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母……我……我不知道,這……這些衣裳肯定不是我的。」看到散落一地的方裳,衛艷雙手亂搖,驚的瞪大着眼睛慌亂的分辯道。
「你剛才不是說,這都是你的,是你讓丫環去拿的嗎?」衣裳沒有完全散開來之前,衛艷是一口咬定,這衣裳是她的,是她讓丫環特地去拿的。
「我……我……我不知道。」衛艷是真的急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新做的衣裳,為什麼變成了男人的衣裳,這分明就是水月替她從針線房裏拿來的。
「祖母,您別生氣,這雖然是我們府里的事,但也是謝翰林的事,這二姐姐現在的情況……」衛月舞走到太夫人身邊,低下身子,在她耳邊若有所指的低語了一句,這樣的事,總是華陽侯府的醜聞,但現在在這裏的外人就只有謝青昭一個,不過說起來謝青昭也是當事人之一。
衛月舞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太夫人是完全懂了,皺着眉頭看了看狼狽的衛艷,然後沉吟了一下,手揮了揮,宏嬤嬤立時明白她的意思,讓屋子裏的其他下人都退了下去。
「謝翰林,今天的事關我們華陽侯府女兒的聲譽,而且這事怎麼看怎麼透着玄乎,那個丫環怎麼好好的會污陷舞丫頭,明明這事跟舞丫頭沒有關係,莫不是有人想害舞丫頭?看起來,一會還得好好的審問一下那個丫環,把她背後之人給抓出來。」
太夫人果然不愧人老成精,這話一說,立時把衛艷的錯誤,轉嫁到有人想暗害華陽侯府,暗算衛月舞的身上,這種事,如果說有人真有想對付華陽侯府,對付衛月舞的話,謝青昭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個。
必竟這幾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衛秋菊,再是衛月舞,然後連衛艷也在裏面,而且這些事,每一件都和謝青昭連在一起,怎麼看謝青昭都清白不了!這樣的事傳出去,謝青昭的官聲前途,都會受影響。
現在倩兮這個丫環就在太夫人手裏,可以說太夫人想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裏面隱隱的己經隱含了幾分威脅的意思。
謝青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向對他客客氣氣的太夫人,居然會說出這種暗含威脅的話,一時間愕然的看着太夫人。
「祖母……」衛艷也聽出許不同的意思了,不由的急了起來,掙扎着起身,想跟太夫人說話,卻被衛月舞走過來,伸手攔下。
「二姐姐,這事關係着華陽侯府的聲譽,二姐縱然名聲不好,也不能拖累整個華陽侯府。」衛月舞帶着幾分冷意的嘲諷,低下頭,看着衛艷,那裏面的冰寒,刺的衛艷不由的瑟瑟了一下,但立時回過神來,自覺方才勢弱,一時勃然大怒,忍不住大聲嚷嚷了起來。
「衛月舞,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拖累整個華陽侯府的聲譽,華陽侯府的聲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怎麼拖累華陽侯府的聲譽了!我……」
太夫人的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忽然拿起手邊的茶杯,照着衛艷的腳邊,狠狠的砸了下去。
雖然衛艷沒有被砸到,但是有一片碎片還是划過了衛艷的手,手上一陣刺痛,衛艷差點疼叫起來,但是看到太夫人兇狠的眼睛,立時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嚇的再不敢放肆亂說話。
對於衛艷的表現,太夫人又是失望,又是氣憤,心裏立時己有了決斷,眉眼狠狠的掃過衛艷的臉,然後才對謝青昭道。
「謝翰林,你看這事要如何辦?」
衛艷的名聲是早早的己經毀了,而且還這麼不識大體,太夫人以前對她有多大的期望,這時候就又多大的厭惡,只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把個不知羞恥、自愛的衛艷,看成了心肝寶貝。
太夫人甚至覺得,這樣自私自利,不顧大體的衛艷留在華陽侯府,終究會出事。
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至於衛秋菊那裏,當然也不是她會考慮的事情,一個庶女而己,而且相比起失了名節,只能被一輩子關死在後院中的衛艷,衛秋菊的價值還是顯而易見的,當時看到的人,必竟不多,又是晚上。
謝青昭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夫人,幾乎不敢相信,太夫人話里的意思,這是要把衛艷,借着這樣的事推給自己了,想到衛艷的名聲和行涇,只覺得一陣噁心。
「太夫人,我的衣裳既然己經找到,就不打擾太夫人了。」謝青昭站起身,說了句呼延的話就想告辭脫身。
衛月舞冷眼看着謝青昭,唇角無聲的泛起一絲冷笑,謝青昭這邊倒是想脫身了,之前等在太夫人這邊,就是等着看自己出事,不過事情哪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太夫人又豈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能放他過門的人。
而且,就算是他想脫身,她也不會放他走的,長長的眼睫閃了閃,悄無聲息的看了看門口,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應當也要到了吧……
謝青昭,既然你攪和進來了,就別想清清白白的脫身,這致命的一擊,馬上就要來了!
「謝翰林,艷兒和你也算是兩情相悅,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上次菊丫頭的事,應當也是艷丫頭搞的鬼,看起來就是一場誤會在裏面,倒是我誤會菊丫頭了。」太夫人看着謝青昭,嘴唇微啟,索性把事情全推到了衛艷身上。
正想脫身的謝青昭,立時臉色大變,驀的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夫人,這是強要他承認和衛艷兩個有私情,讓他迎娶衛艷了?
「太夫人……」這樣的結果,謝青昭如何願意接受,一時間大聲的道,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個堂堂的翰林,還能被逼婚了去,更何況,這位還是這樣聲名狼藉的衛二小姐,現在外面誰不在說這位衛二小姐,生性放蕩,這樣的女子誰帶回來,都是令祖上蒙羞的事。
「太夫人,五小姐來了,她說有事要跟您說。」宏嬤嬤急匆匆的走過來,對太夫人道,說完又特意的看了謝青昭一眼:「五小姐說,這事跟謝翰林有關,據說那天五小姐的丫環,還撿到了一封信,一封府里的……寫給謝翰林的信。」
一封寫給自己的信?謝青昭的話啞在喉嚨處,這時候他面色己大變,手幾乎微抖的在袖中緊握,呼吸不自覺的變得粗重了起來,自己和衛四小姐的信,落到了衛五小姐的手中嗎?
「讓菊丫頭進來。」太夫人正頭痛,恐怕不能完全壓制下謝青昭,讓他乖乖的應下衛艷的事,這時候看到謝青昭因為宏嬤嬤的話,臉色大變,立時心裏有了計較,對宏嬤嬤道。
宏嬤嬤早在太夫人的目光掃到謝青昭的時候,就會意了,應聲而下退了出去,不一會兒,衛秋菊便帶着自己的丫環月牙走了進來。
衛秋菊似乎走的有些急,大冬天的,頭上隱隱有汗漬出來,看到衛月舞和謝青昭都在這裏,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來,向太夫人行禮。
謝青昭這時候己經停下了腳步,偏在一邊,注意力全在她們這邊,緊張的靜聽她們說話,不管這封信是不是衛四小姐傳給自己的,自己留下來,總是容易應變。
「菊丫頭,你哪裏撿到的信?」太夫人咳嗽了一聲,問道。
「祖母,那天的事,菊兒實是冤枉,真的是偶然到那裏的,並不曾枉想什麼,所以今天又去現場,查看了一番,然後就發現了這封信,就在那邊的屏風邊上,請祖母查看。」衛秋菊一臉的委屈,從懷裏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遞給了太夫人。
衛月舞着着謝青昭,看到他的臉色隱隱的發白,神色之間多了幾分緊張,唇角無聲的勾起,衛秋芙既然和謝青昭敢暗算自己,並且總是若有似無的配合李氏,就得承受這種事敗之後的結果……
她現在早己不是當初那個的衛月舞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太夫人從衛秋菊的手中接過信,拿過來一看,立時臉色氣的鐵青。對於衛秋芙,太夫人雖然沒有象衛艷那樣寄於厚望,但也是寵愛有加,必竟比起有些嬌縱的衛艷來說,衛秋芙顯得更大度,更得體,也更會揣磨太夫人的心意一點。
更何況衛秋芙又有才女之名,在外面的名聲很好,對家裏的姐妹也很和氣,縱然是庶出的衛秋菊,她也一直帶在身邊,同進同出,姐妹感情很不錯,讓太夫人看了很滿意。如果衛秋芙生在大房,或者二房,在太夫人看起來,說不定可以嫁的更好。
必竟衛秋芙的溫柔端莊,是很有大家風範的,甚至連皇里的皇后娘娘,也曾經向她問起過衛秋芙的事,這隱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讓太夫人激動不己。
這封信,徹底的讓太夫人下定了決心!
目光看向了謝青昭,手中的信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太夫人臉色沉冷:「怎麼,謝翰林不打算給我們華陽侯府一個交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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