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好好珍惜這份愛。
知樂侷促的抓緊了趙秋絮的手,小聲的叫了一聲:「媽媽。」
「知樂,我們走。」
趙秋絮牽着知樂,繞過了顧景瀾往外走。
顧景瀾回過神來,一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腕,急促的道,「絮絮,等一等!」
「放手!」
她聲音冰冷,滿是厭惡。
顧景瀾的心臟,頓時宛如利劍齊發,穿刺而來,鈍鈍的痛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就連呼吸都帶着一抹難以言明的刺痛。
「絮絮,別走。」
絮絮,別走……
別離開我。
別走出我的生命。
趙秋絮用力掙扎了起來,顧景瀾手上力道很重,攥得緊緊的,掙扎了兩下,她的手腕已經紅了起來。
知樂害怕的叫了起來,「媽媽……」
顧景瀾像是觸電一般,鬆開了手,趙秋絮轉過頭來,面色冷若冰霜,「顧景瀾不要再來騷~擾~我。」
這一次,她用的是騷~擾。
顧景瀾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微蜷縮,騷~擾?
對她而言,他做的一切,都是騷~擾麼?
心臟在瘋狂撕扯着,血流成河。
他卻感覺不到疼,大抵是已經麻木了。
顧景瀾苦澀一笑,「絮絮,就當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求?
趙秋絮嗤之以鼻,曾經她求過他多少次?
她追在他身後,愛得多卑微,甚至成為了上流社會長達八年的笑料,她也求過他,可是他呢?
他給過她希望麼?
他給過她機會麼?
沒有。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把當初他做的一切,施加在他身上而已。
趙秋絮捂住了知樂的耳朵,她目光帶着一抹難掩的恨意,「顧景瀾,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趙秋絮麼?當初那個愛你愛到不惜往自己成為笑料的趙秋絮,已經徹底死了。活下來的趙秋絮,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你顧景瀾。她愛的人,可以是街頭的流浪漢,可以是臭名昭著的竊賊,也不可能是你顧景瀾。你死了這條心吧。」
「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回來了?」顧景瀾悲哀的問。
他發現,當自己跟流浪漢比,跟竊賊比,也仍舊是輸的時候。
才是人生最無助的時候。
他已經不知道該要怎樣挽回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回心轉意。
「是。」
趙秋絮牽着知樂,轉身離開。
顧景瀾目光怔怔的追隨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被顧夫人叫出來等顧景瀾的陳清靈,站在他身後,目睹了這一切,只剩下一聲嘆息。
她緩緩來到顧景瀾身邊,「當年她追了你八年,她受過的傷,或許比你更多。」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寧願所有的傷痛都由我來承受。」
「可是你清楚的知道,時間不能倒流,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陳清靈的聲音,將他游離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
他側頭,看着站在身側的女人,她的眼神依舊清澈明亮,「你還要繼續喜歡我麼?」
陳清靈搖搖頭,「我可沒有勇氣等你八年。」
顧景瀾失笑,「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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