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許絨曉,歐梓謙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他之前始終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此刻仿佛充滿了暴戾。
「哪家醫院?」歐梓謙忽然低吼道。
管家被他的聲音給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市人民醫院!」
歐梓謙一路開着車,疾弛在寬敞的大道上。
他說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按道理說,許紫煙那麼胡攪蠻纏的人,不可能粗心到沒發現他的車,他好不容易才答應歐父回家一趟,歐父卻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原來夏爵熙出車禍了,而他是為了許絨曉出車禍的!
歐梓謙現在腦子裏面十分鎮定,他知道歐父有多麼看重夏爵熙,依照歐父的性格,是不會放過許絨曉的,他必須馬上趕過去。
許絨曉坐在走廊的盡頭,默默地等待,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剛剛有護士過來,幫她把臉上的血液都請洗乾淨了。
只是眼睛裏面還是呆滯的,不知道夏爵熙現在情況如何,他要是再不出來,她真的就會要發瘋了。
走廊的那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許絨曉沒有抬頭,只是那腳步聲到了她身邊就停下了。
「許絨曉!」一聲暴喝在耳旁響起,許絨曉的眼珠子轉了轉,映入眼帘的是一雙鋥亮的皮鞋。
她微怔,緩緩抬頭,看到歐父對她怒目而視。
然後,歐父揚起一隻手,在她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可是許絨曉也感覺不太到。
她被歐父打的整個人的身體往旁邊一偏,趔趄着差點摔倒。
「你這個掃把星,想逼死我兒子嗎?」歐父的聲音很大,在走廊里不斷地迴蕩着。
歐父氣得面紅耳赤,巨大的憤怒在他胸腔內佔據着,他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許絨曉自知理虧,她已經快要被自己的內心給折磨死了,歐父突然冒出來的一巴掌,把她的心徹底打向了地獄。
「你要把我的兒子都折磨死,你才甘心嗎?不知廉恥的賤女人!」歐父指着許絨曉的鼻子,惡狠狠地罵道。
以前也被人這麼罵過,可是自從許絨曉「重生」以後,就不會再任由別人這麼對她指手畫腳,又打又罵了。
然而今天,她卻沒有反駁的能力。
臉上很疼,現在都覺得頭腦有些眩暈,歐父下了狠手的,暴怒之下,他是分不清輕重的。
歐梓謙出了電梯,看到這一幕,許絨曉坐在長椅上,歐父居高臨下,指着她狠罵,許絨曉一言不發。
而這時,歐父一把揚起手,好像又要再打許絨曉一巴掌,許絨曉始終一動不動,任由他打罵,絕不還口。
他擰眉,大步走過去,高聲道:「住手!」
歐父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扭頭看過來,歐梓謙出現在眼前。
「您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許絨曉不欠你的!」歐梓謙朝着這邊走過來,他臉色冷峻,說話的氣場絲毫不低於歐父。
歐父震驚地看着歐梓謙,歐梓謙邁着修長的腿,走到許絨曉身邊,直接把她攔在了身後,冷眼看着歐父。
「你讓開!」歐父厲聲喝道。
歐梓謙冷冰冰的眼神沒有一點感情,「不讓。」
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許絨曉,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尤其是,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
「你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嗎?你還這麼護着她!」歐父想起以前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歐梓謙怎麼還跟這個女人糾纏不休?
歐梓謙還不知道,五年前,他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差一點就死於那場車禍。
五年後,夏爵熙又被她弄成了這樣,歐父對許絨曉已經恨之入骨!
「我知道,那又怎樣?」歐梓謙眉毛一挑,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
始終被他護在身後的許絨曉動了動,抬頭看向歐梓謙。
只看見了他的背影,可是也能想像得到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他向來習慣和歐父對着幹的。
「你知道?她還害了你弟弟,夏爵熙為了她,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歐父痛心疾首地大聲指責道。
許絨曉聽着他的一字一句,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歐梓謙聽着他的數落,似乎仍然不放在心上,他在心裡冷哼一聲,他可沒有把夏爵熙當成什麼鬼弟弟。
「現在你竟然還整天想着一些兒女情長,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歐父大聲喝道。
歐梓謙讓他失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歐父對他這個兒子是越看越不順眼吧!否則也不會把夏爵熙最後召回來,不就是想把家產都給夏爵熙嗎?
歐梓謙冷笑一聲,他的笑容涼涼的,看的歐父內心一震,歐梓謙忽然說道:「那又怎樣?當年他的母親,不就是害死了我的母親嗎?」
歐父震驚地看着歐梓謙,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時歐梓謙還小,可是沒有想到,他把一切都看的這麼通透。
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
「你……」歐父顫抖着手指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母親用這樣的方式取代了我的母親,這就是他的報應!」歐梓謙挑釁地說道。
被他護在身後的許絨曉聽到這話,也吃驚地抬頭,看着歐梓謙的後背。
她還不知道有這一出,原來,在歐梓謙身上曾經發生過這麼多事情。
他們倆的惺惺相惜,大概也跟這有些關係吧!其實許絨曉的母親,何嘗又不是這樣呢!
「你胡說什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來!」歐父震怒,揚手想給歐梓謙一巴掌。
歐梓謙也不躲不讓,就站在那裏,冷冷地看着歐父,光是他這樣震懾人的眼神,就讓歐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他都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怕了這個兒子,還是只是單純的拿他沒有辦法。
「大逆不道?」歐梓謙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這筆賬應該怎麼算,算到誰的頭上!」
歐父眼神閃躲,張了張嘴,卻麼說出什麼話來。
歐梓謙堅定地站在許絨曉面前,堅定地維護她。
「你別轉移話題!」歐父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今天我是來找她的,跟你沒有關係,你走開!」
實在是不能再看着歐梓謙這麼沉迷於許絨曉了,他必須要把許絨曉這個人給解決掉,這件事情他不能就這麼罷休。
「她我護定了,該怎麼辦您自己看着辦!」歐梓謙撂下狠話說道。
如果是平常的女人,聽到這話估計開心傻了吧,可是許絨曉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只能感覺到陣陣錐心的疼,害怕夏爵熙出事而已。
這時,手術室的燈忽然熄滅了。
許絨曉感覺眼前光線一暗,立馬抬起頭來,果然看見手術室的門打開,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身後跟着兩個護士。
醫生明顯也是累壞了,滿額頭都是汗水,一出來就摘了口罩,呼了一大口氣。
「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提高了嗓音,說道。
許絨曉連忙走過去,焦急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
歐父見狀,一把推開許絨曉,搶先走過去,沉着臉說道:「我是他的父親,我兒子身體怎麼樣?」
醫生看了看他們幾個,覺得這些人的表情都很奇怪,說道:「手術成功了,病人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幾人的心情都鬆了一點,但是也並沒有放鬆到哪裏去。
「但是這次的車禍實在是太嚴重了,病人的腿部遭到嚴重撞擊,很有可能會癱瘓,能不能看,還要看將來的治療效果怎麼樣以及病人自身的體質。」
這話音一落,許絨曉就覺得腦袋裏轟的一下子就炸開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醫生,好像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樣。
就在許絨曉震驚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人低呼一聲。
「先生,您沒事吧!」護士小姐忙沖了過去。
許絨曉扭頭看過去,歐父竟然招架不住這樣的消息,直接昏了過去。
歐梓謙一把扶住歐父,護士衝過來給他按人中,可是歐父都沒有醒過來,醫生趕緊給他安排了病人,總之這邊已經是一團亂了。
許絨曉就像是被隔離了一樣,她呆呆地看着忙碌的人群,心疼得像被針扎過一樣,不斷地滴血。
眼前有人影在晃動,大家都在忙着照顧歐父,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癱瘓?夏爵熙這麼年輕,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癱瘓了?
他將來還有雄途抱負,還有很廣闊的天地,可是卻因為一場車禍,就此喪失了行動能力。
許絨曉深深地閉上眼睛,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怕一旦流下來,就會洶湧成河。
站在不遠處的許紫煙看着這一切,當她聽見醫生的話的時候,也是滿腦子的江湖都像被炸開了一樣。
那麼說,夏爵熙要癱瘓了?
她知道,夏爵熙一旦真的癱瘓了,她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雖然歐父很相信她,可是他肯定是更相信夏爵熙一些,只要夏爵熙把當時的事情說出來,那她這輩子就完了,永遠也別想嫁給歐梓謙,而且她的真面目一定會被拆穿。
不能讓夏爵熙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更不能讓歐父知道她實際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許紫煙的腦袋裏,一個一個的想法不斷地飄過,都被她給否決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一個能完美解決事情的好法子。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不適時的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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