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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錦華堂,滕沖單膝跪地,額頭滲出微汗。【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司城豐元怒氣滔天,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熱茶四濺,他指着滕沖:「我叫你留下他的命,他為什麼還會死?我告訴過你多少欠?留着他,我還有用!」
滕沖擦着汗,不敢爭辯,但他真的很冤,他把何公公關在地牢,之前雖然有嚴刑拷打,但是這兩天,他壓根就沒有動他啊?誰知道那老太監,竟然突然就死了。
老不死的,早死也好,晚死也好,偏這時候死,讓他只能承受司城豐元的怒火。倒是來匯報的甘文思看見滕沖的狼狽,問了原因,對司城豐元道:「殿下,您錯怪滕統領了。也是我一時大意,忘了對殿下說這件事,當初,司城尚賢給先帝下毒的時候,何公公中過毒,雖然司城尚賢把解藥放在茶葉中給他喝了,但也只是緩解,而不能解毒。所以,他本活不過多久。不管滕統領怎么小心,也是沒辦法讓他活下去的!」
司城豐元皺眉:「當真?」
甘文思道:「千真萬確。這何公公所知的甚少,從他這裏也問不出什麼來,死了也就死了吧,殿下不必為了一個閹奴,氣壞了身子。」
司城豐元這才知道錯怪了滕沖,他看了滕沖一眼,道:「起來吧!」
滕沖只覺得心情一松,剛才那種汗流頰背的感覺讓他幾乎窒息。他心中充滿了對甘文思的感激,這件事,只有甘文思知道,若是甘文思不說,這個黑鍋他可是背定了。而盛怒之下的司城豐元,一定會處置他,就算這時候可以壓下火氣不處置,對他的辦事能力一定會大有看法。
滕沖跟隨司城豐元多年,知道他表面仁厚,為是的博個京城賢王的美名,其實個性陰鷙,若是被他認為辦事不力,那他的前途算是沒有指望了。
這甘文思隨口的一句話,對他實在恩同再造,恩重如山。
甘文思沖他溫和一笑,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翩翩風度,溫文爾雅,於滕衝來說,簡直如同神人一般。
司城豐元對滕沖擺擺手,道:「你下去吧,嗯,你不是喜歡北城那個宅子嗎?直接去找張百之拿地契吧!」他錯怪了滕沖,所以賞個宅子。
現在這些事,司城豐元做的得心應手,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手中了,那些個宅子,他想賞給誰就賞給誰,這在上一輩子,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這一輩子,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優勢,也讓他充分體會到大權在握的好處。
要不然,堂堂一個齊王侍衛統領,那放在現在,至少也是將軍級的人物吧,可是被他說罵就罵,說喝斥就喝斥,還得跪着聽,還不敢還嘴,自己罵錯了也不敢還嘴。這種感覺,實在不要太爽!
所以,他必須立刻馬上即刻讓自己更加的名正言順。
滕沖驚訝地抬頭看了司城豐元一眼,忙重重跪下,道:「多謝殿下!」
看到滕沖眼中的感激和喜出望外,司城豐元心情頓時不錯起來。等滕沖離開後,他看向甘文思:「遺詔和傳國玉璽的事,至今沒有眉目,我決定不再等了,文思,你即刻給我擬詔,三天後,我要登基!」
甘文思頓了一下,才道:「殿下若是要登基,京城裏的情況倒是大部分都在控制之中,不怕起什麼亂子,不過,皇宮之內,可能還有些麻煩。臣建議,殿下可以暫緩兩天!」
「這是為何?」司城豐元不悅地道:「什麼叫暫緩兩天?若是再暫緩下去,夜長夢多怎麼辦?」
甘文思感覺到司城豐元的怒氣又有勃發的可能性,但卻並不在意,仍是溫文爾雅地笑着,道:「殿下且息怒,這件事情急不得。只要殿下一日沒有登基,司城尚賢和司城建元就不敢發兵京城,但殿下若是登基,而手中無遺詔,無傳國玉璽,又無太后的公允,他二人必以殿下謀逆篡位為名,發兵攻打京城。若是他二人聯手,於殿下不利。另外,京城之中,還有些不穩定,臣指的是,皇宮!」
司城豐元眯起了眼睛,甘文思這加重語氣的兩個字,他怎麼可能聽不出意思來,皇宮,皇宮是現在他住的地方,是他的根據地。目前,皇宮基本上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中,唯一不在他控制之中的,只有一個地方,也只有一個人,一個能對他造成威脅,能讓他掣肘的人。
那個地方,是慈寧宮。
那個人,是太后!
司城豐元不是不想把這個威脅清除掉,但動手卻又不得不多方顧及。現在,他迫切地想登上皇位,這個之前可以容忍的不定因素,現在卻是非要處理不可了。
而且,何公公已經死了,不定老太婆會不會先下手為強,他一個現代人,要是被個老太婆算計,那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對於甘文思,藍成宣讓人散播的謠言就是針對他的,畢竟甘文思從揭發司城尚賢之後一直跟在他身邊。藍成宣是有的放矢,又狠又准。
若是換了另一個人,哪怕是張百之呢,司城豐元也會捨棄,可是甘文思於他實在太有用,而且,也着實太得力,他一個人的智慧,可以頂十個張百之,而且,一切都控制在他的手中,按他的計劃,司城豐元佔據京城幾乎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他事後回想,當初甘文思的計劃非常完美,若是有一點點不到位,也必然會多費很多周折。
但是,甘文思為他完美地避開了那些風險。
因此,當朝堂之上有人把置疑對準甘文思時,司城豐元一概強勢地予以滅口或者懲治。所以,甘文思現在仍然安然地站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地位沒有絲毫改變。
司城豐元知道甘文思說的有道理,自己只要沒有登基,司城尚賢和司城建元就沒有理由來進攻京城。他沒登基,就算不上篡位,當司城尚賢與司城建元帶兵攻打時,反倒是其心可揭。這也是目前司城尚賢那邊萬事俱備,卻仍然沒有進攻京城的原因。
甘文思看司城豐元陷入思索之中,淡淡笑了笑,雲淡風輕地道:「嗯,有兩個不太好的消息,不知道殿下要不要聽!」
司城豐元看着甘文思,好氣又好笑地道:「什麼話,不管什麼消息,我能不聽嗎?」他知道,這消息可能不是好消息,大概也不算太壞的消息,不然,甘文思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這一點,也是他欣賞甘文思的原因。
自從掌握皇宮以來,所有的人對他都是高高仰望,但是甘文思雖然是為他做事,卻一直不卑不亢,偶爾還開開小玩笑,讓他能感覺到這個身份難以體會到的友情。
縱使他心性涼薄,但是,只要是人,都不會排斥友情的。
甘文思道:「第一個消息,秦王司城建元到青州後,依附寧王司城浩。寧王素有野心,所以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對司城建元多加防範,彼此面和心不和。」
這些司城豐元都知道,這樣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寧王不會完全信任司城建元,司城建元也不會信任寧王,這樣,他們根本做不成事。更別提對京城造成威脅。
甘文思接着道:「司城建元雖然年輕,倒也是個厲害角色,他一直與寧王虛與委蛇,親厚有加,溫敦有禮,卻原來暗中謀劃,四日前,司城建元突然發難,藉口宴請寧王之名,將寧王斬殺於席前,並且靠着分化和拉攏,掌握了寧王的全部勢力!」
司城豐元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他不是沒有聽清,是難以置信。
司城建元是倉惶逃去青州的,雖然手下有人有馬有兵有將,但是,寧王兩代經營,又是地頭蛇,再說,寧王對他也並不信任,他是怎麼做到的?
甘文思緩聲道:「具體的細節倒是不清楚,但是,這個消息卻是千真萬確,目前的形勢是,整個青州,已經是秦王司城建元的勢力籠罩範圍了,而且,秦王現在正逐步接收寧王的兵馬,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控青州。那時候,秦王據青州,便是進可攻,退可守。」
司城豐元臉色發青,狠狠地道:「該死,該死!」
不容他不生氣,本來寧王與秦王雖然都在青州,但是互相牽制,反倒什麼事也沒有,現在,青州變成秦王獨霸,所有的分崩離析都將不再存在,很可能會在秦王的經營下變成鐵板一塊。
而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情形。
司城建元,他竟有這樣的權謀,有這樣的手段,而且把這件事難以辦到的事情做得這麼漂亮。看來,自己之前真是低估了他了。
司城豐元咬牙切齒:「秦王不能留!」
甘文思淡淡地道:「自然,司城建元與司城尚賢,都是臥榻之旁的虎狼,若是不除,寢食難安。」
司城豐元翻着白眼瞪着甘文思,直喘氣,剛才他說了一句超級廢話,而甘文思用一句更廢的話來回應他,卻讓他沒有脾氣。他沒好氣地道:「第二個壞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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