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還處於自己的噩夢之中,愣是盯着穆百里看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
穆百里蹙眉靠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趙大人瞎了?」
合上眼眸,趙無憂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一聲不吭的躺了回去,「穆百里,你真是陰魂不散?做個夢都有你,你到底想怎樣?」
「聽說這尚書府的梨花是京城內最好的。」穆百里溫柔的笑着。
音落瞬間,趙無憂快速掀開被子,起身坐好。這話可是簡衍說的,誰知竟傳到了穆百里的耳朵里,可想而知穆百里在尚書府里,必定有眼線。
趙無憂涼颼颼的剜了他一眼,「督主難道不知道,不請自來的慣來只有梁上君子嗎?」
「你說本座是賊?」穆百里挑眉,「本座偷了趙大人什麼東西?偷人了,還是偷心呢?」
趙無憂本來起床氣就大,這會更是鬧了性子,穿上鞋子就往外走,也不屑理他。她走得有些匆忙,蹭蹭蹭的下了樓梯就到了底下梨園裏。
可穆百里是誰,她到了底下,只看到梨花勝雪之中,一襲絳紫色的身影,身長如玉。負手而立,穆百里站在梨花樹下,沖她微微一笑。
溫暖的眸,在被風搖動的微光里淺淺漾開,格外的攝魂蝕骨。
趙無憂跑得太急,心下一怔,當下腳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雲箏和奚墨都不見蹤跡,四下一個人都沒有,估計是這穆百里又做了手腳。
她摔得不輕,屁股上的傷才好多久?橫豎是疼,又不能當着穆百里的面齜牙咧嘴,乾脆就坐在了梨花樹下。單槍匹馬,她不是穆百里的對手。既然掙扎也無補於事,就不必丟人現眼。既來之,則安之。
「怎麼不跑了?」穆百里愜意悠然的踱到趙無憂跟前,撩了曳撒蹲在她跟前,一雙戲虐的眸子帶着幾分勾人的意蘊,「趙大人不會跑不動了吧?要不要本座幫你一把?」
趙無憂挑了美眸,長長的羽睫輕輕揚起,微光中落着斑駁的剪影,甚是楚楚動人。一個男人能把女性的嬌俏之美,詮釋得這般完美,天下亦是屈指可數。
這一次,換穆百里勾了她的精緻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眸,「或者,這梨花酒可以再喝點,本座不介意親自抱你回去繼續睡。」
趙無憂眉頭微蹙,「督主有如此雅興,未見得我就得成全。」
「當日,是誰說借美人一夜?」他伏在她耳畔,咬着她耳朵問。
身上一哆嗦,趙無憂快速推開他。
穆百里坐在地上,朗笑着去看窘迫至極的趙無憂。
梨花樹下,一個窘迫不堪,一個笑得愜意。
趙無憂拍拍屁股起身,「督主既然如此懼怕孤單寂寞,本官遲早會成全你。」
穆百里眉心微皺,「趙大人還真客氣,本座夜訪,也不請本座喝酒嗎?」
「沒有!」趙無憂賭氣般轉身。
「本座喝過不少瓊漿玉液,還真沒喝過梨花酒。」穆百里輕嘆一聲,「趙大人真是小氣,本座三番四次救你性命,你卻連杯水酒都沒有。」
趙無憂頓住腳步,幽幽然回眸看他,「水酒是有,但我只請朋友。」
言下之意,你穆百里到底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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