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放心,仁實大哥也是個有能力的,小子這裏能幫襯的,自然沒二話,當年大哥可是對小子頗為照顧的。」
劉宏基聽到這話,才算放下心來。
「老夫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老夫心裏清楚,早就交代好了,每人奴婢十五,田地五頃,其他的,都已經給親朋鄉里散去,沒本事的,有這些親朋鄉里幫襯點,足夠免於凍餓,若有本事,也不需要了。」
「老夫雖然身在并州,卻一直在探聽你的消息,一身麻煩,你也不好受的,好在娘娘和陛下看重你的性子,有他們護着,想必你也不會受到太大委屈,至於小的,忍忍就過去了,以後可不能由着性子胡來。」
「竇家若來了,低個頭也就算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給竇家認個錯,沒什麼大不了的。張亮此人你要小心,看似忠厚,卻最喜背後陰人,如今又擔任御史,可莫要再去惹他了,侯君集更要少沾染,老夫觀之,狂妄且心胸狹隘。」
「至於朝中諸多大臣,房玄齡,杜如晦者,能人也,可多接觸學習,魏徵雖然嘴上不饒人,卻是沒壞心眼,一心為國,王珪性子隨和,四平八穩,蕭瑀固執,終究難長居朝堂的,長孫無忌則隱匿頗深,老夫看之不透,此等人不可輕易為敵。若迫不得已,有機會當果斷下重手,可記住了?」
這和教育自己兒子沒區別了,這樣的話,誰會說給他人聽,劉逸雖然與這位老國公相處之日太短,心裏更是懺愧,因為,自己是取代了原來的那個劉逸了,可是從心裏還是感激劉弘基的話語。
「劉逸銘記於心,定不敢忘。」
劉弘基疲倦的點頭,表示滿意。
「至於老夫家中,只要沒人欺負得狠了,可不必理會,牽扯太多,你就會束手束腳的,別人也極容易找到你的弱點,好了,你先去吧,幫老夫把仁實叫進來,老夫有話要對他說的。」
劉逸忍着心裏的恐慌告退,喚了劉仁實,讓人把劉念接回去,就一直站在門口,看夕陽落幕,看山水流轉,看人世喧囂,直到內里傳來一聲驚呼,劉逸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因為這個幾乎沒怎麼相處的人流淚了,心裏空得厲害,就好像這世上本來的那個劉逸遺傳給自己的情感一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酸澀得厲害。
很想問老天,這個大唐里看似莽撞實則英明的老人家為什麼會突然這樣逝去,他的輔國大將軍叻,他的東征叻,沒人給他答案,很多東西已經無比混亂了,先知這東西好像沒有了作用。
李二給了死去的他極高的榮譽,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都督,准許劉仁實回池陽安葬,沒有任何理由的,免去了張亮當日彈劾的罪名,守孝過後,襲朗州刺史。
劉逸站在小山坡之上定眼遠眺,車隊早已經遠去,卻還是沒回過神來,雲夢仙門的人來了,還是那個高手,看着劉逸呆若木雞的臉色,嘆息搖頭,留下劉逸所需要的種子,再次踏上了他們尋找仙門的路途,太子李承乾過來了,李泰李恪也隨着來了,程處默早已經煩躁的跟隨着劉逸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然後牛登甲,尉遲寶林,長孫沖,李崇真這些人都來了,看着河邊垂釣的劉逸,沒了打鬧的心思。
「侯爺,魚兒都咬鈎了,再不提起來,又要跑了。」
小武沒去忙商機樓的事情了,這幾天一直跟隨着劉逸,既幫着他照顧兕子,也兼顧着照顧自家侯爺,總是喜歡發呆的。
「咬鈎了就去忙吧,我這裏不是沒事嘛,就是想一個人安靜會。」
知道她想要用賺錢來提自己的興趣,可是自己這時候真的心情沒想那些,劉宏基趁着自己最後的清明教了自己許多,可是又有多少是真正能做到的,他不是救世主,如今也談不上先知了,不管是劉弘基也好,秦明若也罷,劉逸突然發現其實自己能做的真的很少。
魚是釣不成,自己也沒這天份,這河裏的魚好像都比自己聰明,收了魚線,依然背着空背簍回家,一身粗布打扮,再加上在南邊曬得黑乎乎的,很像農家傻小子。
「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我真沒事,老人家去的很安詳,笑着的,足夠了。」
朝着一邊無聊呆在一起的眾人,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次的情緒好像一個渲染一樣,劉逸覺得自己不過被波及而已,真的沒問題,不過是他們想太多了而已。
一群大佬爺們都不是會安慰人的,聽到劉逸的話語站在哪裏不知道該怎麼做,李承乾走過來拍拍劉逸的肩膀。
「能想開就好,張亮被父親再次降為相州都督,這算是我大唐開國以來升和降最快的了,你心裏要是還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就算要對付竇家,兄弟幾個也幫你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逸晃神。
「對付他們做什麼,這話也是你一個太子該說的?陛下聽到非得教訓你不可。穩,如今大唐什麼都求一個穩字,你也該如此,好好回去弄你的錢莊吧,種子不是來了嘛,我準備開始做我的農夫了,其實我發現只要我劉逸不出去惹事,這世界會平靜很多的。」
自己做可看客不好麼,非要搞東搞西的做什麼,這世界不是缺了誰不行,沒了你劉逸,別人或許會活得更好,該做的,已經做了,足夠了。
「也好,只是你要記住,無論有什麼事,你身後還是有咱們這群兄弟,要是在地里呆悶了,一句話,百花樓請客算我的。」
記吃不記打的,上次去百花樓被長孫在門前罰站了整整兩個時辰,腿都麻木了,還說大話。
「好,以後你們都是大金主,不找你們找誰,還有,既然都有了太子妃,能不能別瞄着小武了?你看這丫頭是做別人妾室的主?」
話語說的小武不幹了,狠狠瞪一眼劉逸,提着腿就跑了,李承乾尷尬,一群人轟笑,這也表示劉逸是真沒事了,整整一個月啊。
再無聊的說一些葷段子,笑着相攜而去,秦懷玉走到最後,嘴裏欲言又止,劉逸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沒讓他開口。
「去吧,明若是你妹子,也是我妹子,我會和自家妹子生氣不成?邊關如今也算安寧,沒什麼戰事,西伊州哪裏薛仁貴鎮守,我會帶話過去,讓他照顧。等到明年,或許我也會走一遭西域了。」
秦懷玉聽到秦明若不會有問題,鬆了口氣,可是又聽到劉逸說自己會走一遭西域,卻無比好奇,不過劉逸沒說,他也不會問,該說的,自然會說,不跟他說的,自然有他不知道的好處。
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與劉逸作別,打馬追擊李承乾他們而去,李泰李恪被孫思邈叫走了,因為他的青黴素有了大進展,劉逸也不知道什麼進展,這裏面太複雜,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最後只剩下程處默一人,劉也就坐了下來,自己滿上一杯酒,就着剝好的南瓜子,沒花生米勁道。
「都走了,你還留着幹嘛,趁吃趁喝不成?」
估計是剛才憋久了,左右看看沒人,解開褲子對着江邊的一顆小樹就是一個老孫倒此一游,讓劉逸極度嫌棄,再看看手裏的魚竿,幸虧自己沒怎麼釣到魚,這群傢伙不會往江里也撒尿吧?
「鬆快!」
左右拽腰帶的動作很是猥瑣,這就更嫌棄了。
「你這什麼眼神?我這可是跟你學的!」
劉逸瞪大了眼,自己什麼時候這樣做過?要做也是在長安城裏喝酒多了才會如此好不,華胥這裏可是自己家,江邊要散步的,江水夏天的時候都要洗澡的,誰會這樣干。
「怎麼就不學點好的,不是才納了妾嘛,不呆在家裏往華胥跑個什麼勁,我可是準備好好生幾個,就這一年搞定。錢莊裏面你不是也有份子嘛,怎麼不去多跑跑?」
程處默沒管劉逸的嘮叨,自己大咧咧的再次坐下來。
「錢莊有個份子錢就夠了,我是將軍,又不懂這些,瞎跑些什麼,又不會虧了我的。生子好啊,我也準備生個閨女,以後咱們兄弟就更親了。」
這話語很是讓人討厭,不過不得不說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也是,精於一道就足夠了,生閨女不錯,隨她母親,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不像你這樣的,那我兒子不是吃大虧了,這不行的。」
這打擊人的,程處默也不在意,嘿嘿的笑着,他娶的妾室可還真是個小美女,百花樓新進的頭牌,繼劉逸搶了關盼盼之後,程處默學得有模有樣的,再搶了一個頭牌,如今百花樓估計看到他們兩兄弟,都要立馬假裝關門歇業了,又或者在門口立塊牌子,上書華胥侯與程小公爺不可入內?
「竇奉節本來是準備給你找不痛快來的,被我揍了一頓,後來聽說陛下和太皇有把他們叫進了宮裏,狠狠責罵了一頓,你這裏就不用煩躁那些了,怎麼樣,夠兄弟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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