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總是比山下的要寒冷刺骨,走在謝悠然身邊的林之宴,微微側着身,用自己的身軀遮住刮來的風。
「阿宴,伯母怎麼沒有來?」林伯母,也該是一起來的吧,沒想到卻是沒見到啊。
「娘親說不想應付那些扒着她的人,所以沒來了。」身為這般尊榮的公主,身後想要討好的人是一大堆的。
「如此,也該是這般。」謝悠然瞭然,如果不是為了見姐姐,她的娘親,怕也是不會來的吧。這裏的人,真心對待的有幾人。
「嗯,娘親說了,下次找個時間單獨的約岳母一回,還讓然然代為轉告一聲。」又補充了一句。
「好,等回去的時候,我便和娘親說。」立於一棵松柏之下,謝悠然取下一片針葉,戳了戳林之宴的臉。
「然然,別鬧。」這玩意,殺傷力雖然小,可是這麼直接的戳在人的肌膚上,還是有點疼的。當然,如果然然真的要玩,他也是可以舍己為然然的。
「噗,我鬧的話,阿宴你的算是什麼。」今日自從見到面之後呢,他的臉色,是一直變來變去的,沒個正經樣子。
「咳咳,我為什麼然然你還不知道嗎。」一把將人扯到自己的懷裏,林之宴乾脆的抱個滿懷了,不抱白不抱。
「昭兒還是孩子!」沒有反抗,謝悠然靜靜的依偎着林之宴的胸膛,這個人,胸懷寬廣的可以為她擋去所有的嚴寒。
「哼,是孩子又怎樣。」冷哼一聲,林之宴才覺得自己才不會接受這個理由呢。自己那麼大的時候,可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了啊。
而那小子自幼受的教導可是比他好要高的啊,怎麼可能如同表面之上的那麼純淨啊,然然估計是被那小子騙了。
何況,不說這個,即使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林之宴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接受,不如說,只要靠近然然的是個男子,無論和然然是什麼關係,他都不能接受。
「好,是孩子也不怎樣!」好聲好氣的哄着,謝悠然沒有反駁,昭兒的模樣,她還不清楚嗎,可是她願意縱着啊,像是她縱着擁抱着她的這個人一樣。
「以後離他遠點。」最好離謝潛那小子也遠點。覺得謝悠然突然變得好說話起來的林之宴,霸道的要求着。
「不好。」也是沒有遲疑的拒絕了,不理會男人粗起來的呼吸,謝悠然反手抱住了林之宴的身軀,閉上了眼。享受着這安詳的一刻。
「唉,欠你的。」胸膛猛烈的起伏,才將湧上來的無奈給壓下去了,答應了他自然很開心,可是不答應,他也不能將懷中的這個小女人如何了。
「這麼欠着也無妨。」反正也不會有還完的一天。直接將自己整個人都縮到了林之宴的懷來,她畏寒的體質,待在這人的身邊,倒是好了不少。
「是是是,欠着欠着,爺欠你一輩子可好。」雙手一撈,直接將謝悠然抱得緊緊的,讓謝悠然更加的貼近自己,不受外界的寒風困擾。
「嗯,好!」其實兩人之間哪裏來的相欠了,不過是一方願打一方願挨罷了,或許這是屬於兩人之間的小情趣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寒風呼啦着穿過林間,帶起蕭瑟之聲,謝悠然留戀的蹭了蹭林之宴的胸膛,眯着眼,像極了一隻貓兒。
「阿宴,我們回去吧,估計美景已經弄好了。」再不回去,估計昭兒都要找過來了。
「嗯我們回去。」不想放開謝悠然的林之宴,看着想要掙脫自己懷抱的人兒,想了想,直接彎腰,將謝悠然抱了起來。
「啊!」難得失態的驚呼之聲,謝悠然摟住林之宴的脖子,驚訝的看着林之宴,他這是做什麼,也不說上一聲。
「嘿嘿,爺樂意!」面對謝悠然有些羞惱的臉,林之宴只是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今個他都讓步那多次了,總該給他任性任性吧。
「下次記得提前說一聲。」有人願意抱着,她也不用走路了,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待會兒累的不是她。
「好,爺下次記得會提前說的。」感受着手中的重量,林之宴的眉間蹙起了一個小小的山包,轉瞬即逝,沒有讓謝悠然察覺到。
他懷裏人兒實在是太輕了,仿佛沒有了重量,不行,等以後然然嫁到他家之後,他一定讓然然好好的補補。
一時想岔了的林之宴,沒有想到,憑着謝丞相府的底蘊,會讓謝悠然餓到的嗎,真要說謝悠然如此瘦小的原因,或許可以歸結為吃不胖了。
只可惜不了解女子的林之宴,在以後的某段歲月中,看着從他眼前怎麼端走又怎麼端回來讓他吃下的東西,苦了臉。
當交疊在一起的兩人,走到離眾人很近的地方時,林之宴倒是自覺的將謝悠然放下了來,然後手牽着手出現了。
「姨母,美景烤的好好吃哦,看,這是昭兒給你姨母留的,姨母快吃吧,冷了不好了。」見着謝悠然回來,一把擠到兩人中間,直接將林之宴擠開了。
端着一個小盤子,太子熱情的看着謝悠然,這可是他沒有捨得是留給姨母的哦,看他對姨母多好,比林哥哥好多了。
「嗯,乖,姨母這吃。」一手接過盤子,一手牽着太子往火堆的地方走去,冬日裏眾人聚在一起烤火吃東西,是不錯的選擇啊。
而那被丟下的林之宴,無語的看着自己的手還保持着和謝悠然牽手的模樣,他這算不算是被橫刀奪了啊。怎麼辦,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啊。
默默收回手的林之宴,對上太子忽然投過來的視線,呆了呆,然後直接無視了,他才不要和小孩子計較。
才不承認自己正傷心的林之宴,瞅了瞅前方佳人那無情的背影,只想喊一聲:「然然,剛才的柔情似水呢,怎麼不見了啊。」
當然,只敢想想的林之宴也是鑽到了謝悠然的另一邊,直接將坐在謝悠然旁邊,和謝悠然說着些什麼的美景,給擠到了一邊。
被黃金手疾眼快扶住才避免跌倒的美景,張大着嘴,看着突然插進來的某個男人,愣愣的看向了扶住自己的黃金。
她是做錯了什麼嗎,不然為何這樣啊。痴傻傻的樣子,讓黃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美景姑娘,您沒事吧。」爺是嫉妒了吃醋了,所以變成了這個小氣的模樣,美景姑娘你別介意啊。
後面的一句話,實在是沒臉說出口的黃金,只好將美景扶着坐好,然後將一些生的食材塞到了美景的手裏,轉移她的注意力。
表示自己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的美景,一把奪過黃金手中的東西,氣鼓鼓的起身坐到了良辰的身邊,這人也是和姑爺一夥的。
姑爺她沒辦法,這人她還不能遷怒嗎,他不是想要吃自己做的食物嗎,她偏偏不給了怎麼滴,她生氣了,誰都別哄。
而那準備享受美食的黃金,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美景手上弄好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越過了他,跑到了了別人的手裏。他覺得,自己是被美景姑娘遺忘了,想要提醒提醒的黃金,對上美景直接當做他不存在的眼神,萎了下來。
剛才要不是他出手快,美景姑娘可都是要摔倒了,為什麼他好心做出的事情,結果卻這麼的倒霉呢。
而且明明是爺得罪了美景姑娘,為何爺還是有東西吃,他這個好人卻沒有呢。陷入了自怨自艾情緒中的黃金,沒有察覺到,到了林之宴手上的東西,都是有那麼點點的焦糊。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作為現場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男子的白銀,瞧着自己兄弟那生無可戀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吃了一半的一串蘑菇給遞了過去。
然後接收到美景提醒的目光之時,白銀默默的挪開**,離黃金遠了那麼一些,為了自己的口福,嗯,他剛才什麼都沒有做的。
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黃金,憤怒的咬下這個被吃了一半的東西,幾口給吞了下去,好歹有個安慰啊。
只可惜,事與願違,察覺到美景做的食物的魅力的黃金,只能暗戳戳的留着口水,用着一種狗狗看主人的目光,看着美景。
請投食。差將這三個字寫在臉上的黃金,依舊是被人無視的。主人家沒關注他,兄弟遠離他,他覺得,自己沒了。
除去了這番小插曲,整個活動來說還是圓滿完成了,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黃金覺得欲哭無淚啊。這麼好的機會這麼錯過啊。
「給!」看了一場熱鬧的謝悠然,將最後美景遞到自己手上的一隻雞腿送到了黃金的面前,這個漢子,也真是委屈了。
「謝謝少夫人,小的知道,少夫人您是一個大好人。」立刻喜笑顏開的黃金,捧着黃燦燦的大雞腿,兩三下給解決下肚了。
至於他家爺威脅的眼神,白銀同情的眼神,以及美景懊惱的眼神,統統都被他無視了,有少夫人在他才不會出事呢。
用泥土將那還未燃盡的火苗蓋住,美景伸出小腳,使勁的跺了跺,像是在踩着什麼人一樣,臉上還帶着愉悅的笑意。
這一幕,讓剛解決完雞腿的黃金渾身惡寒了一下,他怎麼覺得美景姑娘是在跺他呢。想不明白的黃金,突然神色變得凝重,朝着美景撲了過去。
而那一邊看戲的林之宴,突然間也是冷了臉,一手抱住謝悠然的腰,一手拎着太子的衣領,將兩人帶離了原地。
而白銀則是迅速說了一聲對不住後,將反應過來卻有些呆愣的良辰帶離了原地。這個姑娘,雖然有着天生的神力,面對這樣的情況的反應,也是不怪的。
在那幾人離開遠離的下一秒,幾支箭矢從幾人剛才站立的地方,飛射過去,釘在了樹木上,入木三分,錚錚作響。
將謝悠然與太子掩護在自己的身後,林之宴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某個方向,是那裏射來的箭矢,讓他有些怒火沸騰起來。
剛才那些第一支到來的箭矢,是對着太子的,而第二支,卻是對着謝悠然襲來的。很明顯,這是一場衝着太子來的暗殺,可是為何要牽連上他的然然。
不可原諒!漆黑如墨的桃花眼中,閃過些許的猩紅,讓一雙妖氣的眼,變得危險起來。如同那擇人而食之的野獸,盯上了獵物。
「阿宴!」輕柔的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從容淡雅,將林之宴的喚回了神,看着眼前抬頭看着他,眼中有着的擔憂的謝悠然,林之宴終究是,柔軟了眼神。
然然的擔憂,是對他的,而不是對她自己的,他知道的,他的然然,永遠都不會讓他失望的。不顧眾人的眼光,吻上了謝悠然的唇瓣。
輾轉斯磨,至死方休,幾人愣了愣,卻又很快的背過身去了。既然這個男子做出了這樣的舉動,說明那些放箭的人已經離開了。
「我沒事,阿宴,我沒事的!」嘴唇上傳來的些許痛楚,謝悠然沒有在意,手掌順着林之宴的背脊撫摸着,直到那僵硬的背脊放鬆下來,她才從唇齒之間開口。
「嗯!」因為你沒事,所以我才能冷靜下來。林之宴停止了自己的掠奪。
「阿宴,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伸手擦去林之宴唇瓣上的鮮血,這是她的,可是她不疼。
「對不起然然。」察覺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的林之宴心疼的小心碰觸着謝悠然的唇瓣,想要查看一下卻不敢用力。
到頭來,別人沒有傷害他的然然,卻因為他自己,而傷瞭然然嗎,除了對不起,他還能做些什麼呢,然然,請你告訴我啊。
「傻瓜,我沒事。」好笑的拍掉林之宴那一直僵在自己嘴邊的手,又不是什麼大傷,不用這麼擔驚受怕的。
「好,然然沒事。」接過良辰遞過來的乾淨手帕和白銀拿過來的水囊,將手帕潤濕,小心的擦拭着謝悠然的唇瓣。
「明天能好了,不用擔心!」戳戳林之宴繃緊的臉,這人不笑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啊。瞧這嚴肅的臉,小老頭一樣。
「好!不擔心!」如今是謝悠然說什麼他是應了什麼了。仔細看了看,發現了謝悠然嬌嫩的唇瓣內部的一個小傷口,眼神瞬間,漆黑了起來。
「阿宴,看什麼看,不都是你,讓我這麼丟人,我謝悠然長這麼大,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手使勁的揉弄着林之宴的臉頰,這人露出這麼凶的目光,幹嘛呢。
「那然然想怎麼懲罰我都行。」深深的看着謝悠然一眼,林之宴終究是,將眼中最後一絲冷厲給散了去。只是她啊。
「那說好了。」牽下林之宴的手,謝悠然率先向寺廟走去,她這裏遇襲了,不知道姐姐那邊可好。「阿宴,我們快過去吧。」
「嗯,這去。」緊緊握着手掌中的小手,林之宴依言,向着廟宇走去。而那身後的黃金二人,則是對視一眼,然後隔着布將所有的箭矢都扯了下來。
等着他們回去好好查,膽敢傷害太子殿下,傷害他們的少夫人的人,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兩人相似的神情,模糊在這寒森之中。
等一行人急匆匆的跑到寺廟的地方時,卻發現這裏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安靜靜的,偶爾還能聽見那些個夫人討論佛法的聲音。
放下了一顆心的謝悠然鬆了一口氣,她遇險倒是無妨,只要娘親和姐姐安然無恙便是好的。忽然間,謝悠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而做出這個動作的,只會是她的太子侄兒。
「昭兒,怎麼了,可是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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