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猶如高樓大廈般屹立在死人墳前,它張開的血盆大嘴,好似能把輕歌一口吞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輕歌抬起一雙清寒的眼眸,冷冷的望着巨蟒。
輕歌皺緊眉頭。
與巨蟒對視的瞬間,她好似失去了部分記憶。
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流逝。
她站在一地的屍體中間,那些毒液可怕的蟲子們不敢靠近她。
巨蟒好似尤其的痛苦,突然蜷縮身體在地上不斷翻滾。
萬籟俱寂。
巨蟒沉睡。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輕歌回頭看去,柳煙兒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四周一片死寂。
一名黑衣女子從叢林深處走來。
仔細瞧去,這是青蓮一族東陵鱈身旁的黑衣侍女。
侍女望着輕歌搖搖頭,「死人墳的蛇王,守護叢林寶藏。」
「你是誰?」輕歌問。
「我是誰不重要,你要記住,你欠青蓮王一條命。」侍女道。
輕歌皺眉,隨後心臟撲通狂跳,驚訝的問「青蓮王?是東陵嗎?他還活着對不對?」
喜悅湧上心頭,以至於手都在顫抖。
她還有許多話想說,侍女抬起手,掌心貼着輕歌的額頭。
輕歌眉心青光氤氳,左胸膛的紫月花不斷收縮。
「你的心臟里,有無窮的能量,區區普通人類,不該佔有這股能量。」侍女道「但現在不能要了你的命,除非找到紫月花的容器。」
「而且,你的腦海里不該有青蓮王的任何記憶,那樣只會褻瀆了王。」
侍女垂下手,輕歌兩眼一黑摔在了地上。
侍女走向死人墳,她看了眼倒地的巨蟒,巨蟒睜開眼,乖巧的匍匐在地。
「她的虛無之境裏有一條絳雷蛇,我會把你的內丹灌入那蛇的體內,此後你便跟着這人,若紫月花回歸青蓮一族,你便能回到本族,重展往日雄風威嚴。」
女子道「至於死人墳,我會下一層禁制,闖入者,死!」
青蟒似是聽懂了女子的話,張開巨大的嘴,一顆拳頭大小的碧綠內丹浮出。
女子握住內丹,捏碎,一絲絲碧綠光華潛入輕歌身體。
輕歌虛無之境裏的絳雷蛇掙扎禁臠了幾下,再睜眼,瞳眸深處閃過幽綠之光,狠毒若蛇蠍。
女子眼眸眯起,強大的精神之力帶起浩瀚的風,輕歌、柳煙兒二人被丟了出去。
「真是脆弱,渺小,若非王需要重綻紫月花,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好在王的記憶沒了,容器之事還要很久,王遲遲不肯碰別的女人,是因為你吧。」
女子瞥了眼輕歌的小腹,「真是可憐的孩子,在娘胎里就被血魔吞噬了。」
女子抿緊唇,在死人墳周圍布下一層隱匿的禁制。
她再度走至輕歌面前,手放在輕歌的眉心。
她沉吟片刻,隨後起身離開諸神天域,回到青蓮一族。
輕歌和柳煙兒在死人墳禁制之外的範圍里,睡到了傍晚。
風微涼,輕歌突然被驚醒。
輕歌睜開雙眼迷茫的看着前方。
頭疼欲裂,腦子裏還是有一根筋在瘋狂抽搐。
她用力掐着眉心,雙眉之間一片深紅。
柳煙兒緩緩醒來,皺了皺眉,迷茫的看向輕歌。
方才,生了什麼?
輕歌放下手眼神呆滯的看着前方。
她失去了什麼?
她怎麼這麼慌張?
她閉上眼睛回想在四星大6的一切過往。
她在龍鳳山上死了,後面又復活。
雪靈珠破而重組,她破而後立。
她之所以能夠死而復生,是因為雪靈珠嗎?
她好像漏掉了什麼。
柳煙兒伸出手,拍了拍輕歌肩膀。
輕歌回眸看去,柳煙兒完全怔住。
輕歌眼睛裏全都是眼淚,淚水模糊視線,黃豆般的淚珠源源不斷落下。
「這是怎麼了……」柳煙兒驚慌失措。
「柳爺,我好像忘掉了什麼。」輕歌說。
她拼命的去想,卻什麼都想不起。
輕歌指尖涼,四肢顫抖。
「定是昨晚死的人太多,場景太血腥,導致你情緒不對勁。」柳煙兒伸出雙手緊抱着輕歌,「血魔種子的事,你也不要去想,不論日後生什麼事,都有我陪着你。」
輕歌咧開嘴無奈的笑着,「柳爺,你太肉麻了。」
柳煙兒鬆開她,翻了翻白眼。
她把地上的明王刀拔出,丟給輕歌,「該上路了,拿起你的刀。」
輕歌將明王刀收起,與柳煙兒奔向叢林出口。
解霜花在等他們。
叢林地形險峻,面積很大,輕歌又尤其的疲倦。
到了第二日早晨,輕歌二人才跟解霜花一行人會合。
「這麼快?真是迅。」十一錯愕的道。
「拿到府靈花了?」解霜花也有些不可置信。
因在死人墳睡了一晚,又趕了一晚上的路,叢林內更沒有沐浴之地,輕歌二人身上的血腥味特別濃郁。
「幾朵府靈花?」蕭山燕問。
蕭山燕看了眼柳煙兒。
「六朵,厲害吧。」柳煙兒揚起下頜,笑道。
七太子的那朵府靈花不翼而飛,實則被柳煙兒給盜走了。
但當時眾人各懷鬼胎,陰謀陽謀層出不窮,心思重點都放在寶藏上,所以七太子的府靈花不見了,也就隨口一提罷了,沒人記在心上。
解霜花雙眼微微睜大,「六朵?這才幾天,而且趕路也需要時間。你們搶了哪幾個海域的府靈花?此戰結束後,他們一定會報復我們。」
「不用擔心,他們報復不了。」輕歌道。
「為何?」解霜花一愣。
輕歌抬眸,眼神喋血,「因為,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解霜花怔住。
她沒在輕歌和柳煙兒身上看到傷痕,五片海域的人都死了?是死了五萬人的意思嗎?
這……
有點兒難以置信。
僅僅兩個人,弄死了五萬人?
「月主,這是真的嗎?是哪幾個海域?」十一問。
「當日在奴隸巷的五個領主,以及他們所有的手下。」柳煙兒道「而且,是月主獨自一人對付他們五個,三日不到,五萬人全都死無全屍。」
在場的幾十人頗為動容,熱淚盈眶,情緒激烈的說不出話。
那群人,都該死。
他們根本不敢想像的復仇,她竟然做到了。
她是如何做到的?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從此往後,她便是他們不滅的信仰。
是這片海域傳說般的存在。
解霜花笑了,卻是淚流不止。
她看向十一,問「我是在做夢嗎?」
「是真的,月主有這個本事,她能做到的,她可是月主。」十一語無倫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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