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的身上也是冰涼的,他的肌膚原本如同玉石一般,此刻仍然。
這不是她第一次扒他的衣服了。
在無影谷,她曾無比急切地這麼做過。
可是彼時,她被藥力所制,三分清醒七分迷糊,只是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清涼,解了她那媚骨之毒。
那時候,他神智清晰,只是不能動,用深情的,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而此時,他的身上亦清涼,不,冰涼。
可他卻雙眼緊閉,無動於衷。
衣服扒開,燕青蕊的臉貼了上去。
貼在他的胸口。
她閉上眼睛。
與他肌膚相貼之處,觸感清晰,而感覺,也愈發清晰。
然後,她的掌力,按在他的胸前。
沒有錯,她的感覺沒有錯。
上官千羽全身冰冷,但有兩個地方,還有暖意。
一個是掌心,一個是心窩窩的那一點點地方。
他沒有呼吸,沒有脈搏,血液冰冷,可是,這兩個地方,卻還是暖的。
燕青蕊坐在床邊,探手,銀光一閃,銀月匕首出鞘,她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掌心一划,一抹殷紅,自她掌力迅速湧出,燕青蕊收了匕首,空着的那隻手掰開上官千羽的嘴唇,將掌心熱血,渡向他的口中。
她的血,淡淡的血腥之中有淡淡的香氣。
甫流出的血帶着她的體溫。
可是,上官千羽的牙關緊閉,哪怕她這樣溫熱的血液,他也不可能咽得下去。
燕青蕊巋然不動,任由掌心的心繼續流。
哪怕他牙關緊閉,但是血液,終歸還是能喝進去一些的吧?
哪怕他不能吞咽,但是,血液自會順喉而下。
過了不知道多久,燕青蕊暈了過去。
當文天機和白雨淳再次進房間來時,不禁嚇了一大跳,滿屋的血腥氣,燕青蕊昏迷在上官千羽的旁邊。
她的掌力,還貼着上官千羽的嘴唇,不過,掌心的傷口血液早已凝結。
她體質異於旁人,身體的自愈能力相當的強,所以,血流了一會兒,就自動止了。
之所以暈倒,是因為她也是重傷之軀,並沒有恢復,剛才又悲傷過度,此時心力交瘁,心中鬱結。
文天機急忙上前,白雨淳把燕青蕊抱到一邊,看着床上枕邊到處的血,兩人目光都有些沉。
這個傻丫頭,她在幹什麼?
文天機用帕子為上官千羽擦拭着嘴邊的血,白雨淳那邊忙着給燕青蕊裹傷。
枕頭上血跡斑斑,是不能用了,夏侯墨曄趕緊的去拿了個乾淨的過來。
文天機不知道燕青蕊為什麼要扒上官千羽的衣服,他為他掩上。
白雨淳嘆息道:「這傻丫頭,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上官千羽已經死了,難道她也想血流盡而死?難道她以為她的血可以救得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文天機一怔,以為她的血可以救一個已死的人?
燕青蕊的血的確是可以救人,她吃過臨淵金劍魚,而且,在藥力沖頂的時候,和上官千羽雙修。所以,臨淵金劍魚給她的好處,比別人要多得多,多到連他都不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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