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人也已經見到了,我們就不要在這裏久留了。」
兩個人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老年痴呆版的奧丁,接着加百列就催促着趕緊離開。
「這麼着急?」埃文森好奇的問道。
「奧丁到底是眾神之父,現在他身上的這個幻術雖然精妙,但誰也不能保證能夠永遠迷惑住他。」加百列解釋道「說不定他情緒上出現一些波動,稍微受點刺激就會從這個法術裏面掙脫出來。」
加百列顯然是想讓奧丁繼續維持這個狀態,而埃文森其實也沒有喚醒奧丁的意思,事實上他連來這裏都有些後悔了。
因為關於阿斯加德第一家庭的內部事務,他在一開始就是持有非常消極的態度,根本沒有參與進去的意思。弗麗嘉的變化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他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而關於海拉的事情他完全是被逼的,當時刀架在脖子上了不得已才認下了這個女神。如果非要讓他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只能說自己更加傾向於弗麗嘉。畢竟他們現在還有合作關係,這事情還需要人家幫助。
可對於海拉那邊他也不想過分得罪,人家的實力在那裏擺着,再過上一段時間人家就能脫困而出,何必樹立這樣一個強敵呢?
所幸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勢同水火,所以現在自己雖然夾在她們中間,只要接下來處理得當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所以這種狀況已經夠讓他為難的了,那如果再加上一個奧丁,到時候非亂成一鍋粥不可,自己煩也得煩死了。
況且即便是單從利益方面來講,奧丁也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撐死了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就會壽終正寢,在這麼一個要死的人身上投資下本,能有什麼價值?
自己所掌握的能力,邪能,或許可以讓奧丁續下去,但海拉只是單純的強橫霸道,有些蠻不講理,但只要好言相勸還能夠哄得住。可奧丁卻是真正的城府萬鈞。弗麗嘉現在雖然心性大變,也在積極的學習權謀治國之術,可和把握阿斯加德江山幾十萬年的奧丁相比,她還是太嫩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埃文森也知道,奧丁是一個可以同患難卻不可同富貴的人。如果說海拉的牢獄之災是因為他當年掀起叛亂咎由自取,可是女武神軍團的下場,則完全是因為他想要鳥盡弓藏。
對於一個擁有如此權謀城府心性的人,僅用續命之法拿捏他,那無疑是抓住一條狗尾巴來牽制一條狗,一旦對方不堪忍受掙斷了尾巴,立刻就會反咬一口。而考慮到奧丁的實力,埃文森覺得自己一兩口就差不多了。
因此還是繼續讓它保持這個樣子,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趕緊離開的為妙。奧丁現在真實的狀態,不用想也知道是弗麗嘉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自己現在知道了就已經顯得很不合適了,在這裏多留一會兒,說不定又會出什麼麻煩。要是換做自己,這種秘密被外人知道了,殺人滅口什麼的不是不敢幹。
「想當初威風赫赫的眾神之父,現在竟落得如此下場。」埃文森在離開之前,又看了一眼奧丁略帶唏噓的說道「世事難料啊。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真的醒了過來,究竟會作何感想。」
「估計什麼都不會想吧。」加百列也轉過身去跟着埃文森朝樓梯走了過去「他沒幾年好活了,所以就算他醒過來了應該也會安安心心的養老過幾天消停日子。至於國家的事情,反正肉爛在鍋里,他也不會太擔心。」
埃文森想了一下覺得也是,弗麗嘉雖然現在有竊取王位的心思,但她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將來不還是要把王位傳給托爾?而且就算她有個侄子外甥什麼的又怎麼樣?難道他還會覺得弗三思比兒子更親?
至不濟也就是讓海拉繼位,但海拉也是奧丁的親女兒啊,所以不管怎麼傳,阿斯嘉德的王座都將由他的血脈所佔據,這他一個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走到了這個養老院的門口,加百列的腳步突然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如果真的醒了過來,第一件事情恐怕會先來找我吧。」
「嗯?」埃文森眼睛一瞪,看向加百列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一個快死的老頭,國家大事不管了,老婆孩子也不去見,跑過來找你…這是什麼關係啊?
不過這個時候加百列是背對着埃文森,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異樣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解釋道「當初我和奧丁的那場決鬥,嚴格上來說其實並沒有分出勝負,而且就過程而講也是以談判為主的,所以他輸得相當的憋屈。」
「他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這麼多年來他恐怕一直對那場決鬥的結果耿耿於懷,他要是真醒過來了肯定會再找我打一場的。」
「什麼時候打,記得的叫我一聲。」埃文森一聽這個立馬來了興趣「我帶個高清攝像機過去給錄下來,荷里活肯定有人收。」
「到時候我肯定先把你給劈了!」加百列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況且你可饒了我吧,以我現在的實力可打不過他。」
埃文森和加百列離開了這裏,並且今天的見聞他打算就爛死在自己肚子裏,和誰也不說。就這樣又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半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一切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有些事情卻在暗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在美國鄰近新墨西哥州的大荒原上面,一輛摩托車絕塵而去,來到了一個已經荒廢了上百年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城鎮當中。在以前這個地方還是很有名的,即便是現在西部的一些鬼怪傳說當中也經常提到它。
曾經的純潔善良之城,因為曾經子民的集體墮落,而化作了一片受詛咒的鬼域,那傳說中的不祥之地——聖凡岡撒。
這輛摩托車一直開到了城鎮中央的一口枯井旁邊停下,從上面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正是黑章部特工麥克娜。她叼着一根雪茄,看了看這個充滿不祥之氣的地方,右手不由自主的按向了別在腰上的左輪槍「看來據說這裏鬧鬼是真的,我自從進來之後就感覺身上毛毛的,就好像有無數隻眼睛盯着我們一樣。」
「當然是真的了,否則我們來這裏幹什麼?」跟麥克娜一起來的也是一個女人,但是看起來比麥克娜有吸引力多了。
身材凸透有致,黑色的寬邊帽蓋在白色的短髮上面,穿着緊身的皮馬甲,裏面是白色的襯衣還繫着紅色的領帶,下身是黑色的摩托車皮長褲還穿着馬靴。
她還長着一張充滿魅力的面孔,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有些沙啞難聽「不過你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帶着那把柯特手槍,應該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敢來靠近你自討苦吃。」
「你這樣說我反而感到好奇了。」麥克娜從腰間提起那把大號晃了晃說道「雖然老闆說這把槍可以打死鬼魂,可是我還從來沒有對鬼魂開過槍。不過你的那把步槍應該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吧,艾什…你現在的新名字是叫艾什嗎?」
「伊麗莎白艾什。」被叫做艾什的女子回過頭來笑了一下「這是老闆給我取的新名字,還算挺不錯的。」
「傳說老闆有取名無能綜合症,真不敢相信這個名字是他想出來的。」麥克娜聳了聳肩膀「但的確挺不錯,至少有名有姓的,比你原來羅蕾萊那個名字強多了。」
「哦…」艾什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麥克娜。
沒錯,這個女子就是前段時間剛剛被捕的羅蕾萊。雖然關於她的那場審判場面挺大的,也幾乎是取得了全世界人的關注。可是審判之後就沒人關注了,畢竟這是一個忙碌的世界,而且業餘消遣也有着眾多的明星花邊娛樂新聞,所以她過氣的比較快。
雖然說事後有幾個出版商,想要聯絡她,想要讓她發表一本我的上半生之類的自傳撈上一筆錢。也有不少媒體想要採訪一下外星人的牢獄生活。
但是美國政府全都回絕了,理由也十分的正當。考慮到她外星人的特殊身份,和她的特殊能力,所以要把她關到特別監獄裏面進行秘密關押,當然我們不是野蠻人,並沒有剝奪她的探視權,但是僅限於她的親屬。
得了,冒充她的親屬,這可不是偽造一張身份證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了。
而實際上,她被轉移到黑章部來了。一來確實是因為他們相信黑章部有能力關押這個人,而更重要的是在移交的同時,他們用暗示性的話語說道,犯人也是有人權的,你們要關注她的健康狀況,所以你們可以適當的對她進行一下身體檢查。
這也就是說美國政府想要研究一下她,但是羅蕾萊是阿斯加德人,身份還是有些敏感的,所以對她進行人體研究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由官方出面,這弄不好會引起非常嚴重的外交爭端的。
所以交給有僱傭性質的黑章部來處理最合適不過了。到時候出了事情,我們就說他們是臨時工,我們最多擔一個失察的責任。
但是人送過來之後,埃文森覺得這邊已經有阿斯嘉德人的實驗樣本了呀,再加上羅蕾萊原來的特殊能力,已經被海拉給破掉了,這完全沒有什麼研究價值,最多定期抽個血化驗一下就行了。
可是就把她關在房間裏面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呸,想得美!給我出去幹活去,所以在給她換了一身裝束,再換個髮型染個發色之後,黑章部特工伊麗莎白艾什就誕生了。而給她配套的武器,就是上次吉迪恩馬利克送給埃文森的那把必中的溫切斯特,就是綽號毒蛇的那一把。
而埃文森也是毫不擔心她會在任務期間逃跑。因為羅蕾萊牽扯上了阿斯加德王權交替的大事,又被海拉當做棄子用完就扔了,她估計比任何人都想蹲大牢,真是老實的不得了。
「我們趕緊執行任務吧,老闆可是催的比較急。」艾什攤了攤雙手,而在她的左手腕上有一個銀色的物體閃亮一下,不過那並不是什麼手鐲,而是半截手銬。
這也算是仿效普羅米修斯吧,只要她把這個手銬帶着,就證明着她還是被關押着的。
「說的也是。」麥克娜點了點頭,總覺得把手槍掏了出來「你開始吧,我在一旁替你警戒,省的有什麼不相干的人出來搗亂。」
艾什這就從懷裏面掏出了一個古樸的捲軸,而後她一把將捲軸朝外打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的全是名字,足有一千個之多,在這一刻整個鎮子都顫抖了一下。
「聖凡岡撒所有的子民們,我以契約的名義命令你們,所有的魂魄,都到這張契約上來!」
隨着艾什的話語,平地里颳起了一陣狂風。無數戴着猙獰面孔的黑煙,從房屋之中教堂裏面枯井下面飛快的飄了出來,一個個的全部融入了那張他們出賣靈魂的聖凡岡薩契約上。
等到最後一個靈魂融入完畢,艾什把契約慢慢的卷了起來收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沒錯。」麥克娜仍然警覺的看着四周,過了一會兒就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後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看來並沒有出現什麼攪局的人。」
而在此刻,遠在洛杉磯的某個酒吧裏面,墨菲斯托微微一愣,兌現了嗎?當時說的那麼好聽,把這份危害事件的契約上交給了阿斯加德,結果不還是你自己昧下了。不過算了,你把這些靈魂當作燃料也好當做十八材料也好,只要不把他們放回地獄就行。
「開會的時候走神可不好,墨菲斯托。」而在這個時候墨菲斯托的身邊傳來了一陣含混的聲音「我們那麼多年沒見面,你把我們幾個老傢伙召集起來該不會是看你發呆的吧?」
墨菲斯托坐在沙發上面,而在他面前卻是環繞着五面鏡子,每一個鏡子當中都有一個猙獰的面孔「抱歉,別西卜,薩麥爾…我只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才好,畢竟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別把我們和你相比,我們還保留着的一室一廳呢。」
「就快沒了。」墨菲斯托把酒杯放了下來幸災樂禍似的笑道「我前段時間收到了兩個不好的消息,其中有一個還不好說,但另一個…如果你們說在兩個小時之內這個世界上死一半人,你們的小資產階級生活還能過得下去嗎?」
「嗯…」鏡子中的聲音同時沉默了起來,然后裏面的視線全都看向了其中的一張,也就是別西卜「別這樣看着我,黑死病的罐子被我藏得嚴嚴實實的,絕對沒有泄露,我保證。」
「有一個人類,明確的說是一個組織。」這個時候墨菲斯托才解釋道「為了自己愚蠢的權利,打算在一瞬間殺死這些人。這是真的,我保證,可以立字據。」
「必須阻止他,墨菲斯托!」五張鏡子裏面的臉孔同時大喊了起來「看在世界和平的份上,你做點什麼。」
「當然了。」墨菲斯托點了點頭「我已經想好了,這次還是派我最強力的打手去辦,反正他的靈魂契約還在我的手上,而經過剛才那一刻之後他似乎永遠沒有兌現的可能了但是…」
墨菲斯托頓了一下說道「由於上次的事情,那個打手現在的狀態有些特殊,所以我需要各位借我一些少許的力量,讓他重新聽我的話。」
「嗯…」鏡子中的五張臉互相對視了一下「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人類的生命,我們將這股力量託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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