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衛洛文冷聲道。
「婢妾想見一見塗大人,想證實一件事。」事到如今,冬姨娘己等不及了,她不能讓衛洛文應承下來娶塗九小姐。
「塗九臨?」衛洛文稍稍考慮了一下,便明白了冬姨娘話中的塗大人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塗九臨。
「是的,婢妾發現一……一些身世上的事情,想請塗大人解疑!」冬姨娘不得不說。
「身世上的……你找到他妹妹了?」衛洛文皺了皺眉,驀的明白過來,雖然對於冬姨娘這時候不合時宜的說這些話,很不滿,但還是問道。
必竟這是自己至少好友關心至極的事情,如果有消息,就讓自己早早的通知他。
「婢妾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請侯爺請塗大人來一見。」冬姨娘沒敢當着衛月舞的面說的太實,只小心的道。
「這事……你真的知道?」衛洛文很是懷疑。
「是的,婢妾真的知道一些消息,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想請塗大人給判斷一下。」冬姨娘點點頭,一臉的莊重。
「既如此,那過幾天我就把塗九臨叫過來,你有話可以直接跟他說,但是這店鋪之事,馬上給舞兒弄好,我再不想聽到各種理由推託,這些是蕊兒的嫁妝,當然是留給舞兒的,難不成還要我再說一遍不成!」
衛洛文臉色一冷,厲聲道。
「是,婢妾明白,是婢妾想錯了!」雖然受了衛洛文的呵斥,但也成功的把話題從衛洛文續弦的事情上扯回來,冬姨娘鬆了一口氣。
衛月舞不着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她說話。
「婢妾告退!」冬姨娘大難不死,這時候當然乖巧的很,很有眼力勁的道。
「下去吧!」衛洛文揉了揉額頭,心裏說不出的煩悶。
冬姨娘於是恭敬的退了下去,待得走到門外,才抹了一把冷汗,回過頭看着門口,眼中露出陰冷的恨毒,差一點點自己就被小賤人毀了。
太夫人還讓宏嬤嬤傳信說,讓自己今天把事情辦妥了,卻不知道這個小賤人怎麼又回來了?這個時候,也沒人來告訴自己太夫人回府了?
看起來太夫人也被這個小賤人擺了一道。
不但店鋪的事沒了着落,差一點點讓那個賤丫頭忽悠侯爺定下那個塗九小姐,華陽侯夫人的位置,她等了這麼多年,怎麼允許他人摘了自己的勝利果實。
「夫人……您真的要和塗大人說這件事?」金珠現在跟着冬姨娘,緊走兩步,擔心的道。
「不這樣又如何,小賤人把我逼的都沒有退路了。」冬姨娘恨聲道。
方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題,又怎麼讓侯爺的注意力轉過來。
「可是……夫人,您都沒有完全準備好。」金珠是冬姨娘的心腹,當然知道冬姨娘的一些事情。
「李嬤嬤那邊應當己經快到了吧?」冬姨娘皺了皺眉頭,問道,她有一些東西也讓李嬤嬤給帶了過來。
原本想讓塗九臨在不自覺之間發現的,這樣事情就更有可信度,但現在卻不得不自己送上門,相對而言,就有可能讓人生疑,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姨娘放心,李嬤嬤應當就在這幾天到!」金珠輕輕的點頭道。
「那就好,侯爺雖然說會馬上通知塗大人,但塗大人最近不是一直很忙嗎?可能一時之間也脫不了身,如果再不行,就讓錢英那裏多拖點時間,總得拖到李嬤嬤進京才是。」
錢英是塗九臨的妾室,原是冬姨娘的丫環,後來送給塗九臨為妾室的,也是因為錢英,冬姨娘才知道一些詳細的事情。
「是,奴婢明白,奴婢明天就去給錢英傳話。」金珠謹慎的道。
這態度讓冬姨娘很滿意,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眼睛落在那兩個跪着的大掌柜臉上,衛洛文的兩個小廝也站在那麼。
眼皮狠狠的跳了兩下,大步走了過去,她如何甘心把吃到口的肉又送出去……
看到冬姨娘安然無恙的出來,兩個大掌柜的眼睛一亮,心頭立時鬆了一口氣,冬姨娘這個罪魁禍首都沒事,他們兩個最多就算個從犯吧。
「你們兩個回去把原來的帳本整理一下,到時候一起比六小姐送去。」冬姨娘走了過來,一本正經的吩咐道。
「把原來的帳本?」一個大掌柜眼神閃了閃,看了看兩邊的小廝,加重了語氣。
「當然是原來的帳本,這些帳本原就是權宜之計,等府里度過了難關,終究還是要用原來的帳本給六小姐的,總是夫人的陪嫁,那上面的一些東西都是夫人的,拿了夫人的利息更當加上去!」
冬姨娘嘆了一口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都是我一時想差,害得你們也跟着我受累,以後你們還是跟着六小姐吧,總是六小姐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
冬姨娘這話說完,又嘆了一口氣,卻趁着兩個小廝低頭的時間,衝着兩個大掌柜狠狠的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大掌柜早己心領神會。
「姨娘放心,小的們以後一定全聽六小姐吩咐。」
「是,全聽六小姐的,鋪子裏的事務讓六小姐決斷!」兩個大掌柜忙不迭的道,兩個小廝看了一眼舉步離開的冬姨娘,再看了看依舊恭敬的跪着的兩個大掌柜,沒有說什麼。
書房內
「父親,那位塗大人有什麼事情不成?」衛月舞好奇的問道。
「塗府上曾經經過磨難,雖然是也姓塗,但是敗落過,當時連他的妹妹也失了蹤,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找他失散的妹妹。」衛洛文為自己老友的波折命運嘆了口氣。
「塗大人是塗太師府上的旁枝?」衛月舞眨了眨靈動的水眸,詫異的問道,實在是塗太師太有名,容不得她不多想。
「是旁枝,其實也算是嫡枝吧,不過曾經的嫡枝沒落了,旁枝於是變成了嫡枝!」衛洛文苦笑了一聲,他和塗九臨相識其實也是偶然,那時候塗九臨其實己經恢復了家族,而他的妹子早己失散了。
有些事,衛洛文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塗九臨跟塗太師的關係並不好。
「塗大人的妹妹是什麼時候丟的?」衛月舞好奇的問。
「應當不大吧,據說當時一起不見的還有幾個丫環,是在去往他外祖家的路上,連人帶馬車一起失蹤的。」衛洛文的目光落在衛月舞蒼白的過了份的臉上,臉色一冷,「南安王府是怎麼回事,那個嘉南郡主又怎麼牽扯到你的事上來的?」
方才看到衛月舞的時候,他就想問。
「父親,嘉南郡主要把我推下坑裏。」衛月舞茫然的抬頭,「幸好我拉着嘉南郡主一起掉坑裏,否則那裏的一條毒蛇就把我咬死了,卻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這位才第一次見面的嘉南郡主,居然這麼容不下我。」
「什麼?她居然敢這麼害你!」衛洛文勃然大怒。
「南安王府現在己經把她趕走了!」衛月舞道。
「她為什麼要害你?」聽得南安王妃把嘉南郡主趕走了,衛洛文的氣稍稍平了平,想了想,冷聲道。
「舞兒也不知道,舞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嘉南郡主,之後嘉南郡主就害舞兒。」衛月舞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三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衛洛文看着衛月舞皺了皺眉頭道。
「三姐沒有和我們在一起,進門就被大姐叫了去,我跟祖母一起去拜見的南安王妃,之後我被嘉南郡主推下坑的時候,不知道三姐怎麼就帶着南安王世子和四皇子過來了,嘉南郡主還為此說是我推她下的坑。」
衛月舞神色中帶着幾分委屈,字裏行間雖然沒說衛月嬌半句不是,但衛洛文卻是聽懂了,臉上立時不悅起來了,很明顯自己的這個大女兒也參合在這件事裏。
嬌兒以前看着還算懂事,現在越大越不長進,看起來冬姨娘的教養還真是有問題,也許自己的後院真的需要一個強勢的女主人,否則這真是亂了套。
自己這邊有了女主人,母親那邊也就不能伸手管自己這邊的一些內務,也就不能伸手蕊兒的店鋪,只要想到太夫人居然也伸手蕊兒的嫁妝,衛洛文眼中就閃過一絲憤怒。
蕊兒的嫁妝其實並不多,多的只是其餘的一些,別人不知道太夫人難道還不知道,卻偏偏還是伸了手,實在是讓衛洛文失望和痛心。
太夫人的手實在伸的太長,原本這些不該生出來的心,她居然也有了,那就不要怪他做的過份……
「舞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鋪子之事,我會讓管家整理好,連帳本一起給你送過去。」衛洛文心裏己有了決斷,對衛月舞道。
「是,父親!」衛月舞柔聲答道,然後緩緩的退了出去,待得到了廊下,看了那兩個依然跪着的大掌柜一眼。
兩個大掌柜巴結的陪着笑臉,神色之間卻沒有太多的蒼惶,眼眸驀的一冷,然後緩緩轉頭,舉步往外走,看起來冬姨娘這裏還有後招啊……
院門外,長徑轉彎處,冬姨娘驀的閃了出來,臉色陰沉的叫住衛月舞:「六小姐,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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