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塵遊戲江湖,笑看人間,從來都是獨立特行,不用看人的眼色,從來只在意自己的心情。
愛便是愛了,在乎便是在乎了。
真正的愛,原本就是出一切界限,沒有界限的。
因為愛,他不在意自己愛的是男子還是女子;因為愛,不論曲未散如何的拔劍相向,怒目而視,他仍是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因為愛,他不願意曲未散死,寧可自己死;因為愛,他不願意成為曲未散的拖累,他要曲未散活下去……
曲未散將空塵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堅決地道:「不要跟我說什麼報仇不報仇的話,一輩子有長有短,咱們若今天死在一起,就是一輩子在一起。你若想先死,我就讓他們亂刀把我砍殺!」
空塵道:「你何苦……」他若讓他死在這裏,不是正好擺脫了他。在曲未散的眼裏,他應該是個怪物吧,一個喜歡男人的怪物。
只是曲未散不明白,這份喜歡來得這麼莫名,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喜歡的,只是這個人,無關男女。
曲未散打斷他的話:「我說過,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絕不食言!」
在曲未散的威脅下,空塵咬了咬牙,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枚藥丸來吞下,道:「好,曲未散,那咱們並肩作戰!」
那藥丸曲未散認識,能暫時止住傷勢,讓人有行動的能力,但是,只能保得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傷勢會更重。
曲未散沒有阻止,他們能不能活過兩個時辰很難說,但至少這兩個時辰,他們可以並肩作戰。
這時候,那些護院已經追來,蘇重敬也在其中。
他們知道,空塵受了重傷,曲未散也是輕傷處處,又拖着個受重傷的人,要想逃走,幾乎難於登天,因此,他們也並不急,反倒好像簇擁着蘇重敬一般,如一片黑雲,向這邊緩緩壓來。
月色明亮,照得曲未散的眼中一片冷寂和狠絕,照得空塵臉色蒼白,嘴角的血跡越顯得觸目驚心。
一對強弩之末,這是他們所有人對曲未散空塵兩人的界定。
雖然兩個人身子挺直如標槍,雖然兩個人的眼裏都是一片悍不畏死,可人力有時盡,不是逞強就可以的。
蘇重敬一擺手,道:「動手!」
那些護衛們頓時撲了過去,曲未散和空塵以背相抵,與那些護院相抗。
雖然他們抱了必死的決心,可是對方人太多,甚至有不少還是全盛之態,而這邊,曲未散體力內力已經消耗了大半,空塵又是重傷,藥力可以壓製得他的傷處不再疼痛,但受傷就是受傷,不論是內力還是氣力,都已經大受影響。
即使如此,兩人卻沒有多少即將赴死的悲涼,相反,他們把生死都看得到很淡。
空塵的笑意在嘴角仍然那麼如畫如仙:「曲未散,咱們一起去了閻王殿,你可不能反悔!」
曲未散目光冷厲地把面前一個護院格開,悶聲道:「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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