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尋了個僻靜的角落,便在沙發上坐了,夏家大妹隨後到來,自也在他左近落座。
    趙傑雖不耐煩被薛老引着鼻走,可夏家大妹去東,他自不好往西,只好更着過來,他這一過來,眼鏡青年等人只好跟着過來。
    弄到最後,倒好像薛老成了帶頭大哥。
    雖看薛老不爽利,可此間所在,卻偏偏又束縛了趙傑同的怒氣發揮,只好氣鼓鼓地左了,逮着茶几上的酒水往肚裏猛灌。
    一連氣灌了杯,眼鏡青年慌忙勸止他別忘了來這兒幹嘛,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別錯過了。
    趙傑恍然,也顧不得生氣,囑咐眾人在此等她,尤其是要隨行的幾位女郎看好夏家大妹,他便端起酒杯,和那眼鏡青年,展現起他的交際才能去了。
    「玉真,你和你同們玩去吧,自在一點,就當是自己家,沒什麼,這種西式冷餐會講究的就是個自在,用不着拘謹!」
    既然是來瞧熱鬧的,這熱鬧到了眼前,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薛老不過是想混飽了肚,給那位趙同個難忘的教訓,便算完成了任務。
    他自己目標明確,卻也不想夏家大妹枯守在此,便要她四處轉轉,樂呵樂呵。
    「我就在這兒坐坐就好,薛大哥,你要有事兒,就先去忙吧,都是同,沒問題的!」
    夏家大妹怕薛向困居此地無聊,更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事兒,耽誤了薛大哥,畢竟,薛大哥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肯定有很多大事要忙。
    「我沒事兒。得,你願意坐,就坐着。我可是餓了,得尋摸些玩意兒墊墊肚。」
    說着。薛老便朝不遠處的冷餐桌行去。
    薛老方去,馬尾女郎便沖夏家大妹擠了過來,摟着她脖道,「玉真,這下我服了,你這鄉下哥哥果真不是凡啊,瞧瞧,人家不僅面對趙大少不卑不亢。進了這等地方,也淡定得緊,就像進了自家廚房,張口就要去找吃的,真是天生的膽量哦!」
    夏家大妹知曉馬尾姑娘讚嘆是假,打趣是真,在說她的薛大哥沒心沒肺,馬大哈一個,到了這等豪華的地方,還敢肆意妄為。純粹是腦不清楚。
    「你若知道薛大哥的本事,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這地方雖然不錯。但又何嘗配得上薛大哥。」
    夏家大妹心中默默說道,嘴上卻只是笑笑,算是回應了馬尾女郎的打趣。
    見夏家大妹不接招,馬尾女郎又把話題扯到了趙傑身上。
    果然,話題一轉到趙傑身上,氣氛陡然熱鬧了起來。
    夏家大妹不怎麼說話,馬尾女郎和另外位女郎嘰嘰喳喳,聊得熱烈至。
    話題無外乎是打趣夏家大妹有眼不識金鑲玉,以及此間的奢華壯麗。外加對今次這奇妙之行的興奮。
    眾人正聊得熱鬧,忽然但聽「喂喂」兩聲。有響亮的聲音透過話筒發出。
    循聲看去,一對俊男美女出現在了大廳正中的高台上。兩人一唱一和,倒像是在主持。
    幾分鐘後,夏家大妹幾人終於弄清楚了今次的冷餐會到底是個什麼主題。
    原來,這是京城大院弟的一次聯誼會,主題是為祖國母親十五歲華誕慶生。
    兩位主持人在台上一番插科打諢後,以他們所立高台為中央的方圓來平方地燈光陡然一暗。
    接着,便聽主持人宣佈聯誼舞會現在開始。
    話音落處,一曲悠揚的華爾茲響起。
    隨後,便有男女次第進入舞池。
    彩燈照射,舞池夢幻,婉轉動人的鋼琴聲中,舞裙旋轉,人生如夢。
    夏家大妹和馬尾女郎幾位,外貌皆是不差,尤其夏家大妹身材高挑,俊秀雅,氣質清純,乃是難得的秀麗丰姿。
    樂聲響起時,她們這邊立時熱鬧起來,不少青年過來相邀。
    幾人倒是謹守着趙傑的囑咐,兼之又實在害怕被人瞧出是混進來的,壓根兒不敢應承,緊緊在一塊兒坐了。
    好在前來邀請的俱是要風之輩,雖被婉拒,倒也不曾着惱,各自禮貌退去。
    眼見着一曲快要終了,眼鏡青年不知從何處溜了回來,到得近前,一頭便在沙發上倒了,滿臉不快。
    他左近的圓臉女郎溫柔地替他捋了捋壓皺的衣角,笑着道,「怎麼沒和人跳舞去,要不我陪你跳一支?」
    「跳哪門舞啊,氣也氣飽了,他娘的!」
    罵詞出口,他忽地坐起身來,氣呼呼道,「真他娘的勢力,這他媽什麼舞會,分明就是勢利眼的聚會,扯他娘的蛋,早知道,老就不來了。」
    原來,方才他和趙傑一道外出交際,適逢舞會開始,他和趙傑分頭行動,及至趙傑入場,他還沒張羅到人。
    他便開始懷疑造成此等差別對待的根源,便是因為趙傑的老是副司長,他老只是個處長。
    其實,真是原因無非是他性格稍微內斂,不似趙傑那般活泛,健談。
    每每,他邀請女郎跳舞時,人家一盤問他的出處,這傢伙言兩語便慌了神,早早敗下陣來。
    如是這般,他哪裏能受人青睞。
    反觀趙傑便要鎮定得多,早早地便把話題引進了他老所在的部委,兼之他對他老所在部委的情況及時明了,兩句中央件一扯,誰還問他身份。
    兼之他身材高挑,容貌不俗,刻意掩飾之下,談吐儒雅,自然更得女孩青睞。
    正罵罵咧咧間,一曲終了,音樂停了,沒多會兒,趙傑便從舞池中行了過來,遠遠地還衝他先前的舞伴,揮手致意。
    到得近前,趙傑未言先笑,滿臉的神清氣爽,「老孟,你小一準兒又在罵街吧,不是哥哥說你,論泡妞兒,你跟……」
    說着說着,趙傑忽然發現不對味兒,猛地一瞅夏家大妹,心中暗罵自己蠢材,嘴上忙轉換話題,「誒誒,你們猜猜,我方才看見誰了,胡雪芳!」
    「哪個胡雪芳,莫不是咱們校的那個?」
    眼鏡青年猛然來了精神,連帶着場中幾位女郎也齊齊瞪大了眼睛,靜待趙傑下。
    吸足了注意力,趙傑也不賣關,得意道,「除了她,還有哪個胡雪芳有這麼大名聲?哎,人大神女啊,名不虛傳,你們瞧,她就在那邊呢,和她碰杯的,你們知道是誰麼,那是組部蔣部長的小公,清華園的高材生,她左邊的是大名鼎鼎十九軍李局長的侄,是咱們人大的校友,已經畢業了,分配在交通部,現在已經是正科級了……」
    趙傑的交際能力,果真不是只在嘴上說說,他這齣去了一圈,倒是七拐八彎認識了不少人。
    白話一通,趙傑猛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忽道,「那個京大的書呆呢,人哪兒去了!」
    這時,眾人才想起那位沒心沒肺的夏家大妹的京大老鄉。
    「在哪兒!」
    馬尾女郎率先發現了薛向的聲音,朝不北邊角落裏的圓形酒桌指去,隨即便驚叫出聲來,「我的天啊,他得多少天沒吃飯啊!」
    原來那處的薛老,正大口大口往嘴巴里猛送着一塊蛋糕做的孔雀頭,在他的身前,已然盤摞盤,堆了一圈了,顯然,這位老兄的戰鬥力驚人。
    「如果我沒記錯,那蛋糕應該是冷餐桌是上最精美的孔雀開屏花式蛋糕,這不是裝點用的麼,他怎麼就敢下口,玉真,你這老鄉,可真是奇葩啊!」
    圓臉女郎亦驚呼出聲。
    饒是知曉薛向的身份,夏家大妹也忍不住想捂眼睛。
    這位薛大哥也我行我素了吧,怎麼說您也是大官啊,差這一口吃的麼?
    趙傑更是白眼猛翻,恨不能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他真是後悔了,怎麼就帶了這麼個二五來了。
    這人簡直就是大腦缺根筋,就算自己擺出再大的威風,在這二五面前,又能炫出什麼光彩呢。
    眾人正瞧得愣神,馬尾女郎又驚呼出聲,「快瞧,他要幹什麼,我的天啊,這是哪個朝代轟出來的土老帽啊,千萬別說我認識他,羞死個人!」
    趙傑臉上已然快要滴出血來,心中已然叫翻了天:「這該死的瘋,難道不知道這樣搞,是要死人的啊!」
    原來,不遠處的薛老竟然又拿了一隻滷鵝腿,在那精美燈台的白蠟上炙烤,霎時,便烤得場間升騰起了黑煙,茲茲油花竟還散發出了香味。
    趙傑幾乎是飛撲過去的,到得近前,劈手便要搶奪薛老手中的鵝腿,卻被薛老輕鬆避過。
    「幹嘛呢,這是,你要吃自己烤,搶我的作甚,八年沒吃過東西?」
    薛老倒打一耙,氣得趙傑直欲飆血。
    「你,你,你他……」
    趙傑氣得直喘,方要放出狠話,口中多了一物,正是薛老手中那被炙烤得發焦的鵝腿。
    「急什麼,看你餓的,話都說不團圓了,得了,給你吃,慢點吃,別噎着。」
    說着,薛老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鵝腿入口,趙傑只覺是塞進了根木棍,撞得他牙根兒生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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