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本來就該是要給你的!」顧母笑着說道。
許絨曉把戒指放進包包里,在顧母和顧父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失神的表情。
她覺得很慚愧,很尷尬,欺騙兩位老人家,是她的不對。
可是一轉頭,她又堆上滿臉的笑容,結果看見顧母又從包包裏面拿出一個紅包,「這是一點見面禮,你收下吧!」
他們那邊的習俗,第一次見兒媳,肯定是要打發紅包的。
許絨曉搖搖頭,這回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了,「不行不行,應該是我來孝敬你們,怎麼能讓你們破費呢,再說已經收下戒指了!」
顧母卻一把塞進她的手裏,笑着說道:「別客氣,初次見面,打發紅包,是必須的!」
許絨曉很尷尬,她看向顧江程,詢問他的意思,顧江程輕輕點頭,示意收下。
許絨曉無奈,只好又收下了一個紅包,並且道謝。
真是……不過陪他父母吃一次飯,一不小心好像還賺了挺多錢似的。
不過這些東西,一會兒肯定得還給顧江程。
歐梓謙在門外,覺得自己的肺都已經要氣炸了,許絨曉不僅僅收了什麼祖傳的戒指,竟然還收了他們厚厚的一疊紅包。
他氣憤,忍不住在心裏想,如果許絨曉喜歡,別說那樣的紅包了,他把家產都給她都沒有問題。
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點可笑,他願意給,許絨曉肯定還不想收。
「以後,你要多多照顧江程,他是個工作狂,我怕他一工作起來,就不記得吃飯了!」顧母說道。
許絨曉聽到這話,扯了扯嘴角,貌似一直以來都是她工作得忘了吃飯,然後顧江程就會及時出現,提醒她記得吃飯。
「我知道,我會的。」許絨曉說道。
幾人又說了幾句,最後起身,準備離開。
出門的時候,顧母還拉着許絨曉,好像很親近的樣子,「你太瘦了,要多吃一點,平常也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
許絨曉覺得顧母對她是真的好,自己這樣欺騙顧母,於心不安,於是愈發賣力,都覺得自己有點假戲真做了。
可是一轉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歐梓謙。
歐梓謙正看着她,然後就把目光移開了,走向了一間包廂里。
許絨曉與歐梓謙的目光對上,連忙轉移視線,裝作沒有看見,還是微笑着和顧母交談。
可是她的心,已經亂成一團麻了,有不知所措,有驚恐,有害怕。
「我們今天來看過你,就要回去了,你們倆要好好的。」車上,顧母拉着許絨曉的手,說道。
許絨曉微笑着回應,「離得又不遠,您要是想來,可以常來!」
顧江程透過後視鏡,看着許絨曉臉上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笑容,這讓顧江程唇,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年紀大了,跑來跑去的累得慌,以後要是有空,我就來看你。」顧母說道。
許絨曉臉上帶着笑,心裏卻有些感嘆,下次來,還不一定看得見。
幾人到了機場,顧父和顧母叮囑了他們幾句話,就登機了。
許絨曉和顧江程目送他們離開,雙雙都鬆了口氣。
「走吧!」直到飛機起飛,顧江程拉着許絨曉的手,說道。
他的語氣很平靜,可是今天,卻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許絨曉的配合天衣無縫,當他看見許絨曉的深情的目光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許絨曉就是他的女朋友,他們似乎真的就是在見父母一樣。
「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顧江程說道。
許絨曉抿唇微笑,扭了扭脖子,這一天她的背都是挺的筆直的,為的就是能給兩位老人留下一點好的印象。
「還好,我也算順利完成自己的使命了。」許絨曉笑着說道。
顧江程見她一副已經鬆懈下來的模樣,也真是辛苦了,「辛苦你了,我得好好感謝你一番。」
「不用了,沒什麼好感謝的,舉手之勞而已。」許絨曉說道。
既然都答應了要幫他了,當然不會在乎着一些。
倆人都上了車,顧江程一路把許絨曉送到門口,路上接到秘書的一個電話,在許絨曉的勸說下,在路邊就把她放了下來。
回到家後,許絨曉已經渾身都累壞了,她今天一整天都是微笑的,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可是還沒到家裏,就在家門口,看到一群熟悉的人的身影。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絢爛的晚霞掛在天邊,像被火燒過一樣的鮮紅,一片火紅色下,她看見那三人在她家的門口徘徊。
許絨曉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冷冷地看着那幾人。
剛想說要不要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別跟這家人糾纏的,可是許紫煙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她身上,「爸,你看,她回來了!」
許父聽到,一扭頭,看了過來。
看來想走也走不了了,許絨曉在心裏嘆氣,只好硬着頭皮上。
她本來疲乏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振奮起來,她知道不能太累,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處理。
「許絨曉,你也知道要回來!」許父看着朝着她走近的許絨曉,憤怒地說道。
一見面就怒目而視,許父還和以前一樣,不懂得要怎樣遮掩自己的心思。
「這是我的家,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倒是你們,為什麼會跑到這裏來?誰告訴你們我住在這裏的?」許絨曉冷眼看着他們幾個,冷言冷語道。
許紫煙看着她身上穿的裙子,這麼普通的衣服,穿在許絨曉身上,卻有種別樣的風情,如果不是顏值高,身材纖細苗條,估計這樣的裙子,很少有人能駕馭吧!
「哼,你的房子,如果不是我,能有現在的你嗎?」許父冷哼一聲,喝道。
許絨曉抿唇,沒想到許父還和以前一樣不要臉。
有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真是可笑,有一點點小小的恩惠,就要別人記得他一輩子,尤其是像許父這樣的人,連一點恩惠都不曾給過她。
「跟你有什麼關係?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了!」許絨曉白了他一眼,說道。
本來是父女,許絨曉心中還是尊卑分明的,可是許父自己為老不尊,也就怪不得她了。
「許絨曉,你怎麼跟你爸爸說話的呢!」許母忽然在旁邊冷聲說道。
許絨曉轉眼,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許母,仿佛在沉思,「我好像記得,幾年前,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現在,你除了年紀比我大一點之外,還有什麼資格讓我尊重你?」
許母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許父也不想在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上面再糾纏,他擺擺手,說道:「我今天來,不是找你說這些事情的!」
許絨曉冷冷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我很忙,時間有限。」
許紫煙在一旁鄙夷地看着許絨曉,誰知道她整天都瞎忙些什麼,把自己說的跟有多聖潔似的。
「jt股份被人惡意收購,是不是你搞的鬼?」許父見狀,也就不打算再和許絨曉客氣了,說道。
jt股份被人收購?許絨曉在心裡冷笑一聲。
確實是她做的,沒想到許父竟然查到她身上來了,看起來也不算太笨,還知道要從哪裏下手。
「你說,是不是你做的?」許父見許絨曉不說話,逼問道。
「不用問了,肯定是她做的!」許母這是在旁邊插嘴道。
許絨曉就是沒說話,抬了抬倨傲的下巴,她越不承認,越能憋死許父。
「真的是你!」許父見她不說話,在心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們只是想來問這件事情的話,我無可奉告。」許絨曉聳了聳肩,越過他,想往家裏走去。
可是許母卻圍了上來,一上來,就揚起手,想給許絨曉一個巴掌。
她就是見不慣許絨曉的那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在眼裏。
「你!」她揚手,卯足了勁想給許絨曉一巴掌。
可是許絨曉一扭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目光十分犀利,看的許母雙目一瞪,竟然下不去手。
許絨曉一言不發,光是一個眼神,就讓她不知所措,下不了手了。
「你這個不孝女!」既然打不了,她只能把手放下,改口罵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是不是想逼死我們全家?」許母憤恨地大聲說道。
許紫煙也在一旁,用火熱的,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看着許絨曉。
這一家人,總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總覺得他們的選擇絕對沒有錯,可是現在,他們竟然還沒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特大的錯。
把許絨曉嫁給歐梓謙的時候,以為自己押錯了寶,迫不及待地逼許絨曉跟歐梓謙離婚,然後再把許紫煙嫁過去。
一個家裏的倆姐妹,都圍着一個男人,還非常自豪驕傲。
現在,他們再次押錯了寶,肯定心裏很懊惱吧!
許絨曉看見他們過得這麼慘,竟然不管不顧地就來找自己算賬,也沒有覺得有多驚喜,她從來都是這樣,不大喜不大悲。
「我是不孝女?我又不是你們的女兒,為什麼要孝順你們?」許絨曉反問道。
許母氣憤,「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趕出去了知不知道?還能讓你錦衣玉食的在許家活那麼多年?」
許絨曉的母親死的早,許父隨後馬上就把許母給娶了進來。
那時候,許絨曉每天晚上都在悄悄地哭泣,她的媽媽屍骨未寒,許父就這麼急切了,可見,他是個多麼薄情的男人。
現在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過的那段日子,還真是「精彩」啊!
「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從小到大一直擠兌我,把我當你的使喚丫頭?」許絨曉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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