。
這手段,這姿勢,真是攻氣爆表,讓666有一瞬間都產生了自逆cp的衝動。
沈寒洲看了他片刻,終於妥協地道:「好,我告訴你老師留下的計劃,我們現在需要把這個裝置啟動。」
楚承赫茫然地:「什麼裝置?」
沈寒洲:「是我們腳下的雕像,這實際上是個轉化裝置,一旦啟動會自動連通所有的基地。」
楚承赫:「……然後呢?」
戰場中的聲音太小了,他不得不更加貼近沈寒洲才能聽得到他講話的聲音。從遠處看去,是在戰火紛飛的畫面里,青年跟少年站在雕像的肩上貼得極近,少年主動貼近青年,兩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耳朵貼近了他,像是在聽他在說什麼情人間的絮語。
如果不是放在這樣可怕的場景中,這個畫面看起來倒是非常的旖旎。
沈寒洲的手臂摟着少年的腰,固定着他,說道:「然後我們要把你媽媽引過來。」
楚承赫還沒想明白把已經怪物化的關文恩引導轉化裝置這邊來是要做什麼,聽時刻監控着周圍的666提醒道:「楚哥楚哥!你快看,那個老王八蛋出來了!」
楚承赫頓時來了精神:「在哪?」
666說:「在媽媽的雕像背後!他們躲在那裏了!」
楚承赫鬆開了他的衣服,說道:「哥哥你啟動裝置,我去辦點事。」
沈寒洲目光一冷,下意識的要去拉住他,問道:「你去哪裏?」
少年的手握在他的手中,無比的欣喜,簡直像是稍稍一用力會被折斷了,然而在這樣的身體裏面,卻住着一個不屈的靈魂。
楚承赫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我去捅人。」
然後下一刻,沈寒洲看着他的身形在眼前消散成煙霧,不見了。
關上將被屬下帶着躲到了巨大的雕像後,關上將又驚又怒,他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職典禮!可為什麼關文恩要在這時候回來?他們明明都沒有找到過白羽豐,是什麼把她引回來的?!
鍾少將跟了他這麼久,對上司的想法了如指掌,看了一眼外面的戰場後轉回來安慰道:「元帥放心,關少校和關上尉聯手,足以制敵。只要這次我們徹底把這些怪物一打盡,她再也不會來煩擾元帥,您的職典禮總會順利的。更何況即使不用這個典禮,您也已經是真正的元帥了,人民都在期待着您。」
屬下的話讓他的心裏好受了一些。
他們是在關峻身上得到了啟發,模擬出了白羽豐在進化過程中放射出的正向粒子,成功轉變了一批戰士,打造了這個異能軍團。
但關上將想最想要的還是找到白羽豐,他心道,這個少年才是真正的關鍵……
他剛想到這裏,看到一團藍色煙霧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下一秒重新凝聚成了一個人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剛剛在想的少年。
白羽豐手持利刃,站在他們面前,他的容貌分明還是天真少年,此刻看起來卻充滿了陰森肅殺感,像是從地獄回來報仇的惡鬼。
關上將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
鍾少將凌厲地出手去抓這個少年,卻抓了個空,不知他去了哪裏,只能厲聲問道:「你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兩人聽少年的聲音在另一個方向響起:「你們不是掘地三尺都想找到我嗎?」
關上將倏然而驚,再轉頭過去,卻發現白羽豐的身影又消散在了空氣中,轉而在他們幾步之外的正前方重新凝聚。
他們對白羽豐的了解很少,沈寒洲扣下了有關他所有的數據,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最完美的變異體到底擁有多少種異能。
但是眼前所見,卻讓關上將眼裏放出了的光芒,楚承赫看着他眼底隱藏得很好的對這種非人力量的恐懼和渴望,對這種人感到了厭惡。(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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