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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城昏睡的幾天,夢境像進了一個怪圈,反覆的一個情景。
女孩奔跑在枝繁葉茂的花園裏,清脆地笑,裙擺在風中微揚……
她跑一跑,時不時又回頭找他,叫他的名字。
頭疼欲裂。
單手支着額頭,他瞳孔冷凝,看着車窗外閃過的風景。
該死,他竟會昏睡好幾天,醒來後一直頭疼欲裂!
顧家復古的老爺車停在一幢廢棄的宅前。
森嚴的雕花大門鐵鏽斑駁,被封條查封,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光頭蛇拉開車門,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下地。
他調查過蘇家幾次,不過從來沒有親自去看過蘇千沫的過去。
「少爺,這別墅據說邪得很……當初蘇家出事,死了好多人在裏面。」光頭蛇說着小道消息,「聽說很不乾淨,鬧東西……」
顧南城冷笑,死神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怕,更別提什麼蝦兵小鬼。
「之前買這別墅的兩戶大豪,都接連出事,更驗證了這邪門的傳說。三年了,流拍都沒有脫手出去。」
顧南城給了一記冷臉:「你怕了?」
「我是擔心少爺惹上不乾淨的,擔心你的情況!我怕什麼?」他殺人放火,跟在顧南城手下,也沒少做邪惡的事。
「行了,把門撬開。」
顧南城轉動着骷髏戒指,盯着焦黑斑駁的別墅。
他看過資料,蘇家經歷過一場大火,雖然及時被消防熄火了,整個房子都是受到重創的焦黑。
幾個手下撬了半天,顧南城火了,拿過手槍對着鎖孔就是幾槍下去,抬腿一腳踹開!
院子裏殘敗,什麼值錢的都被搜颳走了,不能帶走的立柱都遭到破壞。
枯藤凋謝在牆角,這裏連野草都沒滋長,幾棵枯樹橫叉着枝幹,垂下壞掉的鞦韆橫板。
顧南城的夢裏出現過這棵樹,小女孩坐在鞦韆下蕩漾。
他緊緊抿着唇,走過乾涸的噴泉……
他的夢裏出現過這噴泉,連神祗的雕像都如出一轍。
小女孩掬一把清水,在陽光下閃爍。
顧南城腦子刺痛,抬頭望着葡萄架上通頂的光。
殘敗的蘇家似乎在他的腦海中還原了奢華的盛世……
夢境的碎片在他腦海中幽暗恍惚,有時候是小女孩,有時候是一個少女。
他從來沒有看清過她的臉,但每次醒來,心臟都絞痛不止!
她像夢魘纏住他的每個夜晚,他也曾瘋狂調查過,甚至諮詢過他的心理醫生。
顧南城站在樹下,腳踩到一塊小木牌。
被燒得微黑的木牌垂着紅絲帶……
原本在這顆樹上,掛滿了成千上萬塊的木牌,每一塊,都有顧南城的表白。
他鬼使神差地彎下腰,撿起它。
一半陷在泥土裏,髒得不為人注意。
他擦去上面的泥土,看到細細的刻字,筆跡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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