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再來兩個菜!」
桌子上堆疊着幾個空空的盤子,白楊似乎還是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看到楊子軒雙眼瞪得像銅鈴一眼大,白璧幫忙解釋說道,「別驚訝了,他就是這樣,整就一飯桶。自小飯量特大,我爸說一般人家還真養不起他。留學的時候,在外面吃不好,回來了,就徹底變成飯桶了。跟着他出去,我都覺得丟人。」
楊子軒笑了笑,中餐館在國外還是挺貴的,一般留學生還真難吃一趟,九十年代,有些國內女大學生,去留學,經常在這些中餐館裏面打工,打着打着就和餐館裏的廚子,老闆好上了,學業也丟了的都有。
其實也說明了,很多留學生海外生存狀態,遠不及國人想像的那麼光鮮。
「吃完飯,我先安排你們住下,先熟悉一下廣陵環境,明天我讓我的秘書給你們介紹幾個對口負責留學生工作的幹部……」楊子軒扭頭朝白楊問了一句,「吃飽了吧?」
他倒是挺喜歡這種年輕人的,吃貨大多都單純,記得二十年後的互聯網時代,許多人都以自己是吃貨為榮,自豪背後,未嘗不是有種單純純粹的優越感。
「喲,土鱉還配了秘書?難道你是哪個縣的縣長嗎?看起來也不像啊,國內的體制架構限制了挺多年輕人快速提拔的路徑,像你這樣年紀,當個縣長也很稀奇吧?」白璧好奇的猜測着,自言自語着,她是學管理的,自然對國內的公共管理體制有比較深的了解。
有着這樣一個人諷刺自己也有意思,楊子軒也不點破,招呼一行人離開,臨走前去買單,感覺肚子不舒服,讓夏凱幾人在門口等待,然後上了個洗手間。
洗了把臉,照了照鏡子,就聽到門外一陣喧囂和吵鬧,繼而傳來幾個男子的大叫,也沒怎麼在意,拿起電話撥通了黃之君的電話。
「你們那邊對歸國留學生的配套政策是怎麼樣?」
「之前市府不是出台了一個鼓勵歸國留學生來廣陵創業的文件嗎?我們產業園根據市府的文件精神,做了一個細化,畢竟產業園承擔着全市改革試點的責任,在這方面做了比較多的工作。不過吸引到的留學生一個都沒有,之前去過一次嶺南招才,有幾個留學生表示有意向來的,最後一個都沒來,我們的人事局長白麗陵同志,可以說是大受打擊,然後這個工作就擱置下來了。」黃之君大吐苦水,出了這麼一個政策,卻沒人願意來享受,也算夠尷尬的。
「你也別急,我這次去金京倒是遇到幾個留學生,我已經把他們約到廣陵了,你們那邊準備一下,我打算給你們那邊引薦,接下來由你和他們接觸,相關政策,比如住房,辦公用地,公司註冊,我希望你們能夠趕緊辦好……」楊子軒吩咐說道。
「他們的創業方向明確嗎?」黃之君也怕來幾個吃白食的。
「很明確,就是軟件方向的創業,我看過他們的項目計劃書,可行性很高,有前瞻性,很有發展空間,做得好的話,可以成為產業園的一塊招牌。」楊子軒靠着角落,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繼續說道,「現在產業園的定位有點尷尬,定位不是特別明確,所以市場和資本對建設在產業園的秦河港也不是特別有信心。說到底了,還是產業園沒什麼產業,泛海集團的半導體封裝廠現在還在走程序,台海關係緊張,估計泛海集團不能出面了,只能通過在美和羅湖投資成立合資公司,再以合資公司名義進入國內,然後再和陽晨電子合資建設封裝測試工廠……這個流程走下來,估計要等到元旦之後……我也不希望產業園靠一條腿走路,拓寬產業,尤其是高新科技產業,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黃之君對楊子軒這番話深表贊同,「產業園現在位置很尷尬,外面甚至有一種聲音,說產業園就要成為了空殼,另外前期征地遺留下來的問題,也很多,尤其是在征地的時候,產業園承諾幫忙解決部分勞動力就業問題的,現在還沒能兌現,雖然產業園管委會和黨委,都出面做了這些人的思想工作,但是還有些人跑到市里,省里去上訪,我的壓力也很大……」
和江陽區比起來,產業園發展確實比較滯後,尤其是楊子軒上任後,大力引進和建設的兩大項目——石油和港口,都落在江陽區,配套的公路建設和倉庫工廠建設,都在江陽,使得江陽發展最為搶眼。
產業園這個被楊子軒寄予厚望的經濟園區,反而發展相對滯後。
危機四伏的產業園,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成為了政敵攻擊他的「弱點」,把這個弱點迅速做強,勢在必行。
「不過,這個軟件到底是什麼來的?」黃之君是文科生出身,自然也沒聽說這個東西,「這玩意兒能賺錢嗎?」
「這是今後二十年的朝陽產業,至於能不能賺錢,還真不能說,不過這是智力密集的產業,真要做大做強一家,對於城市其他產業的提升,可以說是影響至為深遠的。」
楊子軒依然記得前世幾個互聯網巨頭對於所在城市的巨大影響,這種影響不是直接體現在gdp上面的,而是隱性的,互聯網巨頭提供的優越工作條件和相對寬鬆的環境,吸收了巨量的高級人才,這些人才在成長成熟之後,不少離職在當地創業,成為城市發展生力軍,要麼加入當地的傳統行業,深刻改變這些傳統行業的發展速度和城市氣質。
黃之君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楊子軒是領導,她自然不敢亂提意見,說道,「我馬上讓白麗陵同志具體負責一下接待工作……」
放下電話,楊子軒洗了臉往外走,剛走出門口,就見到白璧衣衫不整的衝出聚集在門口的人群,沖向他,扯着他的衣衫,聲音帶着哭腔,「土鱉哥,快……快,他們要把我哥打死了……」
還沒得及了解怎麼回事,楊子軒衝上前,只見人群中間,白楊滿身是血,夏凱被兩個戴着拇指大的金項鍊男子,緊緊揪着,雙手被扣在背後,另外一個穿着白色襯衫,西裝革履的男子,照着他的臉上,就是一拳。
「叫你***多管閒事,活膩了!真以為,我就治不了你了!」
西裝男打了一拳還不解恨,回頭,對着蜷縮在地上的白楊,就來一腳,快要踢到白楊腦門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一空,卻被一穿卡其布休閒裝的青年抓住的腳,接着把腳往外一拖,西裝男整個身體失去重心,雙腿一掙扎就摔了下去,還沒摔到地面,又被那青年抓着雙腳翻轉。
鼻子,臉,嘴巴,直接對着粗糙的水泥地,就摔了下去,撞得滿臉是血。
「蠢貨,趕緊抓住他!」
西裝男滿臉的血跡,鼻子嚴重擦傷,就要昏迷過去,還不忘了報仇。
抓住夏凱的兩個男子,急忙鬆開,就要來抓楊子軒。
楊子軒見機不妙,瞥見地上有根帶血跡的拐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抽起來,死命的往兩個帶金項鍊的男子身上打,兩人都是練過的,卻受不了被楊子軒大力狠抽頭的那個勁兒,一點也不敢靠近。
「救命啊,打人啊!」
楊子軒見兩男子不敢過來,急忙朝不遠處的治安崗的兩個幹警大喊,周邊一些群眾也幫忙叫喊,那兩個幹警無奈了對視了一眼,才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楊子軒一看不對勁,這兩個幹警所在的治安崗明明離這裏不遠距離,發生這麼嚴重的打人事件,都不過來,明顯是故意縱容了。
怕是一夥的!
留了個心眼,楊子軒急忙拿起電話,找到李義東,告訴地址,讓他趕緊找人過來。
「幹什麼啊?」
兩個幹警不耐煩的瞥了楊子軒一眼,呵斥一聲,「把拐杖放下來!」
楊子軒不再把拐杖對着那兩人,卻沒放下,以防他們突襲。
「叫你把拐杖放下!聾了?」民警冷不防狠狠往楊子軒膝蓋上踢了一腳,厲聲喝道,「一看,就知道你不老實!」
「你們是土霸王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白璧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人群後面鑽出來,站在楊子軒身邊,怒目瞪着民警。
「到底怎麼回事啊?」楊子軒摸了摸膝蓋,吸着冷氣,這民警下腳真夠黑的。
白璧就把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楊子軒進去衛生間之後,三人就到門口等,一個殘疾的老爺爺在門口乞討,四五個喝醉酒的男子,從裏面走出,就往老爺爺身上吐了一身。
白楊實在看不過眼,就上去呵斥那個沒素質的男子,卻遭到幾個男子圍毆,夏凱看情況不對,急忙向那邊治安崗警察報警,卻不理會,只得過來幫白楊。
那殘疾老爺爺看情況不對,就開溜了,那拐杖是他走急了丟下來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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