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梓謙的心裏,忽然之間有一絲輕鬆,還有一絲歡心和愉悅。
「但是,她並不喜歡你,她是個三心兩意的女人,你看她和顧江程,夏爵熙,宋景奕這些人之間的來往就知道了。」許紫煙話鋒一轉,說出來的話戳痛了歐梓謙的心。
他剛開始臉上還有放鬆的痕跡,現在又深深地擰眉,「然後呢?」
「她的兩個兒子,就是平平和安安,其實是她跟夏爵熙的孩子。」許紫煙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瞎話,把早就準備好了的台詞拿出來說道。
歐梓謙的心一陣震驚,他只知道許絨曉有兩個兒子,也知道許絨曉之前跟她有過一段婚姻,但是關於平平和安安是誰的孩子,他卻一直都沒有猜測過。
「不要懷疑我,你看那倆孩子跟夏爵熙,是不是有點像?」許紫煙說道。
要說到像,應該是更像歐梓謙一點。
可是夏爵熙是歐梓謙的弟弟,倆人本來就有一點點像,所以,平平和安安有一點像夏爵熙,也是很正常的。
「當時你出了車禍,許絨曉知道了,立馬就提出跟你離婚的要求,可見她對你從來就沒有付出過真感情。」
歐梓謙始終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她的話,但是許紫煙還是堅定地說她準備好的話。
「儘管你爸爸已經找過她很多次,希望她能留下來,可是她依然堅持出國,扔下你一個人,當時你重傷未愈,許絨曉就出了國。」
反正歐梓謙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許絨曉也不說實話,還不就任由她怎麼編了?
「然後呢?」歐梓謙終於開口,聲音沉冷地可怕。
許紫煙聽到他的聲音,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都隱瞞你,關於許絨曉和你的過去的事情。」
歐父一開始就在歐梓謙面前表現出,很討厭許絨曉的樣子,而許絨曉也莫名其妙的很討厭自己。
許紫煙把話說完,靜靜地等待歐梓謙的反應。
歐梓謙的手指曲起,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仿佛在沉思,在思索她說的話。
「你說那兩個孩子,是夏爵熙的?」歐梓謙再度問道。
許紫煙點點頭,「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不會騙你的。」
其實她滿口全是謊話,歐梓謙對她的話,也沒有完全相信,只是再聯想到許絨曉,想到她對夏爵熙那麼好,對自己卻不屑一顧,不由得就覺得心酸不已。
「我知道你,你可以走了。」歐梓謙的語氣低沉,說道。
許紫煙張了張嘴,她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在這裏過夜,只是做戲要做全套。
「你不是說……」她再三猶豫的樣子,開口,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有事,你走吧!」歐梓謙頓了頓,又從皮夾里拿出幾百塊,扔在許紫煙的身前的桌上,「沒錢就拿去用。」
現在許家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歐梓謙也知道,就當做是施捨了。
許紫煙看着桌上的那幾張紅色的鈔票,心裏挑起一抹冷笑。
她現在有了夏爵熙的承諾,五百萬的數目,還會看得上這幾百塊嗎?歐梓謙未免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
糾纏了歐梓謙這麼久,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耗費了自己的青春,聰明人這時候都知道,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換一座靠山。
許紫煙心裏腹誹了好半天,可是表面上看上去還是無比順從,她伸出手,慢慢拿起桌上的鈔票,聲音低沉,充斥了失望,「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歐梓謙靠在沙發上,目光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沒有搭理她。
許紫煙起身,走到屋外,手裏緊緊地攥着那些錢,冷笑一聲,歐梓謙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話了。
歐梓謙在沙發上坐了好久,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面的天地一片漆黑像粘稠的墨水,屋內清冷不已,只聽得見他的手指曲起,在沙發上輕輕敲打的聲音。
他一直以來都目標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可是對於五年前的那一片空白,他卻有些迷茫。
這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現在的歐梓謙,他的過去,像是任人裝飾的白板一樣。
許紫煙不能信,許絨曉不能信,那他能信誰呢?
歐梓謙打了個電話,把荊楚給叫了過來。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歐梓謙打電話給荊楚,他從來都是隨叫隨到的,這一次也不例外,荊楚很快就趕到了歐梓謙居住的公寓。
「總裁,你深夜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嗎?」荊楚穿戴整齊,一點都不想從睡夢中爬起來的樣子,依舊是恭敬的語氣。
歐梓謙站在陽台上,臉頰籠罩在黑暗的夜色里,他的聲音沉冷,「許絨曉曾經和我結過婚,是不是?」
荊楚怔住,他錯愕地看着歐梓謙。
歐梓謙只留了一個側臉,看上去陰暗憂鬱,還透着一絲暗黑因子,荊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來,瞞了那麼久,還是讓歐梓謙給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是誰跟他說的。
「是。」荊楚只能硬着頭皮回答。
他話音一落,歐梓謙的臉動了動,他看了過來。
荊楚默默地看着歐梓謙的反應,他的臉色冰冷,透着滲人的光澤,憑荊楚多年的經驗,他知道,現在的歐梓謙,很生氣。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儘管很生氣,可是歐梓謙還是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氣,沒有直接發火。
「這些,都是您爺爺的命令,他命令了不准說給你聽。」荊楚難為情地說道。
歐老爺子?他一向都挺疼自己的,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瞞着他?
儘管他找出了一個藉口,可是還是不能讓歐梓謙平靜下來。
歐梓謙放在欄杆上的手忽然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說。」
所有人都瞞着他,他一再地找過荊楚,問他過去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可是荊楚卻總是說的模稜兩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荊楚沒有騙過他,可是從來沒有給過他想要的答案。
「您出車禍以前,確實跟許小姐在一起過,但在那之前你們已經離婚了。」荊楚無可奈何,打算全盤托出算了。
現在聽起來,歐梓謙已經知道過去的事情了,荊楚也不知道歐梓謙知道多少,但是一旦有什麼地方和歐梓謙知道的對不上,那他可就慘了。
「而且,您出事後,許小姐馬上就出國了,根本就沒來看您一眼。」荊楚說道。
當年歐父下命令把當年的事情封鎖起來,任何媒體都不能來採訪,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許絨曉當然不可能知道。
現在卻成了歐梓謙心裏永遠的痛,他想到許絨曉對自己那麼絕情,就覺得生氣。
「當時的事情鬧得很大,也通知了她,可是她還是堅持出國。」荊楚說道。
歐梓謙聽到後,愈發生氣,一場車禍,把他和過去的聯繫全都切斷了,也讓許絨曉的真面目徹底地暴露了出來。
她原來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狠心的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在耍他,在不把他當一回事。
可惜他把她看的這麼重,時時刻刻都在關心她,怕她受委屈,而她呢?
歐梓謙覺得心拔涼拔涼的,荊楚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們是隱婚,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且歐父把所有關於許絨曉的痕跡全部清理了,歐梓謙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兩個孩子,是誰的?」歐梓謙忽然問道。
許紫煙說是夏爵熙的,他雖然從心底里不相信,可是沒有任何反面的證據能推翻。
兩個孩子今年快五歲了,正好是他出車禍那一年出生的,那他們究竟是誰的孩子?
「當時顧江程先生對眾媒體承認,孩子是他的!」荊楚說道。
歐梓謙眉毛皺的更緊了。
媒體既然有報導,那麼現在應該還能找到當年的事情。
只不過為什麼許紫煙說是夏爵熙的,而顧江程又說是他的?
平平和安安到底是誰的孩子?和他們莫名的有親切感,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測和臆想?
「你確定,現在說的話,都是實話?」歐梓謙語氣磁沉,充滿威脅。
荊楚忍不住緊張起來,虛假結合的話,他只能這麼說了,如果說的太真實了,歐父和歐老爺子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而且這麼做,也確實是為了歐梓謙好啊,要知道現在夏爵熙突然間冒出來,對歐梓謙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是真的。」荊楚只能這麼說了。
歐梓謙冷哼一聲,「你可以滾了!」
荊楚內心忐忑,看着歐梓謙的臉還是掩藏在黑暗中,但是也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暴戾的氣息。
「總裁,其實,許小姐……」他本來還想多嘴幾句,結果歐梓謙猛地大聲說道:「滾!」
荊楚嚇得渾身一哆嗦,馬上二話不說,趕緊就滾了出去。
荊楚剛把門關上,就聽見「嘭」的一聲,門後面不知道什麼東西打了過來,直接砸在了門上。
他不由得拍了拍胸口,看來歐梓謙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完完全全地動怒了。
關於他出車禍被封鎖消息的事情,他還是說了謊,如果被歐梓謙知道的話,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歐梓謙隨手拎了一張凳子就扔了過去,在門上「哐當」一聲,感覺門都要被砸穿了。
這一夜未眠,許絨曉睡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歐父的話,心裏打定主意,就算不結婚,將來也要照顧夏爵熙一輩子。
而歐梓謙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了兩樣東西。
一張照片,一個安娜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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