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來旨意的,聽說你昨天好了,特地讓你去接旨!」燕懷涇在二樓,看到衛月舞下樓來,放下手中的案卷,站起身來笑道。
「好!」對於這份旨意,衛月舞方才一猜便猜到了,宮裏的塗皇后又豈會真的便宜自己。
「只要讓你一個人接旨,要不要我陪你過去?」燕懷涇悠然的道,雖然傳旨的內侍是這樣說的,但他若是一定要去,塗皇后也不能說什麼,必竟這些都是小事。
「不用!」衛月舞搖了搖頭,水眸微揚,「世子這會難道不應當去安慰一下那位受傷的林小姐嗎?」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倒是不能不去!」燕懷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會接過旨,別忘記了也來看一看林小姐,總是我們兩一起昨天讓她難過了!」
這話意有所指的話,讓衛月舞的臉一紅,狠狠的瞪了一眼燕懷涇,便帶着幾個丫環轉身下樓。
看到衛月舞的精神比昨日更好一些了,燕懷涇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如沐春風起來。
塗皇后派來的內侍其實一早就來了,被安排在一個花廳里等着,但這會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不免有些焦急,忍不住到門口張了張,正瞧見衛月舞帶着丫環過來。
衛月舞的氣色看起來還不是很好,內侍上下仔細的打量了衛月舞幾眼,才過來見禮。
衛月舞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客氣的道:「讓公公久等了。」
「郡主客氣了!郡主請接旨。」
衛月舞跪下指旨。
塗皇后的旨意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內容,就是再一次賞賜了衛月舞一些東西,又表示對她能醒過來表示欣喜,而這部分賞賜的東西里還包括了兩個宮女。
衛月舞之前是沖喜,華陽侯府里也沒有為她挑選什麼陪嫁的丫環,正室夫人陪嫁過去,跟過去的丫環中,往往有給夫婿準備下的通房,但衛月舞那種情況,華陽侯府不可能有心為她準備這個。
跟着她過來的也就是這麼幾個貼身的丫環,平日裏服侍慣了的。
而這兩個宮女卻是塗皇后送來的,這裏面的意思不用說,誰都懂,更表示衛月舞身體弱,要多休息之類的話,無一不在說明着這兩個宮女的身份。
兩個千嬌百媚的宮女上前給衛月舞行禮。
不管是容色還是樣子都是上上乘的,絕對是塗皇后挑了又挑才挑出來的。
「郡主,這兩位可不只是普通的宮女,一個是塗家支脈的嫡女,另一個也是小世家的閨秀,進宮是為了服侍塗皇后,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捨得把她們兩個給您,郡主,皇后娘娘看重您至此,真是可喜可賀!郡主可要領會皇后娘娘的意思。」
內侍笑道,一張嘴更是把塗皇后的一片「好意」給釋意了出來。
「替我多謝皇后娘娘!」衛月舞含笑,臉上沒起半點波瀾。
「既然郡主己經明白,那奴才就回去了!」內侍笑道,舉步要走,但才走了幾步卻又突然返身,用手一拍頭,「看奴才這記性,倒是把三公主的禮給忘記了,三公主聽說郡主醒來,高興的不行,特地去替郡主請了個祈祉過來。」
內侍說着從衣袖裏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恭敬的捧在手上,「聽說這是三公主從風和大師那裏請來的平安符。」
「替我多謝三公主!」衛月舞一臉感激的接過,卻沒想到手上一重,身子一軟,就往邊上倒去,幸好書非手疾,一把扶住她。
「郡主,是奴才的錯,奴才忘記了郡主的身體才好,經不起這厚重的盒子,這盒子據說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稀罕物,是什麼精鐵,特別重,乍拿之下,誰都會一時拿不住的。」
「想不到,有這麼重的東西!」盒子己被金鈴接過,衛月舞臉色有些發白的被扶着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袖內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
內侍的眼光極尖的落在衛月舞強做鎮定的手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三公主告訴奴才說請的平安符,必須拿重物壓一下才好,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盒子,奴才方才只記得裏面的平安符了,卻不記得外面的盒子太重,郡主乍拿之下,恐怕一時拿不住。」
「無礙的!」衛月舞笑道,但笑容勉強。
幾個丫環憂心忡忡的看着她,也無心答理這個內侍。
「那奴才就告辭了!」內侍也不以為意。
「有勞公公!」衛月舞道。
內侍又看了看衛月舞的氣色,笑着轉身離去,靜德郡主的身體明顯不行,好個精鐵的盒子雖然重了一些,但也不可能把她壓的臉都變了色,整個人往一邊倒去,這得多虛才有這樣的事。
再看她坐在那裏,雖然強自鎮定,坐的還算直,但衣袖內的手卻在顫抖。
靜德郡主縱然這會醒來,應當也沒好到哪去,什麼時候再昏過去醒不來也有可能。
他今天來的目地當然是來窺探才醒過來的衛月舞的,昨天辦喜事的時候,衛月舞居然真的醒了,讓宮裏的幾位主子都坐不住了。
沖喜這種事雖然有說話,但衝着衝着沖死的也不在少數,衛月舞居然醒了,到叫那幾位的算計一時間落了空。
原本衛月舞進府,林小姐鬧事,衛月舞挺不過死了,這事就算是賴到林小姐身上,有整個皇朝施壓,再加上林小姐的確鬧了事,這位林小姐的性命也不會保下來,燕懷涇的兩位妻室,就全沒了性命。
接下來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嫁進來,都是穩妥的唯一的世子夫人。
可現在林小姐雖然鬧了事,衛月舞卻是挺過來了。
當天燕國公府喜宴上傳出來的消息傳到宮裏的時候,不少人睡不着,這可不只是後宮之事,前庭同樣燈火通明。
不過,衛月舞醒了,塗皇后那邊也是馬上應了戰,雖然衛月舞醒來的可能性小,但是還是有可能醒的。
而這些也是一早備下的。
兩個宮女,就是借着服侍衛月舞的名頭送進了府,兩個雖然是小世家之女,但也必竟是世家,而且還是嫡女,如果燕懷涇真的收用了她們,又豈能只是一個普通的通房的身份,側夫人的名頭是逃不掉的。
有她們兩個在燕國公府,一方面是挑事,一方面是監視燕國公府,可謂是一舉兩得的事。
以往塗皇后也想往燕國公府送人,但是燕懷涇又豈會隨意要她的人。
但現在不同,衛月舞可不是燕懷涇,塗皇后不相信她敢抗旨。
況且衛月舞自己身體不濟,華陽侯府又沒有為她準備通房,有這麼兩個美貌的宮人過來,幫她收攏燕懷涇的心,免得燕懷涇一門心思去那位林小姐處,相信衛月舞也是很願意的。
見內侍走了,幾個丫環驚慌失措的過來,而衛月舞己是面無人色的閉上眼睛,顯然剛才那一下,讓她傷神不輕。
兩個宮女站在眾人後面,相互望了一眼,各自鄙夷的看了看衛月舞。
這就樣的身子還想嫁人?
怪不是皇后娘娘派自己兩個過來,相比起這個病殃子,自己兩個才是最好的,一時間,兩宮女頭也抬起來了,腰也挺了,看着衛月舞越發的嘲諷起來。
一個才嫁過來,就要讓別的女人固寵的女人,實在是讓人瞧不起。
這兩個宮女的表情一清二楚的落在衛月舞的眼中,長睫撲閃了兩下,唇角無聲的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她這裏虛弱了一會,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幾個丫環大呼叫了了一會,也一個個累的臉紅脖子粗的,越發的顯得沒有章程,也使得那兩個宮女更看輕衛月舞主僕了。
衛月舞拿起畫末送上的茶水,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緩了緩氣道:「世子去哪了?」v
「奴婢,奴婢方才聽說……」畫末怯生生的遲疑了一下。
「什麼,說?」衛月舞臉色一沉,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磕在桌面上,厲聲道。
「去……去看林小姐了,!」畫末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了。
「林小姐?」衛月舞冷笑道,其實任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生氣,這才嫁過來才一天,燕懷涇就往別的女人那裏跑,縱然衛月舞心大,也不可能有這麼大。
況且聽說昨天新婚夜,這位林小姐還大鬧了洞房,生生的把衛月舞氣的不能住在新房中,這樣的情形下,再聽到林小姐這三個字,估計都恨得牙痒痒。
兩個宮女對望了一眼,俱看到對方眼中的得意,看起來根本就不用自己兩個說什麼,這位現任的燕國公世子夫人自己就忍不下去了。
「走,我們過去看看。」衛月舞站起身來,蒼白的臉上泛起怒氣,。
但可能是起的急了點,身子一晃,居然往邊上倒去,金鈴一把扶住。
「主子,您小心一些,您走慢一些,這好不容易醒來,如果再暈過去,讓世子可怎麼辦?」畫末爬起來,大聲的道。
只這樣的話落在兩宮女耳中,就是濃濃的嘲諷了,聽說這位燕國公世子對這位靜德郡主還是有些情義的,但是相比起那位林小姐來說,似乎虧了許多,否則不可能放着病成這個樣子的新婚妻子不管,卻去管那個至少比這位稍好一些的林小姐。
不管如何一個是自己的妻子,一個還不是吧!
況且還是新婚!
兩個宮女越發的覺得衛月舞沒用,連帶着看她的眼神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
這次衛月舞緩的時間稍稍的短了點,待得她恢復過來,怒沖沖帶着自己的幾個丫環殺向林小姐的住處。
兩個宮女是才跟了衛月舞的,這會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安身,自然也跟着一起過去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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